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這骨頭我給你接回去。」白夭揉了揉它的骨折的腿,傳入星辰之力修復,卻發現它體內的星辰之力十分乾涸,幾乎沒有,所以她傳了許多進入它的體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感覺到一絲飽和的時候,白夭收了手,她體內的星辰之力消耗了近三分之一。
星辰幼獸抖了抖身體,身上的毛髮都亮了許多,身上的傷口也在以極其緩慢的速度癒合,就是那雙眼睛,不太好治。
白夭盯著它的眼睛看了許久,它的眼珠......可能恢復不了了,就像它的角一樣,一道缺口出現,永遠也無法癒合。
她慢慢伸手,將星辰幼獸抱了起來,發現它意外地輕。
「你是不是沒人要的,一隻獸在這邊瞎晃悠什麼?」白夭還晃了晃星辰獸,看它瘦弱的樣子,又停住了手。
這孩子禁不住她這麼掂。
「算了,你先跟著我一起去找清平密室吧。」白夭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房屋,提著鳴凰盞走了進去。
她看過蘭苑處的地圖,前往密室的通道就在房間內,一個柜子的後方,位置應該還挺好找。
但是當白夭走進房間,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單純。
這房間內一共有四個柜子,分別在不同的地方,白夭想一個個挪開看看,卻都挪不動,最後才發現,打開櫃門,裡面就是一條通道。
而且這四個柜子各有一條通道,她不知道哪個才能通往清平密室。
「做出選擇還真是難。」白夭嘀咕了一聲,將地圖又拿了出來,反覆察看,地圖上蘭苑這一塊只顯示了柜子後的密道可以通往密室,卻沒有說到底是哪一個柜子。
「你知道清平密室在哪嗎,能帶我去嗎?」白夭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星辰幼獸,這傢伙很有靈性,聽得懂她說的話,說不定能帶她到想去的地方。
就見它搖搖頭,白夭略微失望,道:「你不知道?」
它又搖了搖頭,還伸出爪子扒拉一下她的衣袖,白夭猜道:「你難道是......不想讓我去?」
這回,它點了點頭,目光認真,還指了一下大門,示意白夭離開。
白夭回頭看了一眼敞開的大門,心中忽然又開始猶豫。這隻幼獸有靈,不讓她去,說不定是有意外的危險,她到底要不要聽它的呢?
「你不讓我下去,是不是因為下面有危險?」白夭又問了一句,它卻又搖搖頭。
這讓白夭猜不懂它的意思了,「你為什麼不讓我下去呢。」
星辰幼獸抬頭看了她一眼,跳到了地面,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還回頭看了一眼白夭,看她有沒有跟來。
思來想去,白夭心中一橫,說道:「行吧,我跟你走,看看你要帶我去哪裡。」
白夭就跟在星辰幼獸的身後,一直跟隨它離開了蘭苑。但是令白夭沒想到的是,它竟然一路帶她走回到瞭望月台!
看著眼前熟悉的情景,白夭心中長嘆一聲,她為什麼要跟過來呢?
路邊的燈盞還在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星辰幼獸已經蹦到瞭望月台的頂端,那個小亭子裡面,傳送陣的旁邊,就在那裡蹲坐了下來。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回去北府邸吧?」白夭看了它一眼,卻意外地看見它還是搖頭。
「不讓我回去,卻將我帶到這裡,你想幹什麼?」白夭問道,忽然間發現自己跟一隻陌生的靈獸交流,還這麼相信它,自己大概是瘋了吧。
星辰幼獸看了一眼白夭手中的鳴凰盞,一個抬手,就將其用力擊碎!
「啪——」
一聲脆響響起,白夭手中的鳴凰盞被擊落,那隻鳳凰也斷成了兩截,雙眼的光芒不再亮起,燈油灑落在地面上,火焰開始蔓延。
火勢並不大,也只是限於燈油鋪開的地面,周圍的藤蔓倒是紛紛快速避讓,那燈油一點點朝著台階下方流去,白夭也無能為力。
白夭心尖一顫,雙手一抖,看向了星辰幼獸,但是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就驚掉了她的下巴!
只見從燈盞中飛出了一道殘魂,進入了星辰幼獸的體內,而後,就見它開口道:「現在可以走了。」
這聲音聽著像是成熟男子的聲音,而且......十分接近星辰大帝。她前不久前往北府邸的時候,在路上就隱約能聽到星辰大帝的呼喚,該不會......是星辰大帝的魂飄來了吧?
白夭臉色都有些不正常了,看著它問道:「你是......星辰大帝?」
「笨蛋,我只是他的一縷意念,用特殊的手法被封印在了燈盞里而已。」星辰幼獸此時看起來十分人性化,它看著白夭的眼神似乎還帶著一絲鄙視,為什麼來的小姑娘看起來呆呆傻傻的?而且貌似還只有她一人。
「那你剛剛怎麼不打碎鳴凰盞?」白夭看著地面上還在燃燒的火焰,剛才他早打碎,說清楚一切不就好了?她還要去清平密室中看一看,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要是我剛才就打碎了,你就沒機會逃出去了。」星辰幼獸已經站在了傳送陣裡面,看了一眼遠方,說道:「他來了,你最好快點進來,再晚一點,咱倆都走不了。」
「什麼來了?」白夭也看了一眼遠方,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但是星辰幼獸沒有再回應她,直接傳入星辰之力,開啟了傳送陣。
就在這時,白夭感覺背後忽然汗毛炸起,她下意識地跨入了傳送陣,和星辰幼獸一起傳送回了北府邸。
在臨走前,她還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她差點沒被嚇死!
一個披頭散髮的人朝著她撲來,他的四肢有些扭曲,蓬亂的頭髮後是他猩紅的雙眼,身上衣袍殘破,還能看見他瘦成皮包骨的身影,撲來的動作像極了餓鬼撲食。
一人一獸被瞬間傳送到了北府邸,白夭卻傻愣在原地,一直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