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盯著冰檀,目光有些疑惑,越是靠近他,她越能感覺到體內靈珠的悸動。
他身上難道也有靈珠?
冰檀被白夭盯得有些不自然起來,「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難道自己身上有什麼別的東西嗎?冰檀低頭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沒什麼,我已經給煉丹師總工會那邊發消息了,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替你們的職位的。」白夭拿出了一塊傳訊水晶,是早之前,年景龍給她的,好方便總工會這邊聯繫她。
「總工會......」冰檀臉色又是一白。
白夭繼續說道:「念在你沒什麼過錯的份上,總工會不會追究你,不過他,是一定不會放過的。」
她目光一轉,凌厲地朝著杜億看去,他已經嚇得不能動彈,坐在地上連挪動半分都很艱難。
但是冰檀似乎並沒有放棄救杜億,他蹣跚著緩緩走到了杜億身邊,說道:「我與義父共存亡,希望能贖清罪。」
「哦?」白夭挑眉,「你的命根本不值錢,贖不了罪。」
為了讓冰檀死心,白夭也只好說話說重一些,要不是杜億在這邊,她還想好好研究一下冰檀到底是何人,居然能讓她體內的靈珠產生悸動。
「哼,他可值錢了,不信你看他的血!」杜億死到臨頭,還指望著冰檀能拉他一把。
可惜白夭可不會領情。
白夭沉默了一下,他的血,她的真實之眼看不出有何特殊之處,只有取出來,才知道這血的不同。
「我可以給你看我的血,只要你不殺義父。」冰檀似乎看出白夭有點興趣,便以此為籌碼。
「那你就給我看看。」白夭拿出了一個碗,丟在了他懷中。
杜億仿佛看見了希望,說道:「快,你快放血。」
冰檀拿著碗,來到了旁邊的櫃檯上,從拐杖的握手處拔出了一柄鋒利的匕首,在自己那傷痕累累的手心又割了一刀。
這動作已經做了百遍千遍一般,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鮮血流下,令白夭詫異的是,這傢伙的血,居然是藍色的!
那幽深的藍,像是隱匿於湖水中央的深潭,還有些粘稠。
差不多裝了小半碗,冰檀取出紗布,自己給自己包紮傷口,熟練的動作令人心疼。
他的臉色看起來又慘白了幾分,身體晃了晃,隨時都會倒地一般。
「你看看吧。」冰檀疲憊道,他微微瞌下眼皮,很想睡過去,可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他沉睡。
白夭走了過去,近距離觀察,才不過這一會兒的時間,這碗血的表面竟然還結起了薄冰。
杜億本來還想說什麼,話到嘴邊,還是停了下來,滴溜著眼睛,不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
有一絲毒粉的味道,白夭微微湊近,難道冰檀的血能用來煉製毒粉?
側目,白夭看了一眼已經忍不住,坐在地上打瞌睡的冰檀,這傢伙身體還真是弱啊。
蹲下身,白夭替他把了一下脈,他的脈象......竟然沒有?
這結果讓白夭忍不住眉心一跳,這傢伙竟然沒有脈搏?
而後白夭又換了冰檀的另一隻手,結果還是一樣,沒有脈搏!
那冰涼的手腕像極了寒冰,只剩下無盡的寒意。只有他淺淺的呼吸在告訴白夭,他還沒有死。
「不中用的東西,趕緊起來,我還指望你救我啊。」杜億想踢一下冰檀,但是奈何腿上的肉太沉,他晃了晃,根本就連移動都做不到。
白夭站了起來,繼續研究那碗藍血。
就這一會兒的時間,這碗血又結冰了一半,連著碗壁都結了一層冰。拿在手中,仿佛還能感覺到那極致的寒冷,就像是她當時凍傷了雙腿那般冰寒。
過了一會兒的時間,門外傳來了一陣盔甲碰撞的響聲。
「孩子,總工會已經派了新的會長來接管了。」是阿封的聲音,他不知何時已經現身,站在了工會的門口。
白夭轉頭,就見一隊身穿輕鎧的守衛小跑進公會內,形成了兩隊列隊,中間還有一個匆忙的身影趕進來。
他臉上還有著精修過的鬍子,眼角有兩道皺紋,身上披著罹天境級別的煉丹師袍,看見了白夭,還猶豫了一下,見阿封點頭,才說道:「尊主,鄙人倪鴻,前來接管巒峰城煉丹師分工會。」
「嗯,命人將他拖下去殺了吧,還有一件事,我要與你說。」白夭點點頭,掏出了那包毒粉。
「這是?」倪鴻看著那紙包,他沒想到自己一來,就要接受重任。
而一旁的杜億看見了那包紙,臉色劇變,以至於連拖下去殺了這幾個字,他都沒有聽入耳中。
這東西怎麼會落入她手中的?
「你看看就知道了。」白夭將紙包遞給了他,拆開之後,倪鴻同樣臉色一變。
「這種東西大陸早就禁止使用,連這種花的種植都是不允許的,怎麼會出現在這座城內?」倪鴻不可置信地翻來覆去檢查,依舊還是那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