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去死吧!」魔將憤怒地大吼著,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氣浪從天空傳來,帶著強勁的威壓,幾乎讓他們震得抬不起頭來。
黑空中,隱隱約約還能看見雷芒閃爍,狂風依舊在刮,不管是誰,都不想在這裡面久呆。
「啊!」
在三秒之後,又是聽聞魔將一聲慘叫。空中的黑氣在這一刻盡數收斂,回歸天空,像是來時的倒放一樣,卷回了天空中的漩渦里。
周圍的視野又開闊起來,但是周圍的樹木已經完全變成枯木,像是枯萎了數十年一樣,全身灰黑,展現出一種詭異猙獰的可怖模樣,像是惡鬼張牙舞爪的姿勢。
此時的卞沉淵一手持短鞭,巍然立於空中,而那魔將的身上,已經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傷痕,那傷痕流出的是黑色的血液。
魔將捂著傷痕,大喘著氣,怒道:「你終將受到魔王的制裁!」
話音還未落,他就直接捲入漩渦逃跑了,但是卞沉淵又怎會放過他?
只見他揚起手中的短鞭用力一揮,一道白色的光刃朝著那漩渦中心快速飛去,還帶著一絲光明氣息與雷芒,在魔將遁入其中的時候,給了他後背一個重擊!
「啊!」
魔將的慘叫聲逐漸隱匿於漩渦之後,見人已經跑了,卞沉淵才冷哼一聲,收起了短鞭,飛到了已經枯竭的地面上。
原本美麗的森林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四處透露著殘敗的氣息,天空中還殘留著黑雲,至少有暖陽給這片土地帶來光明。
卞沉淵撤去了白夭周圍的結界,而白夭直接撲了上去,直接給他一個擁抱。
「剛才真是嚇到我了。」白夭無奈地笑著,她自身的靈力也全數耗盡,只能在底下干看著,周圍的長老們也都還在恢復靈力,這種什麼都不能做的感覺,還真有點難受。
「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卞沉淵淡笑,隨即說道:「我給你看個東西,你把牽星爐拿出來。」
白夭眨了眨眼,乖乖地將牽星爐給捧在手心,像是在要糖果的孩子。
而卞沉淵抬手,從袖口中伸出了一隻黑色小蛇的頭,它靠近了牽星爐,然後往裡面一吐,一縷白光被吞入其中,只見牽星爐中閃過一道光,裡面傳來了魔無笑激動的聲音。
「噢!老子我又活過來了!咳咳,哎呀,這小子不錯啊,小徒弟你可要好好珍惜人家!」魔無笑幾乎要激動得無法自拔,原本他的其他靈魂遭受到攻擊,他隱藏在牽星爐內的魂體也會受到波及,沒想到卞沉淵還給他找回了一魂,讓他的魂魄凝實了不少!
他現在真是看卞沉淵越來越順眼了,恨不得他跟小徒弟原地成婚!
白夭噎了一下,「臭老頭,我還以為你死了,一直都沒聲音。」
一聽這話,魔無笑瞬間不樂意了,「呸呸呸,敢詛咒師尊,信不信我讓你全身靈力盡廢!」
「你敢?」卞沉淵滿含威脅的聲音響起,魔無笑瞬間聳了,「嘿嘿,那自然是不敢的,我跟小徒弟說著玩呢。」
白夭輕笑,臭老頭見風使舵倒是厲害得很。
「我只找到了他的一魂,至於其他的魂魄,讓他自己找去吧。」卞沉淵斜睨著牽星爐,原本他是想守住名斗地獄山川內,遺留在魔無笑本體內的魂魄的,但是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剛才那個魔將給奪走了。
那魔將本來想要吞噬魔無笑的魂魄來增強自己的力量,他這才追到了魔嶼大山川那邊,也就是那個魔將的老巢,兩人大戰不斷。
後來,好像是那魔將用來溫養而剝離的魂魄被吞噬了,他的力量失去了大半,他才能重創他,直接將他打回了魔嶼大山川的地下。
隨後,他又感受到了白夭體內靈力枯竭,擔心她受到了危險,便直接撕開空間沖了過來,沒想到,卻再度碰上了這個魔將。
兩次的重創,也能讓他長長記性,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出來興風作浪了。
事情發生地就是如此巧合。
「讓臭老頭自己找去。」白夭巧笑嫣然,收起牽星爐,拉著卞沉淵的手就往傭兵王城裡面走去,心中感覺無比的安定。
光明神殿的眾位長老原本還想叫白夭停住,把貪婪冥蛟還給他們,但是此時卞沉淵伸出了另一隻手於身後,從袖子中探出了一黑一灰兩隻蛇,虎視眈眈地盯著身後的所有人。
長老們立刻噤聲了,話卡在喉嚨里,憋得十分難受。
那兩隻蛇......好嚇人!一旦直視那兩隻蛇的雙眼,就感覺如墜冰窟,全身發冷,那是一種來自上位者的無聲的威壓!
這個紫雲神君到底什麼來頭?一群人神色複雜地看著兩個人閒庭信步似的離開。
「回去稟告殿主吧,讓聖子殿下別來了。」一個長老嘆道。
「說不定殿主會知道這紫雲神君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回去再說吧,那貪婪冥蛟就先放在妖名那邊,到時候再想辦法取回來。」
一群長老邊走邊聊,恢復了一些靈力之後,他們已經可以使用靈翼飛回去了。
千竹綾望著白夭的方向,抿唇,心中異樣的情愫在發酵。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看見白夭與紫雲神君手牽手,會覺得心中很難受?
「千小子,在看什麼呢,你該不會也想找對象了吧?」二長老拍了拍千竹綾的肩膀,意味深長道:「別忘了你的使命。」
「我知道。」千竹綾回頭,落寞地低下頭,一切為了光明神......
清和玄跟在白夭和卞沉淵的身後,看著兩人一路談笑,那小孩還直接在卞沉淵的胳膊下睡著了,吊在那裡,白夭便直接將它送入了空間。
反正它出來的目的大概也是為了貪婪冥蛟,現在已經得手,就直接把它送進去吧。
「妖孽,如果一個人的魂魄完整,但是肉體已經消散,她還有機會復活嗎?」白夭在糾結了好久之後,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有,不過希望很渺小,得看那個魂魄自己的意志。」卞沉淵溫聲回答道,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難道小夭兒想復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