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不是段也的人?
陳梟眉頭緊皺,不等他細想,刀斧便迎面而來,他連忙躲閃,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在黑衣人之間。
他身形矯健,每一次閃避都恰到好處,仿佛能洞察先機。
黑衣人手中的刀斧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但每一次揮砍都只能觸及陳梟的殘影。
段大少見狀,臉色慘白如紙,心中更是驚疑不定,他不知道陳梟的打算,但他能想到,要是陳梟死在這裡,他的那些苟且事情一定會敗露,他不會功夫,幫不上忙,只能拼命的嘶吼著:
「你們停手,給我停手....」
可這些平日裡對他唯命是從的黑衣人,此刻竟完全不聽從他的指揮,對陳梟的攻勢也愈發凌厲。
就在此時,陳梟突然一個縱身,躍至半空,雙手緊握成拳,猶如雷霆般轟向一名黑衣人。
那名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但已來不及躲避,只能硬接這一拳。
沉悶的撞擊聲中,黑衣人應聲倒地,再無動彈。其餘的黑衣人見狀,攻勢頓時一滯,給陳梟留下了喘息的機會。
「小心,小心...」
見陳梟好幾次差點被砍中,段大少嚇得連聲提醒,他想陳梟活著,他活著至少還有商量的餘地,他死了,說不定自己也就垮了。
「他們不是你的人嗎?快讓他們停手。「
面對一波接著一波的攻擊,陳梟快要招架不住,目光向四處打量,想尋找可以突圍的地方。
突然,他的目光落段大少身後的巷子上,那是兩道圍牆中間的夾層,僅僅只能讓一人通過,只要他闖進去,那麼只需應對一個方向的敵人,他心中一動,決定往那裡突圍。
陳梟身形一閃,巧妙地避開了一名黑衣人的攻擊,然後借力在地上翻滾,他猛地沖向段大少。
黑衣人見狀,紛紛揮刀追來,但陳梟的速度極快,轉眼間便衝進了巷子,沒想到的是這段大少竟也跟著一起竄了進去。
陳梟回頭望去,只見黑衣人如潮水般湧來,但巷子狹窄,他們的攻勢頓時被削弱了不少,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迎敵,繼續朝深處狂奔。
「你想怎麼樣?你到底知道多少?」
跟在身後的段大少,穿著粗氣問道。
「南城楓葉巷.....」
」別說了!」
僅僅這幾個字,段大少便明白,陳梟全部都知道,他怎麼可能讓陳梟繼續說下去,要知道後面還有幾十張耳朵呢,段大少連忙打斷了陳梟。
兩人又跑了一段距離,前方出現了兩條通道,陳梟想都沒想,一頭鑽進右邊。
見陳梟進去了,段大少哪裡還會耽擱,也跟在身後。
一個看起來特別一點的黑衣人停在岔道口,死死的盯著陳梟消失在巷子中的背影。
之所以說他特別,是因為其他黑衣人都是手持刀府,而他卻是手握寶劍,雖是黑巾蒙面,但眼中的精光不難看出這是一個高手。
他身後另一個黑衣人滿眼不解的開口詢問。
「老大,為什麼不追了?」
隨著命令的發出,那個手持寶劍的黑衣人目光銳利地掃過狹窄的巷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這緊張的氣氛吸入肺腑。
「時間不夠,撤!」
他轉身,對著身後的黑衣人做了一個手勢,眾人立即心領神會,迅速轉身離去,如同一陣風般消失在巷子的深處。
他們的離去,整齊且有規律,並未留下任何痕跡,仿佛是一隻受了專業訓練的特殊隊伍,轉瞬即逝。
巷子深處,只剩下陳梟和段大少急促的呼吸聲,以及他們腳下急促的腳步聲,迴蕩在狹窄的空間裡,顯得異常清晰。
最終二人被一堵高牆擋住了去路,高牆至少有數丈高,根本毫無翻過去的可能。
陳梟稍加打量便做出了決斷,解下自己的腰帶,又伸手去扯段大少的腰帶。
」你想做什麼?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我也寧死不屈。」
這一舉動可把段大少嚇了一跳,他跳出老遠,雙手護胸,滿臉驚懼。
陳梟撇了他一眼,將自己的腰帶一圈圈纏在手臂中,說道:
」你要是不想死,就把腰帶給我,這樣說不定能撐到我的人趕來。「
從剛剛陳梟就看出來了,這群黑衣人並不是段大少的人,而且看情況,這些人似乎對根本沒將段大少放在心上,說不定等下火併的時候,還會有人趁機給段大少下黑手。
陳梟雖然想幹掉段大少這個威脅,但不是想他死,至少現在不想,畢竟他現在拿捏著段大少的把柄,一個活的段大少肯定比死的更有價值。
段大少稍加思索便知道陳梟的意圖,連忙扯下腰帶遞給陳梟:
」那些人為什麼不聽我指揮?剛剛那領頭的是什麼眼神,我可是花了很多銀子的……」
「噓!」
陳梟示意段大少禁聲,他放緩呼吸,仔細聆聽巷道中的草動,段大少站在一旁,雙手緊握,莫名其妙的心生緊張。
他望著陳梟的背影,恨不得當場給陳梟來個背刺……
不久前,他還想殺陳梟,卻沒想到,這會陳梟的命和自己以後的前途綁定在一起,準確的說是被陳梟拿捏。
他知道,以後自己一定被陳梟控制,他也無力反抗,他只求陳梟不要太過分,能給他留條好路。
良久後,陳梟長長鬆了口氣:
「沒事了,他們都走了...」
段大少喘息著,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望著陳梟,只見陳梟的目光依舊銳利如鷹,警惕盯著巷口,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情況。
這一刻他才深深的覺得,自己根本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
「張楚楚呢?被你綁在那裡了?」
段大少暗暗心悸時,突然聽到陳梟來這麼一句,他心下駭然,忙解釋道:
「我沒有綁架楚楚……」
「楚楚?!」
陳梟掃了一眼段大少,對這個稱呼似乎很是不滿。
段大少立刻反應過來,忙改正稱呼道:
「我只是將張小姐困外城外的寺廟中,我
派人在張府和城門監視著,一見到你出城就將張小姐放出來,這會估計她已經到家了……」
......
一眾黑衣人撤退後,黑衣人首領吩咐了幾句,便獨自往城中某處院落行去。
院落很偏,處於貧民區,黑衣人首領輕車熟路的來到院門前,左右打量一番後,才悄無聲息的溜了進去。
房間內瀰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昏黃光線勉強照亮了一片區域,其餘部分則沉浸在深深的黑暗中。
」卑職無能,任務失敗,請大人責罰。」
黑衣人首領的額頭緊緊貼著地面,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冷汗順著臉頰滑落,與冰冷的石板地面交融在一起。
房間的一角,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站起,發出輕微的響動。
那人身穿一襲黑袍,面容被帽檐的陰影所遮蓋,看不清具體模樣。他的聲音威嚴而冷酷,如同從地底傳來的一般:
「失敗?為何失敗?」
黑衣人首領的身體微微顫抖,他不敢抬頭,只能低聲回答:
「情報有誤,目標有武藝,我們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