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一路追到了武館外的樹林中,這裡四下無人,倒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眼前的黑影忽地停了下來,白夭站在他的二十米開外,警惕地看著這個人。
他頭上還戴著大兜帽子,所以從背影看白夭看不出什麼,身型倒是與她差不多高。他身上穿著的是一身老舊的黑色煉丹師袍,只不過看那上面的紋路,像是千年前的款式。
煉丹師袍也是經過了時代的更迭,變得更加精美貼合身體,而此人身上穿著的煉丹師袍都有些褪色發白,衣角處還破了幾個洞沒有修補。
看來他的年齡應該不小了。
「你是誰?」白夭皺眉,冷聲問道。
「你猜。」他的聲音故作喑啞,白夭腦中能想到的人只有鬼藥幽靈者,但是這聲音又好像有些不像。
「你猜?真是個奇怪的名字。」白夭便也故意弄錯他的名字,薄唇微抿,看著他是什麼反應。
果然,他有些急了,轉身看向了白夭,氣勢洶洶說道:「什麼你猜,我是讓你猜我的名字!」
他的臉還被遮上了,只露出了一雙渾濁的眼睛,那眼角還有一點皺紋,略顯老態,而那雙瞳孔是白夭都沒有見過的奇特,他的兩個眼睛裡分別有兩個眼珠子,這個人有四瞳!
白夭小小的詫異了一下,很快便穩了下來,問道:「你猜,你讓我追你過來,到底是想幹什麼?」
「我不叫你猜!你先猜中我的名字,我就告訴你!聽不懂人話嗎?」他急得跳腳,都快恨不得上去拍她腦袋一巴掌。
「那,我猜你的名字是你猜。」白夭話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要是這個人想動手的話,早就動手了,所以他喊她到沒人的地方,肯定另有目的。
「你你你!」他捂著胸口大喘氣,只感覺要被氣死。
好不容易將火氣給壓了下來,他挽回顏面地說道:「既然你猜不中,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我的名字,記住了,老夫叫應熾冬!」
「哦,然後呢?」白夭完全不為所動。
應熾冬好不容易壓下來的火氣又升起來了:「你知不知道剛才你差點就中了司空那個女人的計了,要不是我出手幫你,你這輪比賽就淘汰了!」
「司空鳳音嗎?她做了什麼?」白夭完全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司空鳳音什麼時候對她下手的。
應熾冬雙手環胸,傲氣地哼了一聲,「她在竹籤筒里做了手腳,第一個抽的簽子上面會附著障眼法,顯現出另一種丹藥的名字,而等你煉製完,這個障眼法就消失了。若是你再看一次簽子,就會發現你煉製的丹藥是不一樣的,而這個時候你的時間已經不夠了!」
「就這?」白夭挑眉,這不是雕蟲小技嗎?
她身上有著神聖之路的光環,而障眼法屬於幻術一類,任何的幻術都對她無效,所以她該煉製什麼還是煉製什麼。
而且就算她真的中了招,比賽時間兩個時辰,對她來說依然有充足的時間再煉製一爐丹藥。她看過那二十種丹藥的名字,每種丹藥她煉製的時間都能控制在一個時辰之內,煉製兩爐對她來說都綽綽有餘了。
「你還就這?」應熾冬音調都變了,「要是你煉製不出來,你就沒法晉級比賽了!你知道我押了你多少錢嗎!」
說完之後,應熾冬連忙捂住了嘴,怎麼就不小心說漏嘴了。
「......」白夭眼角一抽,「你還是說說你叫我過來的目的吧。」
她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目的?」應熾冬正了一下衣裝,神色立刻就正經起來,抬起下巴桀驁道:「你把我師弟打成了重傷,我是來報仇的!」
「你師弟?」這又是誰?白夭左思右想,除了練武場台上的那幾人不太可能,唯一能聯想到的人,大概就是前兩天被她一巴掌打出窗外的鬼藥幽靈者了。
「你說的是鬼藥幽靈者?」白夭反問道。
應熾冬頓了一下,說道:「算,也不算。」
在說話期間,白夭已經在思考著如何對付他了。剛才在賽場上,他的那道靈力可以說是快准狠,要是正面剛上的話,她可能還會不敵。
以她如今的實力,面對強者已經不懼怕了,她一個人打不過又如何呢?她不是背後還有一群獸嗎?
「哼哼,想逃跑了嗎?」應熾冬都要忍不住狂笑,看見白夭面無表情的模樣,八成是在想逃跑路線吧,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他哪裡想到,白夭從來就沒想過逃跑。
「你覺得我跑得掉嗎?」白夭隨口問了一句,暗中悄悄運起靈力,卻發現自己的靈力好像被封印了一樣,完全如一潭死水,不管她怎麼運都運不起一絲一毫。
怎麼回事?白夭眉頭一皺,難道是對方事先動了手?
「肯定是跑不掉了!」應熾冬哈哈大笑,「老夫早在周圍點燃了散靈香,這可是我特製的,哪怕是歸平境級別的強者在這,也會被封印了靈力,除了我,沒人有解藥!另外你是不是還覺得全身綿軟無力,渾身上下被螞蟻啃噬,痛得生不如死?哈哈哈,正好拿你試試我新研製的白骨噬腸毒,對了,這個毒的解藥,我手裡也僅有一份哦。」
應熾冬的話里滿是得意,然而白夭面不改色。
她也只是靈力被封印了而已,這個散靈香算不得毒,她理解,不過那什麼白骨噬腸毒,她是有點抱歉了,一點都沒感受到威力。
「你果然是和鬼藥幽靈者一夥的。」白夭說得很平靜,她就算沒了靈力,還有星辰之力,想對付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和鬼藥幽靈者一夥的?」應熾冬好像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笑道:「誰說鬼藥幽靈者只有一個人了?」
白夭眉頭一皺,難道這兩人都是?或者說,這一夥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