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大俠口中叼著一根草,呆呆地站在岸邊,目光奇怪地看著水中的兩人,這是在泡溫泉嗎?
「你來做什麼?」卞沉淵眼中的怒火顯而易見,這讓大俠還愣了一下,說道:「我來,是想跟她說一件事來著,剛才忘記說了。」
大俠還指向了他懷裡的白夭。
卞沉淵眼神陰翳,就只是說一件事?
感受到不妙的氣息,白夭立刻打破尷尬,探出了頭問道:「什麼事?」
「就是問問,你師父什麼時候能出來。」大俠老實巴交道,他剛才走不遠,突然想起這個問題,才返回來追白夭的,不想看見兩人正在泡溫泉,他真是罪過罪過。
「差不多還有兩年九個月。」白夭記得可清楚了,等時間快到了,她就去臭老頭的墳前蹲點,好給他一個「驚喜」。
「噢,多謝,那我告辭了,你們繼續。」大俠又恢復了一臉正氣,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白夭和卞沉淵皆是無語。
氣氛已經被破壞,還怎麼繼續?
「咳。」白夭輕咳了一聲,「那個,你在乾坤陣裡面沒有受傷吧?感覺威力如何?」
卞沉淵有些掃興地抱著白夭,感受她的溫度,悶聲說道:「你這技能威力還算不錯,它直接封鎖了全方位,至少在你維持陣法存在的期間,是根本無法逃離的。按照你目前的實力,若是遇上罹天境級別的高手,都有可以與之一戰的可能,不過那可能會讓你的靈力消耗極快,可能撐不了幾秒鐘。」
「不過如果是與你同級別的,他可能在裡面抗不下五秒鐘。」卞沉淵又補充道。
「罹天境!」白夭微微訝異。
在這忘念之地,等級分為破元境,殘地境,罹天境,無皇境,歸平境,而她如今的靈力級別是破元境,所以她與罹天境之間,中間還夾著一個殘地境,這等級如鴻溝的跨越,白夭如何能不驚訝?
「嗯,罹天境。」卞沉淵站起身,同時又將白夭給橫抱起,快速上岸後,直接撕開一道空間,跨了進去。
眨眼,兩人就來到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充滿了書香氣息,精緻的飛鶴屏風,古典的木桌,擺放著古玩和書籍的架子,都透露著這個房間的不俗。
「阿嚏。」白夭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身體還顫了一下,溫度的轉變讓她沒適應過來。
而且兩人身上水珠還在落下,衣裳全濕,渾身上下都透著涼意。
卞沉淵立刻拿出了一套衣裳,用靈力護住白夭,還頓了一下,說道:「你自己換,還是我幫你?」
「我自己來。」白夭立刻拿過衣服,有些慌張地跳到屏風後開始換衣裳。
可是她卻怎麼也想不到,卞沉淵並沒有轉身避嫌,他直勾勾地看著屏風上折射出的影子,腦子忽然間又有一瞬間的混亂。
想到剛才在溫泉中的擁吻,他嘴角又翹起一抹弧度,直到等白夭換完衣裳出來,他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身上還是濕的,怎麼不換?」白夭看見他有些走神,不禁問道。
他身上衣襟還半敞著,露出了結實的胸膛,讓她又忍不住紅了耳根。
卞沉淵終於回神,微微一笑,「這就換。」
說完,他當場就脫下了衣裳,白夭倒吸一口涼氣,他就這麼脫了?
「你,你......」白夭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眨著眼睛,咽了一口唾沫,可是不得不說,妖孽的身材是真的好啊!
「我在換衣裳啊。」卞沉淵無辜地笑著,那樣子像極了做了壞事的小貓咪,就是不承認自己有錯一樣。
見白夭窘迫的神色,卞沉淵不再逗她,眨眼的工夫,就換上了一身新衣裳,甚至連頭髮都用靈力給烘乾了。
白夭微微鬆了一口氣,這貨終於正常了。不過一想起剛才卞沉淵的身材,白夭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看來需要慢慢調教小夭兒才行,卞沉淵嫻熟地拉過白夭的手,直接抱著她躺到了床上。
「睡吧,明天我們去看比賽。」卞沉淵將頭埋在白夭的脖頸處,細嗅著她的芳香,安定下心神。
「睡?這又是哪裡?」白夭看著陌生的房間,是客棧嗎?
「你們學院暫住的客棧,這間就是你的房間。」卞沉淵道,他都已經打聽過了,所以放心住,外面還有好多無皇境,歸平境級別的強者,在暗暗保護整棟樓的煉丹師。
白夭不再說話,困意很快便襲上,令她昏昏欲睡,逐漸閉上了雙眼。
難得一個晚上,她是在睡覺中度過的。
她已經有好久好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之前都是在修煉中度過的,而這個夜晚,她睡得格外安心。
卞沉淵沒有睡著,他就這麼抱著白夭,低眸一直看著她,看到了天亮。
......
日上三竿。
白夭逐漸醒過來,她昨晚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與卞沉淵成婚的大喜日子,十里紅妝,場面壯大。
在夢裡,她都有些分不清是不是真實的,不過那種甜蜜的滋味,讓她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笑什麼呢,那麼開心?」卞沉淵低沉的聲音傳來,白夭回過神,就見他坐在床邊,手中捧著一本書在看。
他眸色溫柔地看著白夭,見到她笑,自己也笑了起來。
「沒什麼,沒什麼。」白夭搖搖頭,這麼美的夢,只要自己知道就行了,
忽地,白夭想起了什麼,立刻坐直了身板,看著窗外已經大亮的天色,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快到午時了。」
「那不是比賽已經開始了一個時辰了?」白夭一驚,原本還說好會去看詞玉比賽的,現在變成自己不守信用了......
「嗯哼,看你睡得香,就沒叫醒你。」卞沉淵見白夭一臉無奈的神色,又道:「現在去看還來得及。」
「走,我們現在就去。」白夭翻身,直接拉起卞沉淵就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