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陽光透過輕薄的窗紗,斑駁地灑在陳梟的床鋪上。
他緩緩睜開眼,雙眼無神,盯著床頂發呆許久,眼眸才清明。
「睡覺睡到自然醒,真她娘的舒服,好久都沒有睡的這麼香了!」
陳梟伸了個懶腰,才起身推開窗,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夾雜著遠處花圃中淡淡的花香,瞬間心頭便被愜意感縈繞。
這種生活還真是讓人陶醉,上輩子要是活成這樣,估計我就不會穿越過來了吧.....
陳梟心中感慨,走到桌旁,給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一口,嗯!不錯,還是好茶。
沒想到這張楚楚還挺識貨!前世陳梟各種商場交涉,對於茶自然不陌生,他將手中茶杯飲完,又倒了一杯,更加仔細的品味起來。
接下來的一切都要等表少爺的消息才能做出對策,而現在,他能做的,就是養精蓄銳,等待婚期將至。
火鍋店,王公子,還有組建班底,目前來看就王公子這裡比較棘手……
思緒翻飛間,小蝶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哎!公子你醒啦?」
她手上端著托盤,上面是疊得整整齊齊的大紅喜服,她輕輕走到陳梟身旁,微笑著說:
「公子,昨夜睡得可好?快來試試喜服,看合不合身。「
小蝶的眼眸中閃爍著期待與關切,她輕輕將托盤放在桌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展開那件大紅喜服。
陳梟靜靜地站在一旁,任由小蝶在身上忙碌,心中湧起陣陣情緒,感覺委屈了小蝶。
「哇,公子你穿上喜服,看起來好俊俏!」
小蝶兩眼放光的盯著身穿喜服的陳梟,激動無比。
當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狗靠鈴鐺跑得歡。
換上喜服的陳梟仿佛變了一個人,他站在那裡,身姿挺拔,面容俊朗,說是偏偏佳公子也不誇張。
不過,說出的話卻是粗鄙不堪。
「你喜歡呀?要不要公子今晚就讓你做一回新娘?」
小蝶聞言,臉色頓時緋紅一片,仿佛春日裡盛開的桃花。
嬌嗔地白了陳梟一眼,輕輕跺腳道:
「公子,你怎能這樣?這喜服是為你大婚所準備的,豈能兒戲?」
說完,她轉身欲走,卻又不舍地回頭看了陳梟一眼。
陳梟見她這般模樣,心中一動,忍不住打趣:
「怎麼?小蝶這是害羞了?要不,公子今晚就真讓你做一回新娘如何?」
說著,他故意湊近小蝶,眼中滿是淫蕩。
小蝶見陳梟如此,心中又羞又急,只得匆匆逃離房間,留下陳梟一人獨自站在房中,哈哈大笑。
今日無事,陳梟就像代嫁的姑娘一樣,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本打算出門逛逛,好再感受感受永州的風土人情,可他剛一出小院,便被五六個家丁小廝跟上。
他們一直緊緊跟在陳梟後,打著伺候陳梟的旗號,實則是怕陳梟跑路,畢竟他張萬錢和他女兒一共在陳梟身上花了一萬三千兩白花花的銀子,不看緊點,萬一陳梟跑路了怎麼辦?
到時候哪裡能馬上再找一個?
陳梟自然知道這是他那便宜岳父安排的,他也懶著糾結,他們愛跟就跟。
不過他也沒了出門的興趣,便回小院鍛鍊起了身體。
時間流逝,歲月靜好。
轉眼便是第二天早晨。
當陳梟從睡夢中睜眼,整個張府都變了模樣,到處張燈結彩,不時有下人們抬著方桌從小院門前路過。
陳梟站在窗前,目光追隨著忙碌的下人,疑惑地問向正在整理喜服的小蝶。
「小蝶,今日府里怎麼會這麼熱鬧?」
小蝶聞言,手中動作一停,抬起頭,她笑著說道:
「今日便是您的大喜之日呀!」
「不是明天嗎?」
陳梟愣住,他明明記得張清清說的是三天之後,怎麼會是今天?
難不成自己一覺睡了兩天?
暗自疑惑間,小蝶有些埋怨的說道:
」公子,您莫不是睡糊塗了,明天是拜高堂,今天才是婚禮,而且今天會有人來張府送禮吃酒席,到時候您要陪著兩位夫人向親朋好友敬酒,在大家的見證下,你們才算禮成。」
這還真不是陳梟睡糊塗了,他哪知道,這武朝的婚禮習俗和電視劇上面的不一樣。
不過當他聽到送禮一詞時,眼前明顯一亮,管它今天還是明天,他又想到了搞錢的好辦法,忙催促小蝶。
「快快,快幫姑爺把喜服換上。」
換上喜服的陳梟,快步往院外走去。
「小蝶,我先去前廳,你去找個麻袋,越大越好,然後帶著麻袋來找我。」
望著陳梟的背影,小蝶一臉茫然,不知道大婚之日,公子為什麼要讓自家準備大麻袋,不過她也沒多想,馬上就去尋找東西,反正公子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
張府前廳,正擺著一張長桌,一個頭髮花白的老翁正端坐在前,桌面上鋪著紅紙及筆墨硯台。
陳梟一臉和煦的對著老翁致禮。
「老先生,氣溫如此炎熱,怎敢勞煩老先生,不如讓小子代勞,您去喝喝茶,休息一番?」
老翁聞聲抬頭,往前湊了湊,昏花的老眼這才倒映出來人。
只見一位青年公子,身著大紅喜服,面容俊朗,他站在桌前,笑容和煦,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溫文爾雅的氣質。
老翁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嗯!這新姑爺不錯,長得儀表堂堂,為人謙和有禮,
他緩緩站起身,捋了捋鬍鬚,聲音略顯沙啞地說道:
「姑爺,你有心了。不過,這寫禮簿可是個重要的差事,可馬虎不得。」
說完,準備便打算坐下。
陳梟見狀,忙攙扶著老翁的胳膊,謙恭道:
「小子讀過幾年書,您老寬心,小子一定不會出錯,小子初來乍到,也想出一份力...」
「嗯!不錯,年輕人就該謙遜有禮,勤勞樸實,既然你有這心,那老朽便成全你。」
說完便任由陳梟攙扶著往休息廳而去。
陳梟大喜,將老翁安頓好後,一路小跑來到前廳。
哪裡還有剛剛的半分謙遜,臉擱在桌面上他斜靠在椅子,正優哉的嗑著瓜子,哪裡還和謙虛二字沾邊…
「咦,公子您怎麼在這裡,您是要寫禮簿嗎?」
小蝶快步上前,將手中的麻袋放在一旁,疑惑望他。
陳梟看了一眼地上的麻袋,一臉狐疑。
「沒有更大一點的嗎?這麻袋會不會太小了點?」
這還小?
這麻袋怕能將整張桌子給裝進去。
她不明白公子要這麼大袋子幹什麼,發現公子似乎不太滿意,只好解釋道:
「公子,這已經是最大的了,再大就需要專門訂做,您要是需要,我現在就去找人製作,」
陳梟大失所望,勉為其難的說道:
「讓人製作出來黃花菜都涼了,就這麼湊合著用吧,待會你就拿著麻袋站在公子身後。」
時間流轉,已是晌午。
見張門外陸陸續續匯集了前來祝賀的人群。
陳梟快速地將桌面的瓜果皮屑清理乾淨,又將沒吃完的扔進桌底,做完一切後,才端端正正坐好,換上一副如陽關般燦爛的笑臉。
「恭喜,恭喜!」
這時一個肩寬體胖的中年人恭賀著,將手中錦盒放至桌面。
「不知這位叔伯如何稱呼,饋贈何物?小子眼拙,實在不知該如何記錄,還望叔伯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