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小心的。」
葉辰表示感謝,而後掛斷了市首的電話。
他坐在沙發上,露出沉思之色。
暗殺劉延庭,對現在的葉辰來說並不是難事。
可他並不想這麼做。
因為葉辰不是殺人狂,如果能兵不血刃的解決最好。
短暫的思考之後,就已經有了一個計劃,拿起手機打給了金寶。
辦公大樓下。
劉延庭陰沉著臉上了自己的車,而後駛離了這裡。
他閉著雙眼,臉上的肌肉不時抽動。
夏侯長秋避而不見,市首袒護搪塞!
這讓他心中一陣慍怒。
「沆瀣一氣,蛇鼠一窩!」
劉延庭攥著拳頭,緩緩睜開雙眼,陰鷙的眸子閃爍著寒光,咬牙切齒:「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為兒子討回公道!」
「老爺,現在怎麼辦?」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問道。
「葉家在天海經營幾十年,積威甚深,哪怕現在不行了,也讓各方勢力忌憚。」
劉延庭陰仰頭長嘆,隨即沉著臉道:「只能靠自己了,血債血償,我必滅葉家!」
雖然不是港城的首富,但也是頂級財團。
他自信無論人脈跟財力,都全方位的碾壓葉家。
只需要從外地請來一兩位強者,在花錢打點一下官方關係,就可以讓整個葉家從天海市消失,並且沒有任何波瀾。
「去下榻的酒店!」
劉延庭坐在後排閉上了雙眼養神,心中醞釀著計劃。
車子以勻速平穩行駛。
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司機突然猛踩剎車。
巨大的慣性,讓劉延庭一頭撞在了前面靠背上,頓時狼狽不堪。
「怎麼回事?」
他劈頭蓋臉的質問。
轟!
司機還沒有回答,奧迪車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飛,防彈車身都凹陷了,在地上翻滾摩擦,爆發出一串駭人的火花,足足飛出去十幾米方才停下來。
劉延庭狼狽的爬出車廂,被人攙扶著,晃了晃暈眩的腦袋,心有餘悸!
而後,他看向了始作俑者。
竟然是一輛泥頭車!
嗖嗖嗖——
車上跳下十幾個人,個個凶神惡煞。
為首的是個中年人,帶著個白色的安全帽,像極了某個工地的包工頭子。
正是馬振東。
「怎麼開車的?!」
扶著劉延庭的管家滿臉怒色的呵斥。
「滾一邊去!」
馬振東眉毛一挑,一腳將其踹飛五米多遠,而後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劉延庭的肩膀上。
後者已經過了花甲之齡,骨頭架子都差點拍散。
「老頭兒!我的車被撞壞了,你是準備私了呢?還私了呢?!」
「混帳!」
劉延庭額頭青筋暴跳。
自己的座駕都被撞翻了,而對方的泥頭車幾乎安然無恙,居然一副受害者的樣子敲竹槓。
明顯就是勒索。
「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咬牙切齒的低吼。
身為千億級別的富豪,無論走到哪裡都被奉為上賓,今天來到內地,竟然被一個小混混欺辱。
「不知道。」
馬振東挑眉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劉延庭氣的直哆嗦,不屑的道:「沒興趣!」
「老頭兒挺狂,不想賠錢是吧?」
馬振東臉色一沉,道:「那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
他抓住對方的衣領子,左右開弓!
啪啪啪!
連續抽了十個耳光,打的劉延庭口鼻竄血,差點沒氣過背!
「多少錢我給!但你敢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虎落平陽被犬欺。
劉延庭表面上鎮定,但心裡怒到了極點。
「一百萬。」
馬振東獅子大開口,隨後冷笑道:「至於我的名字,你是想報仇嗎?老東西,做人學的烏龜法,該縮頭的時候就縮頭!都這歲數了,好好頤養天年不好嗎?」
劉延庭身軀一震,感覺對方似乎話裡有話。
他強忍著憤怒,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寫了一串數字。
「謝了!」
馬振東看了一眼支票,隨後上了泥頭車離去。
「老爺!您沒事吧?」
管家爬起來,一臉關切的問道。
劉延庭陰沉著臉沒有回答,在心裡暗暗發誓,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將剛才的混蛋找到。
車子已經報廢了,管家給酒店打了電話,很快一輛埃爾法商務開了過來,將其接到了凡爾賽宮樓下。
劉延庭正準備進去。
突然有一個壯碩的男子從裡面走出來,手裡抱著一個花瓶。
速度太快了,撞了一個滿懷。
砰!
劉延庭被撞了一個跟斗。
那壯碩的男子紋絲不動,但手裡的花瓶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他眼裡閃過一抹戲謔,隨後五指如鉤,將地上的劉延庭抓了起來。
指力驚人!
正是陳飛虎!
四海幫倒台之後,他就以討債為生,不巧撞在了葉辰手裡,就被收編了。
「老東西,你撞碎了我的傳家寶!」
「這特麼的是元青花!」
「兩百萬,少一毛錢,老子卸你一條胳膊!」
陳飛虎說話的同時,指頭扣住了劉延庭的琵琶骨。
嘶!
宛如被鐵鉤穿過,疼的他齜牙咧嘴。
「什麼破瓶子就兩百萬,你是不是想敲詐?」
管家義憤填膺的上前。
「滾!」
陳飛虎絲毫不慣著,一巴掌將其抽飛,轉頭道:「老東西,你給不給吧?」
「給!」
劉延庭感覺到對方身上的狠辣氣息。
區區兩百萬而已,沒有必要因為這點錢激怒對方。
他哆哆嗦嗦的掏出支票,寫上了一串數字。
「便宜你了!」
陳飛虎拿到了支票,露出滿意之色,然後罵罵咧咧的走了。
劉延庭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強忍著怒火走入了酒店,在訂的總統套內下榻。
可屁股還沒有坐熱,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只見一個鐵塔般的蠻子走了進來,咧嘴一笑說不出的滲人。
「你是……」
「我叫金寶,來自葉家。」
「葉家!!」
劉延庭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露出恐懼之色。
「老爺子幹嘛這麼激動?我並沒有惡意!」
金寶咧嘴道:「辰少爺知道你來了,特意派我來問安!」
劉延庭冷笑道:「葉辰向我問安?」
「沒錯!」
金寶道:「辰少爺知道天海市最近不太平,怕老爺子碰到什麼危險,所以讓我來看看!」
他從口袋裡掏出兩張支票,交給了對方。
劉延庭心裡咯噔一聲,立刻明白了無論車禍,還是碰瓷,都是葉辰一手安排的。
金寶咧嘴道:「那兩伙地痞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得罪了老爺子!真是該死!我已經教訓過了,這錢呢物歸原主!」
劉延庭感覺備受屈辱,咬牙道:「葉家到底什麼意思?!如果想要我性命的話,就儘管來好了!就怕後果葉家承擔不起!」
「嘖嘖嘖!」
金寶並沒有生氣,道:「老爺子你誤會了,我家辰少爺並不想與您為敵!並且非常關心你,辰少爺說天海市屬於內地,氣候馬上轉涼了,對於老爺子這種常年待在港城的人來說,氣候太乾燥了,肯定會不習慣。」
他從口袋又掏出了一樣東西。
「這裡是兩張頭等艙的機票。」
「明天就啟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