第49章 猶是春閨夢裡人

  絲縷身體幽香襲來,引動人心神,讓人心猿意馬。

  感受著那豐滿的柔軟細膩,當真是讓人慾罷不能。

  十七年華,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稍微挑撥一下,就能有反應。

  但他盛懷安是什麼人?

  兩世為人,還是一尊后天極限的大高手,修的又是大日心經,不說坐懷不亂,最起碼這點小挑撥,還不至於讓他心動。

  「請!」

  盛懷安舉杯與花月如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這些酒水,沒有什麼度數,盛懷安估計,怕是只有十幾二十度左右,這還是好酒。

  喝起來感覺和前世啤酒差不多,真心不是很好喝。

  如果這個世界的釀酒工藝就這水準的話,他去釀高度烈酒賣,也能富甲一方。

  到了夜晚,陸陸續續的有人來這怡春樓,能來怡春樓的,要麼是家裡富足之人,要麼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漢。

  當然,也有耐不住寂寞的書生。

  看到二樓已經被包圓,後面來的人,要麼在一樓,要麼就花錢上三樓。

  「今日怎麼來了這麼多人,把二樓都給坐滿了。」一個書生模樣打扮的人開口說道。

  在家裡讀了幾頁春秋,便忍受不住,想要來實戰研究一下技巧。

  「那些人都是安寧軍的人,盛懷安盛校尉聽說過吧,就是作出壯志飢餐胡虜肉 ,笑談渴飲匈奴血的那位,在宴請部下。」旁邊有人開口說道。

  「什麼?是那位小將軍?」那讀書人驚訝。

  在這安寧城,如今讀書人無不知曉盛懷安名聲的,能做出那般豪邁的詩句,才情遠勝他們。

  「正是!」

  「這位小將軍,也不知道今日能否將詩句補全,要不然都是半句詩,總感覺不美妙。」有讀書人開口說道。

  「是極,是極!」

  「若是有幸見證完整的詩出世,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不少人想去敬酒,但看盛懷安在宴請部下,只能作罷。

  得益於這安寧城只有怡春樓這一家煙柳場所,因此人很多,非常的熱鬧。

  畢竟是邊關之地,隨時都處於戰火之中,少有人喜歡將生意做到這邊來。

  「那花月如姑娘被點去陪盛小將軍飲酒了,看來今晚看不到花月如姑娘的絕美舞姿了。」有人惋惜道。

  一樓的客人飲酒聊天賞舞,二樓都是盛懷安等人。

  至於三樓……

  那不能說!

  「來,校尉,我敬你一杯!」唐雲山舉杯敬盛懷安。

  「喝!」

  盛懷安此刻也是興致上頭,與他雲山舉杯暢飲。

  「盛校尉,我也敬你!」海大河也舉杯敬盛懷安。

  「不是你們想把我灌醉啊?」盛懷安笑著說道。

  「話可不能這般說,在座的各位,就校尉您身份尊貴,我們當然是要先敬您不是。」海大河舔著臉說道。

  他雲山看著海大河那舔狗模樣,心中不屑,不就是為了一個伯長之位麼,要這樣討好?

  「就是,校尉您帶我們出生入死,斬殺匈奴敵寇,自當是我們先敬您。」唐雲山也趕緊說道。

  「行了,馬屁少拍點,今晚是出來玩,大家玩開心就是,我和你們開玩笑的,就算你們所有人一起上,也灌不醉我。」盛懷安笑著搖頭。

  這兩個傢伙,明里暗裡討好他,不就是想要一個伯長之位麼,他將兩人那點小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眾人紛紛是先敬了盛懷安一杯酒,他心裡暗道,果然哪裡都逃不過酒桌文化,以前是敬領導,現在是敬上官。

  只不過現在他不再是敬酒的那一個,不再是角落裡的嘍囉。

  他們這一桌,也只有王五那傢伙玩得比較開放,與盛懷安坐在一起,其他人多少還是有點兒拘束。

  王五那傢伙這會摟著陪酒的姑娘,又親又抱的,有說有笑的,一看就是常客,經驗老道。

  倒是盛懷安自己,暗中不斷打量著著怡春樓,第一次上青樓,他還是感覺有些新奇的,只是現在有部下在,他裝作沉穩,沒有表現出來。

  畢竟這可是逛青樓合法的世界,並不需要偷偷摸摸。

  「來,大人,奴家再敬你一杯。」花月如舉杯邀請盛懷安。

  她總感覺盛懷安身上的氣息很舒服,讓她忍不住想要鑽進盛懷安的懷裡。

  也許是盛懷安修煉大日心經的緣故,那熾烈的至陽氣息,就讓她忍不住有點春心蕩漾。

  面對眾人的敬酒,盛懷安是來者不拒。

  前世職場酒文化,讓他練就白酒兩斤半,啤酒隨便灌的本領。

  現在有武道修為在身,這個世界低度數的酒,想要將他灌醉,除非一直喝三天三夜不帶休息那種。

  盛懷安沒有對她動手動腳,花月如內心有些氣餒,難道是她長得不好看,吸引不了盛懷安?

  她哪裡知道,盛懷安是不敢亂來,怕破了戒。

  此刻他心裡恨死了大日心經,這什麼鬼功法,竟然還不能破純陽。

  佳人在懷,能看能摸不能吃,這種感覺,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要不,我給諸位大人獻舞一曲如何。」花月如打算拿出看家本領。

  她的絕技之一,舞技魅惑。

  「好啊,好啊!」

  眾人紛紛同意。

  「那就多謝為我這些兄弟們舞上一曲了。」盛懷安笑著點頭道。

  花月如起身,緩緩走下二樓,輕紗薄袖,肌膚勝雪,當即就引得不少人流口水。

  「月如姑娘下樓來了。」

  「這是要來獻舞嗎?」

  「哇,有口福……不是,有眼福了。」

  花月如來到舞台上,舞台上的舞女都配合著她,弦樂琴師也開始奏樂。

  舞姬們配合著花月如,一瞬間那絕美優雅的舞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連盛懷安也都不例外,那優美的舞姿,不知道勝過前世多少搔首弄姿。

  難怪古代達官貴人們,都喜歡養一些歌舞姬,大雅脫俗,賞心悅目。

  一曲舞罷,多少人沉迷在那妙曼的舞姿當中,若隱若現最是迷人。

  「不錯,難怪能讓那麼多人著迷。」盛懷安輕輕點頭。

  這要是放前世,在直播間這樣舞上一曲,在線直接破十萬。

  一曲舞罷,花月如看了盛懷安一眼,見盛懷安只是欣賞,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露出沉迷之色來。

  這讓她感到有些氣餒和失敗,這樣都引誘不到盛懷安麼?!

  回到二樓在盛懷安身旁坐下,她不再想著拿下盛懷安的第一次,而是安安靜靜的倒酒。

  「月如姑娘舞姿曼妙,迷得這些大老粗神魂顛倒的。」盛懷安笑著說道。

  剛才不少軍中大漢,被迷得直流口水,一副豬哥模樣,他們常年在軍營,難得欣賞到如此舞姿。

  「大人見笑了!」花月如淺淺一笑,迷人銷魂。

  心說,還不是沒能將你迷住!

  盛懷安暗嘆,果然不愧是風月場所的佳人,一顰一笑都充滿魅惑。

  若他真是個普通純情小楚嵐,還真把持不住。

  看著部下喊酒拳喝酒,玩得很開心,盛懷安在心中嘆息,也許作為守衛邊關的士兵,這是他們唯一能享受到最快樂了。

  不一會,就有幾個讀書人壯著膽子來敬酒。

  「可是盛校尉盛大人當面。」一個青衫書生開口道。

  「我是!」盛懷安點點頭。

  若不是被那該死的士兵亂拉壯丁,給他拉上城牆,開啟系統金手指,說不定他這會還是一個讀書人。

  「我等敬盛大人一杯,感謝諸位將軍守衛安寧關,為我們創造和平安寧的生活。」為首的那個書生開口說道。

  盛懷安點點頭,不愧是讀書人,就是會說話。

  「同飲,同飲!」盛懷安舉杯回敬。

  一杯飲盡,那幾個書生,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大人,你作出的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和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奴馬度安山,兩句詩讓我們敬佩不已,恨不能夜夜拜讀,卻感詩詞不全,有所遺憾,不知大人能否賜下完整詩詞,讓我等讀書人日夜拜讀。」為首讀書人真誠的開口說道。

  他們都是讀書人,很是欽佩有才學文采的人,對盛懷安,亦是很恭敬。

  「對啊,校尉,那兩句詩,就是連我們這些大老粗讀起來,都覺得熱血沸騰,你就把它補全了唄。」郭孝平在一旁也開口說道。

  「可有筆墨!」見眾人都是一臉期待的看著他,盛懷安開口道。

  「我這就去!」花月如親自起身去拿。

  拿來了筆墨紙硯,花月如親自為盛懷安研墨。

  一樓的人一聽盛懷安要補全戰場上所作的兩首詩,瞬間精神起來,無不懷著期待。

  幸得前身寫得一手好字,雖然沒能考中秀才,但是字寫得不錯。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不教奴馬度安山!」

  想了想,盛懷安將這一首詩給作出來補全,另一首現在拿出來並不適合。

  眾人看著他將整首詩寫出來,那幾個書生神色火熱。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奴馬度安山!」

  這是千古名句,可詩傳千古,他們想不到,竟然親眼見證千古名詩出現,是何等的榮幸。

  雖然他們不知道秦時明月漢時關是歷史那個朝代,但是不妨礙他們欣賞這足以流傳千古的名詩。

  花月如看著盛懷安,眼裡泛起小星星,這個小男人,又帥又會作詩,武道修為也高,真是不二人選的夢中情人,只可惜她身陷這花柳場所。

  「另一首呢,盛大人,另一首呢?」幾個書生迫不及待。

  「另一首還沒作出來,只得一句。」盛懷安開口說道。

  眾人聽後滿是失望。

  「不過!」

  聽到不過兩個字後,眾人瞬間又來了精神,目光期待的看著盛懷安。

  「我這裡還有一首詩。」

  當即,盛懷安就在另一張宣紙上落筆寫下:

  「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這首詩本是前世唐代詩人陳陶隴西行四首其二,盛懷安並沒有給這首詩取名。

  看著這首詩,郭孝平、胡兵、王五、唐雲山等人都沉默了。

  這讓他們想起了飲馬河一戰,七百多袍澤屍骨拋灑河邊,等待他們回去了人,只能在夢中相見。

  「誓掃匈奴不顧身 五千貂錦喪胡塵。」

  「可憐無定河邊骨 猶是春閨夢裡人!」

  這首詩一出,眾人都沉默了,它沒有壯志熱血,有的只是對戰爭的殘酷無情。

  可憐那無定河邊白骨累累,卻是多少個深閨中女子日夜思念的人!

  郭孝平他們看著盛懷安,他們這才知道,盛懷安還是沒有放下此事。

  多少袍澤拋屍荒野,他們卻沒能將昔日的兄弟入土為安。

  這一夜,眾人大醉。

  剛經歷過匈奴大軍叩關的安寧城居民,最是感觸極深。

  同時,這兩首詩,也飛快的傳入關內,傳向大江南北。

  一句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道出了無盡的思念與心酸。

  寫出了戰爭的殘酷無情,引起不少人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