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而王瑞在加班（2）
有的時候王瑞覺得自己的工作其實和那種從零建設xxxxx的模擬經營遊戲差不多。
……雖然遊戲裡面各種設施biu一下就建好了，負責工作的npc也不會令猊血壓升高。
「（乾涸的泥漿）……有腿的陸地魂獸在河邊打架，植物壞，嚴重生活影響……」
王瑞面無表情地在這份青鲶王的文書上摁了個代表回爐重寫的火屬性爪印，又掏出來一份新城魂導實驗室詐騙經費的報告——輝光精金一般用於雕刻光系魂導器的核心，一個實驗室做什麼東西一口氣要兩噸輝光精金？
怕是負責實驗室的金狼王自己嘴饞了罷！
吃吃吃，就知道吃，三眼金猊冷哼一聲，心狠爪辣地直接用火屬性魂力在紙張上燙了個焦黑的爪形窟窿。
「……瑞獸？」一邊冰帝又問道。
王瑞覺得有點暴躁。
一方面是被一堆報告折磨的，另一方面他實在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冰帝。
總不能說你閨蜜不知死活直接用帝劍劈我，先被帝天捏碎了胳膊又讓我爹破了大招，身受重傷，最後被我算計成了六歲小女孩的隨身老奶奶吧？
直到冰帝有些按捺不住又問了一次，他才頭也不抬地回答:「有些誤會，冰天雪女直接對我下了殺手，帝天只是合理反擊罷了。」
「那你沒事吧？」天夢冰蠶有點緊張地問道，他沒直面過雪帝，自然沒有那麼了解對方霸道的性格——在他樸素的觀念里，這世間沒有哪頭魂獸會攻擊帝皇瑞獸。
冰帝同樣面色一變。
她下意識地想要爭辯，卻意識到以雪帝說一不二的性格，確實可能會和瑞獸動手，只得咬著牙問道:「……那雪兒如何了？她受傷了沒有？」
王瑞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她是真的關心雪帝。
冰帝無端地有些惱怒，只覺得三眼金猊的目光中帶著某種對幼崽的容忍，但蠍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只是忍了。
「活著，我保證過。」王瑞拿出另一份公文，簡短地回答她。
「可是——」冰帝自然不會認為那場戰鬥是雪帝獲勝。
在極北引動暴風雪並不難，但帝天能在極北引動那麼恐怖的天地異象，無端令天地黑暗，她再崇拜雪帝也不會覺得雪帝勝對方一籌。
冰帝沉下聲音，「雪帝本就瀕臨大劫，如果她受傷，大劫就會提前，瑞獸，你不能違背承諾，不然我——」
「冰帝！」天夢冰蠶瞪大眼睛看著她，看上去很想撲上去捂她嘴。
看她這麼心系雪帝，三眼金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說來可笑，王瑞過去是人類的時候不太喜歡人與人之間的塑料社交，但等他變成魂獸，反而又希望那些披著人皮的魂獸能夠稍微有一點點人類的「委婉」了。
而帝天情急之下直接硬碰雪帝的帝掌可不是一點代價都沒有，就算有翡翠天鵝和王瑞攢下的天材地寶支持，他被凍傷的爪子現在還沒完全恢復呢，剩下的部分只能交給時間，慢慢恢復了。
想起帝天的爪子，王瑞覺得自己的火氣又往上竄了竄。
「你這麼擔心雪帝，但其實我很好奇在雪帝心中你的位置是否同樣重要。」他對冰帝的態度到底是失了幾分客氣——王瑞當然能把腦瓜相對沒那麼靈光的冰帝糊弄過去，但三眼金猊現在就是心裡窩火，想刺她兩句。
說著，王瑞便在蠱城申請進一步研發「可導致戀愛腦的神經性劇毒」的報告上狠狠燙了個窟窿——這個課題沒有任何前途，斗羅大陸上先天戀愛腦聖體太多了，完全不需要這種毒藥。
「雪帝早已找到了順利度過天劫的辦法，不過看起來你對此並不知情？」
金色的龍獅似笑非笑地抬頭看了一眼冰帝碧綠的幻影。
「你——如果雪帝能夠順利渡劫，她怎麼可能不告訴我？」冰帝反駁道。
「這個嘛。」王瑞想抖抖尾巴尖，但又想到自己的尾巴被霍雨晴抓著，硬生生地忍住了。
「既然我們已經在一條船上了，我也不想讓我們間的合作出現什麼問題——雪帝確實找到了渡過天劫的方法，她找到了一株修為即將達到十萬年的冰川雪蓮。」
「十萬年的雪蓮確實藥力強大，但完全不足以抵禦高凶獸的天劫，服下它恐怕對臨近天劫的魂獸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是一道催命符。吃下它的瞬間，魂獸力量暴增的同時天劫就會降臨，甚至根本來不及徹底吸收藥力。編也編的像一點。」冰帝顯然不信他的話。
「雪帝想的可不是吃掉這株十萬年的雪蓮。」帝皇瑞獸又掏出了一份公文，「你可能不知道，植物化為魂獸本就是看一個緣法，而天材地寶類的植物魂獸想要修出靈智、達到十萬年修為比普通植物魂獸難上無數倍……雪帝守著的那一株雪蓮可快要化形了。」
「原來如此！」天夢冰蠶恍然大悟，「雪蓮作為天材地寶，能量精純，可塑性非常強，心智又宛如白紙……雪帝的精神力本就極強，她恐怕是想在雪蓮化形時奪取未完全生成的空白的胚胎，然後將自身的力量壓縮為新生胚胎的武魂，強行與之融合，這樣就無需我提供的第二武魂做載體，這可比你我同小雨晴融合霸道得多，也更危險，不過由於過程完全由雪帝占主導，那朵雪蓮不會留下任何意識。」
他頓住了，又咂了咂嘴，「這條路倒也真的很危險，不說能不能準確地蹲守到雪蓮化形的時刻，單說重新化身胚胎的時候，必然毫無還手之力，隨便誰來都能將之隨意宰割，逃都沒得逃，豈不是誰看到了都想啃一口……」他雙手一攤，「反正我肯定沒這個魄力了。」
「嘖嘖，不過以冰冰你的能力，若是你找到了這株雪蓮，一定能順利轉生。」天夢嘿嘿一笑，「可惜這個機緣沒落在你手裡，這是咱倆命中注定要在一起啊。」
冰帝的臉色很難看，她忽地意識到了什麼，卻下意識地不願往那個方向思考。
方才，在聽到天夢冰蠶的話時，她控制不住地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得到了那份機緣，能夠在天劫來臨前成為人類會如何……
她都忍不住去想這種可能，那雪帝會怎麼想自己？
王瑞靜靜地看著冰碧帝皇蠍的幻影。
想來雪帝對於如何渡劫早有打算，起碼那株雪蓮不可能是她臨時找到的，作為極北之地的主宰，雪帝對極北的掌握程度哪怕只有王瑞自己對星鬥了解的一半，她也必然早就發現了那株雪蓮。
植物系魂獸可不是憑空冒出來的。
但自認為是她最好朋友的冰帝卻展現了過多的擔憂，在原本的世界線中，她完全不清楚雪帝的計劃，這一次更是願意為了朋友活下去讓出機緣，並且完全不了解雪帝的打算的計劃。
且不論雪帝本意為何，最起碼說明了雪帝在性命攸關的大事上不完全信任冰帝，甚至沒透出一絲口風，那麼雙方在情感上的投入……完全不對等。
作為曾經的人類，他能理解雪帝在關乎性命的機緣上不信任任何人，但情感上更赤誠更單純……更非黑即白的冰帝，能嗎？
越在乎對方，那一絲防備造成的危害就越大。
他現在揭開這件事，只要冰雪兩位之間的情感出現一絲縫隙，就不用再擔心冰帝在未來的某一天倒向雪女。
他冷漠地審視著冰帝和雪帝之間的情感，尋找可以加以利用的部分。王瑞覺得自己這麼做多少有點屑，但他所搏的東西太多，不得不用儘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方法確保成功。
剩下看的就是霍雨晴自己的魅力了——這是王瑞最不需要擔心的部分。
「轉生的過程確實危險，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金色獅龍已經猜到她在想什麼，卻把她的表情曲解成另外的意思。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微妙的微笑，不過介於現場沒有誰非常了解獅子的微表情，自然也沒人意識到他的態度不如語言那麼真誠。
他樂於往冰帝身上再壓一根稻草：「在極北邊境活動的冰熊王早已返回雪帝居住的雪山，估計雪帝選擇的護道者是冰熊王，我聽說冰熊王由雪帝養大，肯定能保護好她順利轉生。」
冰帝的臉色一下就變得不那麼好看。
雪兒找到這個渡劫的法子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而她居然一絲口風都沒有透給自己，難道在她心裡，自己和極北之地的所有魂獸沒有任何區別嗎？
——現在連冰熊小白都知道這件事！我在雪兒心裡還不如那頭蠢蠢的白熊嗎？
我在想什麼？冰帝迅速止住了心底一絲莫名的不甘，強迫自己換了個念頭。
明明應該為了雪兒找到了存活的辦法而高興才對。
她有些不善地瞪了王瑞一眼，「你空口所說沒有憑據，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雪兒？」
王瑞抬頭，望向極北之地的方向，血色的命運之眼閉合又睜開。
蓬勃的，雜亂的，代表命運的線和霧交織纏繞。
在極北之地的方向，代表雪帝的最明亮的光霧正在潰散，依附在另一團蓬勃的、逐漸成型的白金色氣運上，代表冰熊的光霧同樣在附近。
一條清晰的因果之線落在王瑞和遙遠北方的那枚新生的胚胎之間。
好吧，自己插手了雪帝的轉生，確實不可能一點代價都不付。王瑞心中一哂。
「很快你就能見到她了，等凶獸會議結束後，我會去極北把雪帝接到星斗，納入保護範圍，直到她渡過轉生的危險期。」
冰帝緊緊盯著他，最終有些不甘地點了點頭，化為一道碧綠的流光，沒入霍雨晴體內消失不見。
「瑞獸，她……」天夢冰蠶有些猶豫，似乎想為心上蠍對瑞獸的冒犯開脫兩句，卻被王瑞打斷了。
「你加油吧。」金色大貓貓憐憫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天夢冰蠶哽住了，隨後他看起來有點垂頭喪氣，也消失了。
「嘖嘖，心真髒啊瑞獸。」一隻尖尾雨燕飛了進來，落在三眼金猊的犄角上，啾啾地打趣他。
「謝謝誇獎。」王瑞無所謂地說道，「啊……順便，我有個想法，沒準能讓你提前見到馬紅俊。」
白沉的爪子狠狠抓了抓腳下的鳥架，才讓聲音沒有那麼尖銳，「嗯……什麼想法？」
「不一定成功，只是一個很初步的設想，但我覺得可以嘗試一下。」王瑞說著，掛在角上的魂導器閃爍了一下，一枚碗大的黑石飄了出來，「這個給你。」
白沉香飛過去抓住那塊黑石，毛茸茸的小身子被墜得向下一沉，豈有此理，她可是十萬年修為的尖尾雨燕——
「相思斷腸紅？」她尖叫起來。
「嗯。」王瑞懶洋洋地應道，「這玩意用處不多，但能遮掩魂獸氣息，能夠增長修為，又有益於血肉化生，你原本就是人類，修煉比魂獸要快得太多，修為本來就接近二十萬年，吃了這玩意自然就能幫你完美化形。」
「但一萬年來，算上從冰火兩儀眼得到的母本和我們藥圃培育出來的，一共也就六株吧……就這麼給我了？」白沉香自然是認得這是最古老的那一塊烏絕石，也是藥力最強的一株。
「記得變回你前世的模樣。」王瑞道，「最好是你剛認識馬紅俊時候的樣子。」
白沉香小小的豆子眼裡充滿了茫然。
「我也是剛意識到，神祇和人界的後代之間存在的因果之線是可以利用的。」王瑞說道，「如果在特定時刻，放大二者之間的因果聯繫，甚至可以讓身處神界的神祇感應到留在人間的後代的情況。」
「然後？」白沉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而如今世上仍存在一位和馬紅俊擁有血緣因果的魂師。」
馬小桃和馬紅俊武魂相同，又有確鑿的，被史萊克承認的血緣，然而他們之間的因果卻仍然弱得可以忽略不計。
但沒關係，這裡坐著一隻可以在某種程度上玩弄命運的三眼獅子，甚至……
「接近馬小桃，和她成為好朋友，愛她，指導她，然後在她瀕臨死亡的時候對她獻祭。」三眼金猊額頭上那隻命運之眼殷紅得如同不凝之血，「我賭馬紅俊感應到這個情況絕不會坐視不理，而馬小桃是和他同出一脈的鳳凰武魂，二十不到便接近魂聖，天生的鳳凰神繼承者。」
「你猜馬紅俊會怎麼做？」
他看著金綠色木質牆面上氤氳的紫芒，微笑著對白沉香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