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只是白夭的猜測而已,稻碧也愣了一下,「不是我的遺骨,還能是什麼?」
但是稻碧仔細想想,說不定他還可能記錯了,畢竟有好些年沒有上去看過了,對上面也只有模糊的印象,只記得一口棺材,一具遺骨,便以為那是自己的。
「要不咱們上去看看?」稻碧率先提出來,反正他在這裡也是無趣,難得有人陪他說說話,再者,第七層存在的未知已經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那要怎麼上去?」白夭看著空蕩蕩的六樓,這裡可沒有上去的樓梯。
「那裡左邊那個按鍵,只要按了便可以上去了。」稻碧指著牆上的兩個方塊形狀的按鈕,他只記得左邊的是上去的,右邊的是去一樓的。
白夭站起身,來到了那兩個按鈕前,果斷按下了左邊那個按鈕,而後就聽聞天頂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響,就見從上方降下來了一層層石制樓梯,顏色與牆壁相近,不仔細看,那必定是要被絆倒的。
從下面往上看,第七層貌似沒有窗,顯得有些黑暗,由於長時間沒有人走動,灰塵正在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白夭轉頭看了眼已經站起來的稻碧,見他點點頭,她便踏上了台階,緩緩走了上去。
第七層,入眼的,的確是一副雕精雕細琢的陰沉木棺材,除了這棺材,這層便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刷——」
忽地,周圍的窗戶都被自動打了開,但是每扇窗戶的景色都像是另一片空間,有的通往沙漠,有的則是大海波濤,還有深山老林,只要跨越窗戶,便可以通向那邊。
稻碧來到了那有著大海波濤的窗前,感嘆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七層的奧妙,這海風,倒陰涼得很。」
「海風?」白夭臉色驚變,她後退了一步,「你怎麼會看見海風?為什麼我看見的都是骷髏在朝我們走過來?」
「啊?」稻碧愣了一下,他回頭看了白夭一眼,就見她臉色十分不對勁。
白夭看見的與稻碧完全不同,她所看見的每一扇窗外,都是一片紅色的地獄之景,無數的骷髏從地面爬起,說是真的地獄都不為過!
那些骷髏正在一步步走來,每一步都踏在了白夭的心尖上,讓她毛骨悚然。
而正在此時,「轟」的幾道聲響,白夭身後通向六樓的通道已然關閉!他們被困在第七層了!
稻碧明顯也愣住了,他許久沒來這上面,也不知道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啊?可事實上,他看到的窗戶外面,就是大海,沙漠,密林,沙地......
白夭忍不住皺眉,這是觸發了禁制嗎?她低頭一看手腕,卻驚然發現,她手腕上的那縷青煙不見了!什麼時候不見的?
迫不得已,白夭取出了葉脈神劍,這狹小的空間內,她無法施展拳腳,這讓她有些難受。
稻碧奇怪地看著白夭,「你看到的與我看到的不一樣?」
「應該是的。」白夭眉頭緊皺,已經有一隻骷髏爬著窗戶進來了!
白夭立刻揮劍將其擊飛,但是周圍的窗戶來了一個又一個,她完全應接不暇!
而在稻碧的視角中,白夭穿梭在幾個窗戶前,在揮劍各種砍空氣......
「前輩,你可以幫我將窗戶關上嗎?」白夭朝稻碧求助道,她轉身將兩個踏進來的骷髏給挑飛,稻碧有些愣愣地點點頭,想伸手關窗,他的手卻穿過了窗戶。
「我碰不到這些窗戶。」稻碧無奈道。
而白夭嘗試關窗,卻發現這窗戶沉重得跟座山一樣,她挪都挪不動。
她現在該怎麼辦?
白夭忙於將這些骷髏給挑飛,但是骷髏越來越多,已經有數十隻爬了進來,她根本就來不及清!
眼看著這狹小的空間就要被骷髏給占據,白夭卻發現,它們的目標好像不是她,而是中心的那口棺材!
那些她來不及處理的骷髏,全都撲向了那口棺材!
它們在上面啃咬著,要麼就是用手拼命抓著,傳來了刺耳尖銳的聲音,像是對這口棺材有著深仇大恨一樣。
「你看見什麼了?」稻碧忍不住問道,白夭一直盯著棺材看做什麼?不對付那些骷髏了?
而此時,白夭閉上了雙眼,她冷靜下來,將手覆蓋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那個曾經繫著一縷青煙的地方,一種奇妙的觸感便自她手中傳來。
那種觸摸煙霧的縹緲觸感,帶著輕風的柔和,她手腕上的青煙還在!那就說明,她眼前的這一切,不過都是幻覺!
「你沒事吧?被嚇傻了?這棺材看起來,好像是有些陰氣森森的。」稻碧來到了白夭的前面,伸手晃了晃,而此時,白夭緩緩睜開了雙眼,她的眸中一片澄澈清明!
所有的骷髏已經消失,包括棺材上被刮花的痕跡,窗外的景色,都恢復了正常。
現在,她與稻碧所看見的,是一樣的了。
「你沒事吧?」稻碧再次確認道。
「沒事,多謝前輩關心。」白夭展顏一笑。
「來吧,開棺吧,我也好奇這棺材裡面到底有什麼。」稻碧搓搓手,從來沒做過扒棺材這麼刺激的事情,不管裡面躺著是誰,希望都不要怪他才是。
畢竟他在這琉璃寶塔也待了上萬年,要知道這棺材中是誰,應該不過分吧?如果是他自己的話,他就認了,要是別人的話,他說不定得氣炸了。
「前輩,你確定要開?」白夭其實心中也有些忐忑的,扒人家棺材這種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做,不吉利且不說,還是對人家的冒犯,總是不太好的。
「開吧,這玲瓏寶塔里的東西都是我的。」稻碧點點頭,言下之意,這棺材既然在這寶塔內,就算是他的了,有他的允許,就能開!
於是白夭上前,將棺材蓋給推開。
「轟——」沉悶的摩擦聲響起,蓋子推了一半,裡面的確躺著一個死人,但是這個人卻出乎他們兩人的意料。
那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子,她閉著雙眼,安靜得就跟睡著了一樣。她的肌膚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腐化,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