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夭瞪大了雙眼，怎麼就一瞬間，周圍的一切都變了？而且渠老剛才不剛剛送走人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愣了好一會兒，白夭還是仔細想了想渠老的問題，說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沒有誰是可憐的，大家不過都是為了存活而進行戰爭。至於我，渠爺爺，我不是救世主，我沒辦法，也沒有必要拯救所有人。」
「呵呵呵。」渠老笑了，「生死無常，世事難料。」
白夭沉默了，她望著又開始逐漸喧鬧的街道，心中忽地下定了什麼決心，對渠老說道：「渠爺爺，我想去一趟解重山。」
「去吧，孩子，出城往西八百里，你就可以見到。」渠老還給白夭指明了方向，順便還提醒了她一句：「你要是死在了解重山，念在這些日子的陪伴，我也會想辦法去接你的。」
白夭乾笑了兩聲，「那就多謝爺爺了。」
就不能說一點陽間的吉利的話嗎......
她在城裡一直待下去也不是辦法，解重山或許會是神聖之路給她的考驗的突破口。
「爺爺，我可以再坐一次你的船嗎，就當送我一段路。」白夭又輕聲道。
渠老喝水的動作一頓，隨後看向了白夭，見她認真的神色，不由笑道：「好，上船吧，孩子。」
他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白夭也跟在他的身後，來到了河道邊，坐上了渠老的船。
周圍的景色就像是剛下過雨，帶著朦朧的水汽，河道的水還有些湍急，地面濕漉漉的，房檐上還在滴落下水花。
白夭坐在渠老的船上，看著他撐著船杆，順著水流逐漸遠去。
「一踏上黃泉路，可就難以回頭了，我就將你送至西門吧。」渠老緩慢地說道。
「好，多謝渠爺爺。」白夭點頭，看著周圍晃過的景色，她還經過了第一次與渠老見面的地方，那時候的場景仿佛就在昨天一樣。
她在這裡待的日子不長，和渠老相處的時間也很少，對他也算有一點恩情。
「渠爺爺，我會想你的。」白夭說道。渠老讓她不自覺地想起了外公，她已經有許久沒見到他了。
自從葉長青去了忘念之地，她就時不時會想到他，看見渠老慈祥的笑容，她便越發想念。當時葉長青幫她擋住眾多強者的場景她還歷歷在目，到底她還是虧欠了他不少。
「好孩子，爺爺也會想你的，出門在外多加小心。」渠老溫聲說道，還轉頭對白夭笑了笑。
白夭覺得心中暖暖的，撇開渠老的事業不說，渠老其實長得還真有點像葉長青，越看他臉上的笑容，她的心便越發軟了下來。
船一路劃到西門，渠老的船已經停下，白夭下了岸。他們已經從水道出了城門，就在城門的右側。
白夭看著眼前的這片杉木樹林，陽光灑落，穿透水霧，在這片樹林的上空形成了一道彩虹。
「去吧，孩子。」渠老說道。
「爺爺，再見。」白夭朝渠老揮揮手，然後轉身朝著樹林裡走去。
渠老意味深長地看著白夭離去的背影，「一路向西，最好不要回頭，一旦回頭，指不定就會迷路的。」
白夭腳步一頓，喊道：「多謝爺爺提醒，白夭記著了。」
說完，白夭便踏著步伐，大步流星地離開。
走進樹林，白夭運起星辰之力快步行走，這裡的樹林顯得十分寧靜，蟲鳴鳥叫，仿若世外桃源。
一路走過，她的眼前始終是陽光充足的小樹林景象，甚至連地面上的坡度都沒有起伏。這裡沒有山地，也沒有流水，有的只是滿地的青草，和看起來幾乎都一模一樣的高樹。
白夭逐漸加快了腳步，體內的二十一星辰訣運轉不停，只不過一天的時間，她就奔襲了七十里地。
照她這個速度下去，十多天就可以抵達爺爺所說的解重山了。
夜晚來臨，白夭打算先坐下休息一番，但是這時候，她的身後傳來了奇怪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正當她想轉頭看的時候，腦海中響起了渠老的話，「不要回頭。」
白夭身體一僵，硬是將要轉過的頭給生生扭了回來。為了小命，她還是不要去看了，渠老的忠告，應該不會有錯的。
她找了棵樹靠著，閉上雙眼，用神識感受周圍，可是周圍除了幾隻在鳴叫的蛐蛐，似乎就沒有任何生物了，可是她的背後卻始終覺得有些發毛。
「呼——」奇怪的風聲吹入白夭的耳中，伴隨著，還有奇怪的嘻嘻哈哈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嬉戲打鬧一樣。
白夭皺眉，微微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幕差點嚇得她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只見好幾個灰白色的亡魂浮在空中，有的是孩子，有的是大人，他們似乎在玩耍一樣。
「嘻嘻，看這個人類，她居然沒有覺醒獸魂。」一個小女孩似乎在嘲笑白夭，不過聽那語氣像是在開玩笑。
「這也太弱了吧，連我都比不上。」一個小男孩湊到了白夭面前，仔細觀察了一番，又摸著下巴說道：「她好像可以看見我們。」
「什麼？不是吧？」小女孩不可置信，她立即喊來了一旁倒立在樹上的一個老嬤嬤，說道：「奶娘，這裡有個很特別的人類！」
「人類能有什麼特別的，我們不也是從人類走過來的嗎？」老阿嬤轉個身體，便從樹上飛了下來，她懸浮在白夭的面前，看著她的雙眸，也疑惑地「咦」了一聲。
「她好像真的能看見我們。」老阿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