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就這還叫你爺爺?信不信我倆血滴一起也相融?你還得喊我叫一聲爹。」白飲刀不服氣道,白夭可是他們家的孩子,哪裡容得了卞驚鶴來挖牆腳?
兩人嘴巴上爭吵著激烈,白夭卻在觀察碗中的血液,靜靜等待它的變化。
不出她所料,大約一分鐘的時間,這碗血的表面上出現了一個個黑斑。
「這,這是什麼情況?」還在鬥嘴的兩個人都看了過來,卞驚鶴詫異道:「難道我真的中了毒?」
「巴黑曼麗蛇毒,而且至少有五年時間了,這種毒會通過被蛇咬,或者直接口服毒液,被毒液沾染到傷口來傳播。」白夭開著真實之眼又看了一下卞驚鶴體內的情況,看他骨頭上黑斑的生長程度,最少五年,最多八年。
它並不會一下子爆發出來,而是潛藏許久,持續而緩慢地消磨人的意志。
「這種蛇很少見,而且一般潛藏在森林深處,性子膽小。」白夭看了一眼卞驚鶴,他怎麼染上這種蛇毒的?
「這......我也沒接觸過這種蛇啊......」卞驚鶴回想過去,他近年來很少去過森林,別說是蛇了,經常出沒的大蟒他都沒見過。
帝羨有些疑惑,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你只是用他的血和你的血混在一起,這樣就行了?」
她還從未見過這麼檢測毒的。
「我的血比較特殊而已。」白夭說道,她才不會將萬毒不侵這件事說出來,不然這些人就該懷疑她的身份了。
「哎呀,甭管怎麼看出來的了,白藥,你就說怎麼解吧。」卞驚鶴一拍雙手,一想到自己身上有毒,他就渾身難受。
白夭一邊取出紙筆記錄下藥方,一邊說道:「前輩,你中毒時間也不短了,毒已經深入骨髓,所以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休養,這些藥材搭配丹藥服用,包你藥到病除。」
這種蛇毒並不是多嚴重的毒,只要一點點慢慢剔除,補充一下精力,保護一下五臟六腑,後期可以慢慢調養回來的。
「太好了,太好了!要不是你這孩子,我都不知道自己中了毒呢。回去我得好好批批那幾個煉丹師,竟然還不如一個小輩。」卞驚鶴開心地拿著藥方,但是一看見上面的藥材,忽然間就犯了難。
「這,這些都是什麼東西,我都沒聽說過的?」卞驚鶴看著幾個他不熟悉的藥材名稱,其他的他宗門內都有,這百解根水,木岸蟾蜍的毒他上哪兒找去?
白夭解釋道:「其他的藥材應該前輩都熟知,這百根解水乃是高山最高的一棵樹上,在每日凌晨滴下的不沾地的露水,木岸蟾蜍的毒我有,我可以給你一瓶。」
說著,白夭又取出了一瓶綠幽幽的毒液,交給了卞驚鶴。
「行,剩下的交給我自己。」卞驚鶴一邊看藥方,一邊從儲物戒里掏需要的藥材。
看見卞驚鶴那麼著迷的模樣,白飲刀看來看去,也對白夭道:「孩子,看看爺爺身上有沒有什麼毒唄?」
白夭莞爾一笑,「爺爺很健康,身體倍兒棒。」
「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白飲刀哈哈大笑,自己身上沒什麼毛病,大概是能讓他最開心的了。
另一邊,帝羨心中一動,忍不住說道:「你要不順便也幫我看看唄。」
「不好意思,並不順便。」卞沉淵直接回絕了她,目光示意很明顯,想要白夭幫她看病,先拿出誠意來。
白夭一個愣神,還沒反應過來卞沉淵說了什麼,就見一株藥材被丟在了她懷裡,還伴隨著帝羨的一聲:「看吧。」
見白夭澄澈的雙眸看過來,帝羨心中還有些緊張,她不知道白藥能不能看出她的不對勁,她早些年受傷一直無法痊癒,尋遍煉丹師工會多個長老都無用,她只是想找到治療的法子。
這個白藥看著不簡單,說不定她就有破解的方法呢。帝羨心中抱著一絲小希望,雖然她知道,白夭並不可能比那些資歷深的老傢伙厲害。
「三長老心臟左側有過舊傷,難以痊癒,這日子一久,便每逢三月就會發作一次,且疼痛難忍。」白夭只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症狀,這是內傷,不好治,比卞驚鶴的毒還麻煩。
然而白夭此話一出,直接驚得帝羨站了起來。
「你!這你都看得出來?!」帝羨萬分吃驚,白藥每一句都說到了點上,讓她無法反駁。
「哼哼,我就說這小子神通廣大,你還不信。」卞驚鶴傲嬌道,一旁的白飲刀立刻白了一眼,戳穿了他:「你並沒有說過這句話。」
帝羨快步上前,拉著白夭的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上,說道:「快,幫我看仔細點,要怎麼治好它?」
白夭眉頭一挑,「前輩這病並不難治,需要回靈治心丹,但是我沒有它需要的藥材。」
「回靈治心丹?我都沒聽說過這種丹藥。」帝羨嘀咕了一句,又甩甩頭,說道:「你儘管寫,藥材的事情我來解決。」
「好。」白夭又拿出了一張紙,寫下了需要的藥材,交到帝羨手中。
然而一看見藥方,帝羨也犯難了,「這些藥材也太難找了吧,我自己都沒見過。」
「三長老只需找到那最後五味藥材,到時候來找我煉製就可以。這回靈治心丹,我敢說,目前大陸上,只有我會煉。」白夭信誓旦旦道,這是她從藥王谷的萬練章中得到的失傳配方,她煉製過幾次,可惜因為其中幾味藥過於珍貴,她無法從這個藥田移植進空間帶出來,所以一切只能看帝羨自己。
「最後五味是吧,我盡力,少宗主,你可保護好她,千萬別讓人出事了。」帝羨將藥方給收好,腦海中已經將這五味藥給深深記在腦海中,她定不遺餘力尋找。
在下意識里,她完全相信了白夭。她是從未見過醫術如此高超的煉丹師,連煉丹師工會的長老們都比不上,竟是一眼就看出了她多年的舊傷。
「我自然是會保護好她的。」卞沉淵伸手攬緊了白夭,這次受傷完全是意外,他願意為白夭付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