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
風雷低聲說道:「可他終歸是你的父親,弒父,到底是不義之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
「我既能在諸侯國弒父,自然不介意再多一次。
」
楚月冷笑:「好在葉天帝現在還對我頗為器重,到時候可以利用一二,等他知道我是他的女兒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我要他死!!」
風雷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問道:「你為何不恨風伯?」
「若這些真相,是我無意得知,或是自己順藤摸瓜找出來的,我會恨你。
」
楚月如實說:「但風伯你願意提前告知我,足以見得風伯你一直以來的愧疚自責,不僅如此,你還願意幫我,這更難得。
」
「只要你一句話,不管是推翻葉天帝扶持新帝,還是弒殺藥神宗主,風伯都會鼎力相助!」風雷激動地說道。
「有風伯這句話,晚輩不勝感激。
」
楚月微紅著雙眼。
「來,小月,與你風伯再喝一壺。
」
風雷拿出酒壺,剛要給楚月重新斟酒。
卻見楚月拿過了另一壺新酒,拆開玉蓋,仰頭就喝。
酒過三巡,叔侄二人暢快淋漓。
風武城主說著當年的有趣之事,有關於慕傾凰的點點滴滴。
楚月微醺,輕挑眉梢,道出這一路從諸侯國到北洲帝都的艱辛程度。
風悲吟如個局外人,用著狼王瞳看著父親與她暢所欲言。
半個時辰流逝。
楚月滿身酒氣,站起來與風雷告辭。
風雷招手:「悲吟,去送一送小月,說起來,這孩子還算是你異父異母的妹妹。
」
「是——」
風悲吟跟在楚月的身後離開迎春酒館。
雅座屋中,只剩下了風雷一人。
風雷漸漸地收起了臉上的笑,露出了陰翳之色,戲謔嘲弄地說:「女人,都是愚不可及的蠢貨,慕傾凰是這樣,這孩子也是這樣……」
他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摩挲著酒杯的紋路,咧開嘴露出了笑:「葉楚月,你的噩夢,要來了。
」
他也要讓葉楚月嘗一嘗,神魂被打碎的滋味。
他想看一看,面對同樣的絕望境況,葉楚月和慕傾凰的痛苦神情會有何不同。
想想,就興奮呢!
風雷盯著斷裂的手看:「一隻手掌,就能換取武神殿主的信任,這傻孩子,還要去弒父,太可笑可悲了,凰兒,她跟你一樣蠢啊。
」
他閉上眼睛,揚起下頜,任由自窗外來的秋風拂過面頰,渾身的毛髮都要舒適的豎起來了。
最後。
風雷打開了眸子。
桌上斷掌的鮮血,正在沿著酒桌往外流。
風雷拿著杯盞,從桌角接過了部分的血液,一口飲盡。
酒水混合血液的味道,美妙到難以言喻,讓他舒適的想要尖叫出聲。
「嗒!」
風雷放下杯盞,用完好的那一隻手的指腹,抹著桌上殘血,寫下了「楚」這個字。
他看著桌上的血字,無聲的笑。
三月之內,他必要葉楚月神魂破碎而亡!
……
迎春酒館外的街道,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和煦的青陽灑落在繁華的長街,給每一張臉龐都鍍了一層金邊。
每位武者,不論是權貴之人,還是軍中士兵,又或者是平民百姓,在路過楚月身旁的時候,都會畢恭畢敬的行禮,喊一聲:「武神殿主。
」
有時,也會尊稱為:「月尊殿下。
」
楚月應著這些人,和風悲吟並肩走回了慕府。
「月月。
」
風悲吟欲言又止:「我的父親……」
「我知道。
」
楚月說道:「把事情交給我,你不用操心,照顧好自己就行。
」
風悲吟只好作罷,不再言語,想對著楚月毫無負擔的笑,便用力的扯開嘴角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
「別笑了,像個傻子。
」
楚月故作輕鬆的瞥了他一眼,方才鎮定自若地回到慕府。
直到慕府的大門合上,她站在庭院深處岩石林中,整張臉都沉了下去。
「小葉子,這風雷到底是好是壞?」軒轅修問。
破布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說的那些故事,好像都是真的。
」
楚月眯起了眼睛,啞聲說:「不要去相信鱷魚的眼淚,那是世上最廉價的東西。
至於風雷所說的那些故事,真也好,假也罷,我都會去查證,但目前為止,他像是故意給我線索的,又或者是看到我把葉無邪帶進慕府,害怕東窗事發,所以想提前把自己撇乾淨,但沒有這麼容易的事!」
「既然風雷想讓我成為他的下一步棋,利用我,控制我,掣肘我,那我也可以讓他成為我手中最鋒利的劍,在他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是他應當走向死亡的那一天!」
楚月露出殘酷的神情,眼裡閃爍著極端的嗜血的光弧!
既然風雷要在刀光劍影布一局棋!
那便看看,這一盤棋,她與風雷,誰才能笑到最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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