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放假前夕
「終於搞定了！！」識海幻化出的空間中，王瑞把手裡的羽毛筆往旁邊一丟，拎起羊皮紙抖了抖，看著上面記的咒語，長舒了一口氣。
……別問為什麼是羊皮紙和羽毛筆，問就是刻板印象。
而羊皮紙上寫的正是王瑞花了整整一年時間改進出來的、結合了神印世界的魔法契約和他自己發明的命運契約的新型契約。
新型契約雖然還是草稿，但它結合了兩種契約的所有優點，規避了原有的缺陷和不足，可以說是開啟人類與魂獸全新未來的那把至關重要的鑰匙——只是現場的兩個人誰都沒有慶祝一番的打算。
伊萊克斯更是有點嫌棄地把那張寫得滿滿登登的羊皮紙接過來，「你看看你寫的這東西，不說施法要求，光是咒語就記了滿滿一張紙，吟唱時間比九級禁咒還長，契約魔法只要一道符文一句咒語就成了，你這怎麼普及？」
「後面慢慢改唄。」王瑞滿不在乎地說道。
他抻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呵欠。改進契約可不容易，努力工作一整年，王瑞感覺自己的腦細胞都要被複雜的魔法符文給燒沒了，他現在一點也不想修改新型契約的草案。
「反正已經研究出來了，總歸有了個能用的章程。後面慢慢試驗改進，一點點簡化，經驗有了複雜度慢慢地就下來了。」
伊萊克斯嫌棄地白了他一眼，把那張羊皮紙放在桌面上，提筆勾勾畫畫。
王瑞瞬間幻視了上輩子一臉嫌棄地幫自己改畢業論文的導師，他後背一涼，悄咪咪地溜了。
這會兒他正坐在魂導區實驗室外的走廊上，霍雨晴正在進行魂導系的期末考核，同時也是晉級二級魂導師的考核。
作為家屬，王瑞不是魂導系的學員，自然不能跟進去看人家的期末考試，只能坐在實驗室外面等著。
明天就正式放假了，魂導區的人不多。雖然有厚實的牆壁，但王瑞仍然能隱約聽到實驗室里的動靜，於是有些無聊地開始猜測霍雨晴的考核進行到了哪一步。
而實驗室里，霍雨晴坐在巨大的金屬桌旁邊，錢多多和仙琳兒這兩個魂導系的大頭頭一左一右地站在霍雨晴身後，像背後靈似的全神貫注地看著她的動作。
只見女孩兒左手捏著一個大約只有核桃大小的藍金色六邊形金屬片，右手則拿著一柄纖薄的小刀，在那金屬片上仔細地刻畫著。
她的動作很快，卻沒有任何遲疑，刀刃發出極細微的摩擦聲，在金屬表面留下深淺不同，卻無比圓融的凹痕，複雜的紋路如同蛛網一般緩緩延伸開來。
霍雨晴的一雙眼眸之中散發著淡金色的光彩，專注又堅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的身體卻像是如同雕塑一般紋絲不動，甚至連呼吸都極為輕微，只有控制著刻刀的手指在以極為精密的幅度移動。
最後一道線條落下，霍雨晴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二級核心法陣中最複雜的一種完成了。
錢多多和仙琳兒這會對視了一眼，他們誰都沒沒說話，但眼裡的驚艷是擋不住的。
刻完核心法陣的霍雨晴沒有任何停歇，桌子上是一堆散亂的零件，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抓起旁邊的零件開始組裝。桌面上的零件雖然看起來很凌亂，但似乎也有自己的規律，她每每伸手都能精準地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整個拼裝的過程就像行雲流水一樣流暢。
一件飛行魂導器的雛形正在一點一點出現。
霍雨晴將最後一個小配件裝上去，她抬起頭，看向仙琳兒。
「三個小時零二十三分鐘。」仙琳兒合起懷表，喜笑顏開地說道，「恭喜你，正式通過了二級魂導師考核。」
只要正式獲得第二魂環，霍雨晴就是二級魂導師了。
還不是那種剛剛能勉強制作二級魂導器的半吊子——眼前的飛行魂導器是由好幾個相對簡單的小型二級魂導器拼接成的，比普通魂導器複雜太多了，可能比一些三級魂導器更難做。
錢多多接過飛行魂導器，開始測試它的性能。
隨著魂力的輸入，飛行魂導器的折翼向兩側展開。和一般的飛行魂導器比起來，霍雨晴製作的飛行魂導器的折翼多了一個關節，展開後看上去更像是一對龍翼，塗裝是艷麗的青藍色。光暈流轉，輕微的嗡鳴聲後，折翼下方的四個噴射口噴吐出了明藍色的光芒，提供穩定的懸浮力。
錢多多的嘴角抽了抽。一般來講低級的魂導器並不會適配魂師獨特的魂力，產生的魂力光芒也是白色……剛才他眼睜睜地看著這小子在製作噴射口的時候加了個小型的符文裝置，可以把原本白色的魂力光芒轉為藍色。
沒想到這小子濃眉大眼的，還搞這麼騷包的功能——關鍵是你在考試啊！
最氣人的是霍雨晴加了這麼沒必要的功能之後，成品魂導器的體積還只有斗羅三國軍用制式魂導器的三分之二不到。
……可能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吧。
雖然霍雨晴做的這個還是比不過現在新城出售的、一環魂師就能使用的飛行魂導器，但也比斗羅三國通用的強太多了。
「等你獲得第二魂環後，也許就可以嘗試製作三級魂導器了。」錢多多鄭重地囑咐道，「放假之後一定不要放下魂導器的學習……下學期就是全大陸高等魂師比賽了，我希望你能作為魂導系的學員加入備選隊，給魂導系爭光。」
正選隊中的魂導系學員被踢了出來，錢多多可愁壞了，霍雨晴終於讓他看到了點魂導系翻身的希望。
他們兩個又叮囑了霍雨晴好一會兒，這才把魂導師徽章交給她，放她離開了。
女孩離開實驗室，來到走廊上，一眼就看到王瑞坐在靠牆的椅子上。
他抱著手臂，仰頭靠在椅背上，好像是睡著了，火紅的睫毛搭在下瞼，遮住了那雙金色的眼睛，令他莫名地帶了一點乖巧。
霍雨晴坐到王瑞身邊，剛想叫醒他，卻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輕輕摸了摸王瑞的側臉。
緊接著，她發現王瑞火紅色的眼睫下流轉的那一抹金色光彩。
霍雨晴觸電一樣地縮回手指，結果被人牢牢攥住了。
「你怎麼裝睡？」她有點心虛又有點羞腦地大聲控訴道，臉上騰起一抹薄薄的紅雲。
「不裝睡怎麼能抓到你做壞事？」被霍雨晴牌直球圍追堵截一學期的王瑞終於扳回一局，頓時感覺揚眉吐氣。
「好啊……既然被你抓到了，那我一定要摸個夠本！」霍雨晴給氣笑了，她跪在椅子上，張牙舞爪地伸手去揉王瑞的臉。
他們倆誰也沒動用魂力，像一對普通的傻瓜一樣打鬧了好一會兒。
最終這場鬧劇以王瑞的臉上多了兩個紅印子，霍雨晴的頭髮被揉的亂七八糟結束。
最後兩個人理了理衣服，若無其事地勾著手指往宿舍樓的方向去了。
還在實驗室里沒走的兩位封號斗羅：……
「所以考核里你選擇做什麼了？」王瑞問道。
「嗯……飛行魂導器。」霍雨晴把自己做的成品拿出來，遞給王瑞。
「很厲害啊，這個設計比現在的型號還要輕盈靈活一些。」王瑞一眼就看出了這件作品的獨到之處，「只是怎麼突然想做飛行魂導器？我還以為你會做一把補充戰力的遠程魂導器之類的……」
「因為……這樣我就可以和你一起飛了。」霍雨晴認真地說道。
在這一個瞬間，他忽然想要吻她。
王瑞（掏出上吊繩，往識海空間裡的水晶吊燈上掛）：我懺悔，我有罪……我單知道質疑那幾個啃嫩草的老獸，不知道反省我自己……
伊萊克斯（翻開《如何改裝一台獅子型號的超跑》）
王瑞（放下上吊繩）
（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