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婉兒的腦子依舊一片空白,但是看白夭不把握好跟人家說話的機會,又有些焦急,詞玉公子是來找她的,她難道就不能上點心嗎?說不定人家是有事相托呢?
從清晨等到了中午,詞玉動都沒動一下,跟雕像似的。
知道詞玉來的消息,不過半天的時間,藏書樓內幾乎人滿為患。
已經調整好狀態的聖婉兒看了眼身邊依舊沉迷在書中的白夭,又看了眼詞玉,忍不住捅了捅她,說道:「白夭,你要不要跟人家說句話?」
「說什麼?」白夭頭也不抬,雖然那詞玉光是坐在那邊什麼也沒做,可是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精神力掃過了整個藏書樓,甚至是更遠的地方。
無意間,她自我防備的精神力還與他摩擦過幾次,不過都是相對友好地打了個照面,詞玉並無敵意,甚至還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嗯,隨便說一些什麼,最近過得好不好,要不要一起吃頓飯什麼的。」聖婉兒已經開始想像自己與詞玉共進午餐的畫面了。
白夭頗為無語,這些話像是剛見面的陌生人該問候的嗎?
她合上了書本,將書放回了書架。這本書裡面記載的關於鬼谷的內容並不多,等抽個時間,她再進入鬼谷看看,裡面有沒有出現更多的東西。
不過她在書中又見到一個很熟悉的字眼,天涯路。
之前她在鬼谷中修煉的時候,耳旁有時候就會傳來一道聲音,「承我鬼谷者,必走天涯路」,這天涯路,究竟是什麼?是類似神聖之路那樣的地方嗎?
裡面關於天涯路的記錄,只是說它是一處秘境,並沒有說明如何進入,也沒有說到底在哪裡。
不過,她會想辦法走一遭的。
忽地,白夭又想到了唐堂,她精通煉製毒丹,說不定會知道一些關於鬼谷的消息。
想著,她直接朝著藏書樓外走去,詞玉在這一瞬也站了起來,跟隨在白夭的身後。
聖婉兒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道:「誒,白夭,不再多呆一會兒嗎?這才半天啊,三枚丹藥,可浪費了!」
一般人進一次藏書樓,都是要呆上好幾天的,不然這三枚丹藥的費用花得太虧了!
「你在這看吧,我有事先走了。」白夭頭也不回地揮揮手,直接離開了藏書樓,朝著唐堂的住所走去。
昨晚她們有聊到這個,只要白夭有問題,都可以去找她。
一路上,就算白夭走得飛快,詞玉依舊能輕鬆跟上。
終於,走了一段路,白夭忍不住回頭,看著就在五步開外的詞玉,說道:「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不管她走到哪裡,詞玉總是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她也隨之被別人盯上,她都聽見別人在議論詞玉和她是什麼關係了。
為了少惹麻煩,她寧願離他遠一點。
「神明指引我跟隨你......」
詞玉還未說完,白夭就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停,你其實可以先去問問神明,找我要做什麼,之後再來找我,反正我就在學院裡,又不會消失,你什麼時候來找我都可以,現在別跟著我好嗎?」
思索了一番,詞玉還覺得挺有道理,便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去問問。」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開,速度比白夭走的還快上幾分,完全不像一個盲人該有的速度。
那是因為他的精神力極強,掃視周圍的環境,所有一切景象,都能以虛擬的方式出現在他的腦海里,所以不用眼睛,他也能行走自如。
詞玉走了,白夭加快速度,前往唐堂的住所。
可是當她來到這裡的時候,卻發現唐堂不在,這讓她有些小失落。
不過轉眼一想,她身為長老,本身肯定也有很多事務要忙,白夭只能先行離開,另外找個時間再來拜訪。
接下來的好幾天,白夭每天都在唐堂的住所前蹲點,可是始終沒有見到她回來。
無奈之下,她只能暫時放下關於鬼谷天涯路的事情,每天煉丹與修煉一起進行,與其他人的關係還算融洽。
自從上次許多人都知道她與詞玉有一些關係,每天上門套近乎的同樣不少,可白夭同樣行蹤不定,這些人都吃了閉門羹。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賽前淘汰賽這天。
冬日暖陽和煦,帶著細微的輕風,吹拂著大練武場上飄揚的旗幟。
這場比賽在學院內的大練武場上進行,場地十分寬闊,足以容納下上千人同時進行煉丹。
許多人早早就來到了大練武場上占位置,包括白夭,一大早也被聖婉兒給拉到了賽場上,給她加油。
大練武場內旭旭嚷嚷的,十分熱鬧,所有人都在討論著,這場淘汰賽會不會出現黑馬,白夭慵懶地坐在座位上,聽著其他人的議論,目光四處飄著。
坐在這些座位上的,大部分都是年齡奔五十以上的,不過他們都保養得很好,容貌看起來不過三十多的中年人。
「我覺得,降衣絕對沒問題,一定會進的。」
「我還是比較看好林凜,他最近好像又突破了。」
「看好誰就下注了,來押注押注了!」
......
白夭的身邊,一位男子忍不住湊了過來,問道:「小友,看你年紀輕輕,應該沒超過五十歲吧?」
「沒。」白夭隨意回答著,還瞥了他一眼,他的眼睛有點小,卻看著很親切。
「那你怎麼沒去嘗試參加這個比賽?」他又問道。
整個學院內,年齡沒超過限制的人幾乎全部上去參加了,下面有一千多號人呢,都是青年才俊。
不過白夭沒有回答他,而是選擇了沉默,她並不想告訴別人她有參賽卡的事情,這樣太引人注目了。
可是有時候她越想低調,卻越是容易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白夭,我找你好久了。」
詞玉的聲音從一側傳來,瞬間,白夭周圍人的聲音都靜了下來,看著詞玉一步步走到白夭的身邊,在她的前面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