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再次發起衝鋒,衝撞在一起。
盛懷安一馬當先,殺入敵營,手中長槍,成了殺戮機器,不斷將匈奴騎兵斬於馬下。
他一個人,就抵得上千百騎。
幾番交戰,匈奴騎兵全部戰死,盛懷安身後,已經只有五百來騎,幾乎人人帶傷,若不是他們繳獲了大量療傷丹藥,只怕死得更多。
戰鬥異常的慘烈,盛懷安不是神,雖然他在拼命斬殺匈奴騎兵。
可是匈奴騎兵人數比他們多,死忙在所難免。
地上,斷戈長矛,東倒西斜,飲馬河裡,都被血水染紅。
「隆隆!」
還沒等盛懷安部喘一口氣,遠處草原上,又傳來了騎兵衝鋒的聲音。
看著衝來的匈奴騎兵,眾人只能握緊手裡的戰刀長槍。
好在他們拼命解決了先前這三千騎兵,要不然再有這一隊騎兵加入戰鬥,他們只怕覆滅的兇險。
「兄弟們,今日就殺他個痛快。」盛懷安氣勢強盛的大喊道。
「殺!」
「殺!」
「殺!」
盛懷安毫不猶豫的加點,消耗五百殺戮值,將修為提升到後天武者極限。
將力量提升到三萬五千斤,把實力再次提升一大截。
只有他變強,多斬殺匈奴騎兵,他才能保證麾下將士活下來的士兵更多。
「殺!」
盛懷安帶兵衝鋒,僅剩的五百來人,一個個眼神凶煞。
他們都是從死亡中殺出來的強者,能活下來的,都是強者,實力弱的,已經斬殺。
對方匈奴大軍,又是一支兩千鐵騎的規模。
看到盛懷安部,依舊是毫無退縮的衝鋒。
將盛懷安部留在草原上,是不少匈奴騎兵的使命,即使是戰死,也在所不惜。
從來沒人敢到他們匈奴草原部落肆無忌憚的屠殺,而後安然無恙的回去。
五百鐵騎,跟隨著盛懷安,視死如歸的沖向四倍於己的匈奴鐵騎陣營。
這支兩千人的匈奴騎兵,將領同樣是一個後天大圓滿的武者。
他揮舞著戰刀,就朝盛懷安砍來,異常的勇猛。
「轟!!」
盛懷安一槍劈出,四萬多斤的巨力,直接將其轟飛出去,砸死一大片匈奴騎兵。
對方那位將領死了也想不明白,為何盛懷安劈出的一槍,為什麼會有如此恐怖強大的力量。
那純粹四五萬斤的力量,毀滅一切,無法抵擋。
一槍劈殺敵將,盛懷安此刻無可匹敵。
然後他像是一條猛龍般殺入匈奴騎兵陣營中,片刻的功夫,就斬殺了幾十個匈奴騎兵。
強大的力量,根本沒有人能夠擋得住盛懷安,他一個人率先沖入敵軍陣型,將匈奴騎兵衝鋒陣型給沖亂。
郭孝平、胡兵、王五等人,跟在盛懷安身後,猛衝猛砍,也是殺敵無數。
敵軍後天將領被殺,沒有了高端戰力,郭孝平、胡兵後天初期的修為,也在敵軍中大開殺戒。
有盛懷安、郭孝平、胡兵三人,斬殺了絕大部分匈奴敵軍,大大減少了普通士兵的死亡率。
戰鬥結束後,盛懷安身後,只剩下三百來騎還在站立。
即使他一個人就斬殺了六七百匈奴大軍,可對面人數多,就是優勢。
一換一都能換掉不少人。
那可是兩千滿甲匈奴精銳騎兵,能打出如此傲人的戰績,他們已經足以自傲了。
「兄弟們,我們勝了。」盛懷安大聲吼道,聲音震響這片草原。
這一場戰鬥,他們以不到九百騎的人數,面對五千匈奴騎兵,全殲了對面,這個戰績,不說在安寧關,就是在整個北境戰場來說,都是一場大勝。
「萬勝!」
「萬勝!」
活下來的士兵,紛紛大喊,發泄心中沸騰的熱血。
一場殘酷的戰鬥下來,他們只剩下三分之一,三分之二的士兵,永遠的留在了這草原上。
飲馬河邊,滿是屍體,血水浸染土壤,滲透到河中,河水都變紅。
盛懷安看著滿地的屍體,想起了那句詩。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他的部下,有將近六百人,永埋此地。
他們,都是熱血青年,未來還有很長的路,家裡也許還有妻子等待著他們回去。
那深閨里的女子,永遠也等不到凱旋迴去的人了。
「懷安,我們要趕緊走了,還是在被匈奴騎兵圍住,剩下的兄弟們,都走不了了。」
見盛懷安看著戰死的袍澤屍體沉默,王五提著染血的刀,拖著一條受傷的手臂說道。
他們行蹤已經暴露,被匈奴騎兵發現了他們要回去的意圖,多在草原上逗留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
連給戰死的袍澤收斂屍體的時間都沒有。
盛懷安只能下令,繼續趕路。
帶上三千戰馬,離開了飲馬河。
他們人太少了,草原上還有四五千匹無主人的戰馬,若是人多,必然不會將其放棄。
可現在他們只有三百多人,帶上太多的戰馬,反而會成為累贅。
他們前腳剛走不到兩刻鐘,又有一支匈奴騎兵趕來。
看到滿地的屍體,和到處遊蕩無主的戰馬,賀蘭紫陽面色沉冷,他們來晚了。
「都尉!」
「拓跋都尉、呼都尉和伊都尉,都戰死了,五千勇士,無一倖免,壯烈犧牲。」
「敵人戰死多少?」賀蘭紫陽面色陰冷得能滴水。
「五百七十來具屍體,不到六百具。」
「如此戰損,對方到底有多強?又有多少人馬!」賀蘭紫陽此刻有些迷茫。
這可是五千匈奴精銳鐵騎啊,面對大魏三萬步兵,都敢直接衝鋒,此刻卻全部戰死在飲馬河邊。
十比一的戰損,這是個個非常恐怖的數字,他開始摸不清對方的實力。
也許探子打探到的消息是假的,這根本就不是普通魏人軍隊。
「會不會是這一支隊伍中,有先天強者,要不然三個都尉,都是後天大圓滿,怎麼可能都戰死了。」一個千夫長開口說道。
賀蘭紫陽沉默,能殺死三個後天大圓滿的,只能是先天武者。
這無疑是說明敵人中存在先天強者。
「我們還追不追?」另一個千夫長開口問道。
追,敵軍中疑似有先天強者,他們追上去,也是送死。
不追,又要面臨左賢王的責備。
「追!」
賀蘭紫陽最終還是決定追擊,但是,追擊的速度,卻慢了下來。
……
一路疾馳,他們沒有在休息,馬匹受不了就換一匹,只有跑出草原,才能活下去。
當進入到大魏疆域,後面沒有追兵追來,眾人這才舒了一口氣。
盛懷安看了一眼麾下將士,出關前,一千零五六十人,現在只剩下三百多人。
戰死七層,七百多個鮮活的生命,永遠的留在了草原,盛懷安心中很是沉重。
剩下的這三百多人,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武者。
只有實力強大的人,才能在那種殘酷的戰場上活下來。
雖然此刻他們是殘軍,但氣勢卻不可同日而語。
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對他們的蛻變非常的大。
剩下的人,才是精銳!
帶著活下來的人,繼續朝安寧關而去。
夜晚,他們在一處山腳休息。
靠近邊關,人煙稀少,匈奴大軍叩關,更是看不到什麼人了。
「你不要太過自責的,我們軍人,戰死沙場,本就是歸宿,宿命。」
「再說,我們的戰績傳回去,足以驚艷整個大魏,他們應有的榮譽,不會少。」王五見盛懷安很沉默,便開口安慰道。
「我本可以都帶他們回來的。」盛懷安緩緩開口說道。
「人有力窮時,你不是宗師,不是大宗師。」王五拍著盛懷安的肩膀說道。
盛懷安沉默,原本他們的命令,是襲擊匈奴糧草部隊,在無法襲擊匈奴糧草部隊後,他就應該帶著部隊回安寧關,這樣,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
「戰爭,就是如此的殘酷,從我們入伍的那天起,就已經有了赴死的準備,你不必自責,記下這筆仇,以後定讓匈奴人血債血償。」
盛懷安沉默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