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縈繞著藥香與惡臭,混合成了一種很奇怪的味道。
「你和鬼谷是什麼關係?」幽靈忽然問道,他坐在了不遠處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鬼谷?這個人和鬼谷又是什麼關係?白夭只是頓了一下,便回答道:「不認識。」
反正她是不會供出來的,就看這個人想做什麼。
「不認識?你會有典藏藥術?」幽靈明顯不相信,他又走到了白夭的面前,打量起了她的神色。
他這晃神香可是下了重料的,她進來必中,不應該還有神志殘留。
「那你和年景龍有關係?」幽靈又換了個問題。
「上下級關係。」白夭老實回答著,她作為十五長老,和年景龍這個會長可不是上下級關係嗎?
幽靈忽然語塞,撓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你是不是去過藥王谷?」
白夭心中思慮了一番,也就一瞬間的事情,便回答道:「是。」
「那你見過藥十方了?那個藥王。」
「見過。」
「那你在藥王谷里見過鬼谷嗎?」
「沒有。」
沒有?幽靈皺起了眉頭,不應該吧。
「你的典藏藥術哪裡來的?」幽靈又換了個角度問問題。
「一個秘境裡面得到的。」白夭隨便扯了一個理由。
在聽到秘境兩個字的時候,幽靈的呼吸便有些急促起來。
「哪個秘境?」
「不知道名字。」白夭海斂著雙眼,這個人是到底為什麼想打聽鬼谷,難不成是鬼谷的人?
她一邊回答,一邊心思百轉。她忽然想到了百里雲辰說的那位鬼藥幽靈者,專門使毒的,而這個人也一直在問關於鬼谷的話題,鬼谷也是使毒的,或許這個人就是鬼藥幽靈者。
「嘿,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幽靈都有些煩了,乾脆說了一句:「你把典藏藥術交出來!」
「......」白夭沉默了,她是不可能交的。
而幽靈見白夭沒有動作,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典藏藥術,交出來,就是你下午看的那本大大的書。」
白夭抬起了手,幽靈以為她要拿出來了,還心情明朗了一瞬。
不過也只是一瞬,就見白夭直接蓄力已久的一掌將他給打飛到窗外,同時她手中蓄起的三十六星辰變也紛紛打在了幽靈的身上!
「咔——」窗戶破碎的聲音響起,還帶著幽靈吐血的聲音。
「噗——」
「臭女娃,你竟然沒中晃神香!」幽靈咬字都不清晰了,被白夭打在對面天宗的牆上,又摔到了一樓地面,整個人都十分痛苦,剛才那一下他沒有防備,直接中招了!
但是也多虧了他身上還穿著一件龜甲,承擔下了九成的傷害,但是剩下的一成,已經讓他的五臟六腑開始震盪了。
他趴在地面上,捂著胸口咳血不止。
街道上,路過的行人驚奇地看著這一幕,這又是什麼情況?
白夭在下一秒也跳出了窗外,目光划過一絲凌厲,不善地看著幽靈,問道:「你是誰?」
幽靈抬頭看了一眼白夭,冷哼一聲,直接撕碎了一張傳送捲軸,離開了這裡。
「這就跑了?」白夭飛到了地面,眉頭緊皺。他用的傳送捲軸逃離,她也追不上。
但是她心中更加懷疑,若他真的是鬼藥幽靈者,那就如百里雲辰所說,他盯上自己了。
看著地面上幽靈吐出的黑血,白夭蹲下身,取出了一張帕子沾了點血,結果這血直接在帕子上腐蝕出了一個洞。
白夭拎著帕子的一角,觀察著這個黑洞,他的血裡面竟然都蘊含著很厲害的毒,這人是真不簡單。
見到了門外有情況,正在算帳的帝羨從裡面走了出來。
「白夭,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帝羨皺著眉問道,她還感覺到頭頂上有木屑落下,一抬頭,就看見了二樓的牆上出現了一個凹進去的裂痕,不由眼角一抽。
「有人偷襲你了?」帝羨又問道,那這個人也是夠慘的,直接被白夭給打跑了。
「對,但是我有些不確定他的身份。」白夭沉著臉,一旁店內的湯羊俞幾人也跑了出來。
當看見了地面上黑色的血,都不禁嚇了一跳。
「白夭,你吐血了?中毒了?」湯羊俞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這毒厲害啊,連帕子都給腐蝕出洞了!
「......這不是我吐的血,湯長老,我們借一步說話。」白夭想來想去,還是問一下湯羊俞看他知不知道。
而且周圍也逐漸圍了不少人,有些東西,不適宜讓別人聽到。
「好。」湯羊俞和白夭離去,帝羨便返回了殿內。
來到了煉丹師工會二樓的房間,湯羊俞才抬手給白夭倒茶,白夭就說話了。
「湯長老知道鬼藥幽靈者嗎?」白夭將那塊帕子放在了桌子上,仔細觀察著。
「鬼藥幽靈者?」湯羊俞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起來,「這個人在我們工會內一向是禁忌話題,我對他並不是很了解,阿封說不定會知道的更多一點。」
阿封長老?白夭看了他一眼,問道:「那阿封長老現在在哪裡?」
「他就快回來了,不是裁判那邊正在評定丹藥的等級嗎,差不多這個時間,他也要回來了。」湯羊俞話音才剛落,門就從外面推了進來。
兩人轉頭看去,正是阿封推門走進來。
「阿封長老。」白夭對他點點頭,笑了笑。
而阿封正著臉色,將門給關上,謹慎地問道白夭:「你是不是見到鬼藥幽靈者了?」
白夭愣了一下,有些猶豫地回答:「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我記得他穿得很破爛的黑衣,頭髮也亂糟糟的,比我矮一點,全身上下都是污垢,像個乞丐,而且剛才他對我用了類似晃神香的東西,我記得這種東西工會是禁止買賣的。」
「果然就是他。」阿封也坐了下來,湯羊俞也抬手給他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