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中的動作也一頓,將二長老如破布一般丟下,緩緩轉身,看向了白夭。
其他長老們立刻將還在抽搐的二長老扶到了一旁,給他察看情況,白夭忍不住皺眉,擔心地看了過去,希望二長老沒事。
男子的目光肆無忌憚地上下掃視著白夭,眯著雙眼說道:「你是誰?」他心裡隱隱猜出了答案,不過還是要確認一下。
白夭看了一眼旁邊的長老們,他們正在給她各種使眼色,讓她別說出來自己的身份。
「我是誰很重要嗎,你還沒說你是誰。」白夭手中的劍沒有落下,依舊指著男子。
男子輕笑了一聲,那笑容仿若魅惑眾生,他對白夭行了個看似友好的禮節,說道:「在下天宗閻滄月。」
天宗?那是什麼宗門?
白夭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長老們,有些人還對自己搖著頭,顯然是不想讓她說出自己的名字。
但是,她要是不說,這閻滄月肯定不會放過工會的長老們,很明顯,他的目標是妖名,也就是她。
「我就是妖名。」白夭這句話像是重磅炸彈一般,後面十幾位長老臉色都漲成了豬肝色,讓你別說別說,為什麼還要說呢!
「你,就是妖名?!」閻滄月的哼笑了一聲,「你不是還在藥王谷嗎?」
「剛回來。」白夭鎮定道,他身上的氣息有些恐怖,感覺,不是大陸上的人,倒像是從忘念之地來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走一趟吧。」閻滄月轉身,絲毫不畏懼白夭凌厲的劍氣,直接將自己的後背暴露了出來。
白夭忍不住皺眉,警惕道:「去哪?」
這時候,大長老沖了出來,擋在了白夭的前面,對閻滄月說道:「她還是個孩子,大人。」大長老的聲音還帶著一絲不明顯的顫抖。
長老們在害怕什麼?白夭有些不解,那閻滄月是要將她帶到什麼地方去,才讓長老們如此緊張?
白夭始終保持著警惕,而閻滄月忽地回身,走到了大長老的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大長老,你知道不聽話的人是什麼樣的下場,如此美人,要是就此消失在世界上,我也是於心不忍。不過那邊的吩咐,也不是我能左右的,放心,我會儘量護著她,不會讓她有事的。」
閻滄月還拍了拍大長老的肩膀,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詭異。
大長老擔憂地轉頭看向了白夭,那雙眼睛裡有些絕望,哪怕之前煉丹師工會被受到攻擊時,他都沒有這麼擔憂過。
白夭的內心有些動容,看著大長老恐懼而絕望的雙眸,心中警鈴大作。
可是目前局面已經無法扭轉,她剛才要是不承認自己是妖名的話,煉丹師工會怕是都要遭殃。她不想牽連工會,所以不管對面來人是忘念之地煉丹師工會的,還是其他勢力的,她今天都是要走一遭的。
白夭伸手摸上了手腕的黑彎月和小紫花,臭老頭,妖孽,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她一定會想辦法保全自己的。
白夭還嘗試了一下聯繫靈鳳空間和鬼谷,好在兩個空間都是可以回去的,要是實在不行,她就直接遁入空間逃走。
「我跟你走。」白夭拉開了大長老,對長老們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閻滄月很滿意白夭的舉動,轉身走了出去,「那就走吧,不要猶豫了。」
見閻滄月走出去,長老們立刻圍到了白夭的身邊,連頭疼萬分的二長老都被攙扶著走了過來。
「孩子啊,那人可是天宗刑會的副會長,你要是跟他去了,絕對會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大長老都快哭出來了,相比起無窮無盡的折磨,還不如一死了之。
「你可能還不知道,天宗是忘念之地的第一宗門,背後的實力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比的,就連那邊的煉丹師工會也得給他們三分薄面。這次他來這裡,應該是那邊煉丹師工會向他們說了什麼,他們才會要抓你的,不然他們從來不會來我們這裡。」二長老捂著頭疼的腦袋,原本以為五年的時間可以讓他們對白夭的敵意消減,可卻沒想到愈演愈烈了,這該如何是好啊!
長老們你一言我一句地勸著白夭,甚至還有長老求著讓白夭別走。
「孩子,你這一去,必定會受盡折磨,天宗的刑會可是最殘忍的地方了,沒有人在裡面死過,因為他們全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啊,一旦有要死的跡象,刑會的人又會讓餵下丹藥,強行續命,進去的人,從來沒有人逃出來過。」
「這個捲軸給你,你還是趕快走吧,我們幾個老傢伙的命已經不值錢了,可你還年輕,我們煉丹師工會的未來,可要靠你的。」
越聽長老們說話,白夭的心越沉。
「還不走嗎?」殿外,閻滄月有些不耐的聲音傳來。
白夭立刻安慰到眾位長老,說道:「長老們,相信我,一定不會有事的,到時候,我再傳消息給你們。」
說完,白夭狠下心,朝著殿外走去,留下一群長老滿是悲傷,淚水都涌了出來。
「孩子啊......」大長老伸出顫抖的手,滿是不忍,他哽咽著輕聲說道:「會長,會長已經自刎,孩子,你可不要辜負了他的期望啊。」
而此時剛走到大殿門口的白夭停下了腳步,猛地回身看向了大長老,瞬間就衝到了大長老的面前,雙目圓睜,「大長老,你剛才......說什麼?老師,老師他怎麼了?」
白夭抓著大長老的手,臉上滿是不相信,心裡還有著一絲慌張,她最敬愛的老師,怎麼了?
「會長,會長他......」大長老淚水從眼角流下,抓著白夭的手,顫抖著聲音說道:「他自刎了。」
白夭瞬間如晴天霹靂一般,全身僵硬得無法動彈,連呼吸都在此刻停止。
良久,白夭低下頭,輕聲說道:「是忘念之地煉丹師工會幹的?」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要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