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蓮頭疼地抬手揉了揉眉心。【Google搜索】
毒鳩歪著頭道:「召集大會後,星雲宗會給弟子安排任務,你若是為葉楚月的事而繁,那等她離開宗門,找機會把她吃了。上回是吃錯了人,沒想到她這麼狡猾,竟先拿一個假的人來騙我們,讓我們掉以輕心,再以長老之子的身份重回宗門。」
當認定一個人是狡猾奸詐的,那麼,所有有跡可循的破綻,它和她都能自圓其說。
譬如莫漂泊的死,他們便以為是葉楚月推出來的替死鬼。
不過,石清蓮相當的謹慎,「我已經讓父親去宗門協會借了《血融聖軸》,到時候,只要用她的血試一試,就知道是否為宗門弟子了。」
毒鳩:「都怪那大長老,數年前聽說雲喚海有兒子流落在外,就一直去派人尋找,沒想到還真讓他找到了。」
石清蓮深吸了一口氣,眼裡充斥著萬分的忌憚之色。
葉楚月一來,宗門內的許多事就發生了變化。
一日不除,就永遠是個未知的定數。
怕只怕待到日後,會成為讓她後悔的禍患!
天驕山。
阿蓮上山的時候,看到了梧桐樹下倚碑而閉目小憩的少年。
姣姣清輝落在少年鴉羽般的睫翼,將她的肌膚襯得很白,五官精緻到近乎妖孽。
當那雙眼睛闔上的時候,會喪失銳利的攻擊性,就像個乖巧懂事又美麗的瓷娃娃,需要人用心的去呵護。
阿蓮屏住呼吸,將要挪開腳步悄然繞路的時候,少年連眼睛都沒抬,問:「去哪了?」
「見了一個故人。」
「石清蓮?」
少年驀地睜開了雙眸,安詳寧靜的假象被粉碎掉,那雙眼睛宛如刀劍出鞘般盯著她看,鋒利得讓人害怕。
阿蓮袖衫下的雙手緩緩地攥緊。
「葉大哥,回答你之前,你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阿蓮問道。
「說——」
「我該稱呼你為,葉大哥,還是葉大姐?」
「……」
神農空間,軒轅修放下了話本,擦了擦鼻子下鼻血,一本正經地道:「葉大姐,這是什麼稱呼?」
阿蓮抿緊唇瓣直直地盯著楚月看。
若說之前只是有點兒懷疑的話,那麼石清蓮的問話,讓她徹底醒悟。
她那日與蕭離、屠薇薇一併來天驕山,看得太清楚了,那絕非戀人之間的互動。
但也不敢直接斷定。
「你若喜歡的話,叫我葉大爹也無所謂。」少年平靜如常,坦然地勾著唇。
阿蓮:「……」
「石清蓮有在懷疑你的性別,不過,以後就不會懷疑了。」
「嗯?」
「我與她說了,你把我睡了,還不止一次,更不止一夜。」
「……咳,咳咳……」
楚月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險些喘不過氣來,神農空間內的軒轅修、破布、魔獸,元神里的朱雀都是一臉呆滯的表情。
「你喜歡若水嗎?」阿蓮又問。
「哪種喜歡?」
「男女之情。」
「不喜歡。」
阿蓮眉頭緊緊皺起,似是陷入了懊惱彷徨的情緒,久久都走不出來。
「所以——」
楚月含笑問道:「你不想嫁給他,是想讓我嫁?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有心上人,我不會喜歡他,當然,他日後若是孤獨終老的話,我不介意多給他兩壺酒,順帶在旁邊嘲笑一番。」
阿蓮眸光顫動,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
楚月剛要收回看著阿蓮的眼神,右側眼皮卻是猛地一跳,眼底深處暗綻金紅之光。
神魔瞳悄然開啟,自阿蓮的身上看到了詭異的邪祟之氣。
這等邪祟,與殺死莫漂泊的邪祟完全相同。
這些日子楚月和阿蓮相處許久,都沒在阿蓮的身體表面察覺到邪祟之氣。
下山一趟就有了,說明她見到的石清蓮,就是圈養邪祟毒鳩的人兒。
或許,派去獵殺莫漂泊的人,也是石清蓮。
那她與莫漂泊無冤無仇,殺人的動機是什麼呢?
楚月閉上眼睛,通過三生靈石無限回放莫漂泊臨死的那一天,並未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而且,石清蓮好端端的,為何會懷疑她的性別,難道說是因為蕭離、屠薇薇那日的到來。
但若僅此而已,又何至於去追查鋼鐵刀宗的客人?
或許……
石清蓮要查的,根本不是蕭離和屠薇薇,而是別的。
阿蓮說道:「葉大哥,你有沒有想過,石清蓮為何會懷疑你,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或許是在別的事情,查到了你的身上。」
「嗯,我知道了。」楚月淡淡說罷,內心卻掀起了江海翻滾般的澎湃。
她不由想到,大楚,楚家,楚明月。
從楚明月的身上,查到她葉楚月,是無可厚非之事。
大楚在上界根基很穩,多少在海神界都會有點兒錯綜的勢力。
因為大楚是從海神界發源起家的,用了數百年的時間,才帶著大楚一塊地域,走天梯進了上界的領地。
楚月勾了勾唇,懶懶地靠著無名碑,而就在阿蓮款款行禮轉身告辭的時候,她元神內的本源之氣,竟形成了一個強力的漩渦,強悍的吸力竟將阿蓮表面的毒鳩邪祟之氣給吸到了元神。
沉寂許久的元神,再次有了新的渴望。
有了新的發現的她,登時坐直了身體。
大楚既已全力在找她,她也拖不了多長的時間。
這邪祟之氣,當真是及時雨!
完成本源之體,指日可待!
為了做兩手打算,她還是會分給卿若水一絲本源之氣,讓卿若水去挨鞭子。
阿蓮回到紅鸞院,楚月亦是回殿修煉。
時光如白駒過隙,很快就到了召集大會的時間。
而就在召集大會的前一日,一人因犯了嚴重錯誤被貶到了海神界,從天梯之上跨過火海刀山雷霆之災和霜刃血雨一路滾到了海神界的通道入口。
此人正是大楚的三公子,既是楚雲城的第三個兒子,也是楚南音的兄長。
原來面若冠玉眉目如畫的青年,而今傷痕累累倒在血色海域,滿身的傷口有鮮血往外流出,他疼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只大口大口的喘氣。好久過去,他睜開眼睛看著海神界黃沙瀰漫的天,露出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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