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了話,卞沉淵就走進了城堡。
溫樂還在後面嘶吼著:「真龍族太過強大,你對付不了!神龍降世,不可與他們為敵,想要魔族不踏平大陸,還需要他們的力量!」
「卞沉淵!你給我回來!」
「那是你母親的遺願,你難道還要違背嗎?」
「卞沉淵!」
兩人走進了城堡內,溫樂的聲音也逐漸消匿。
白夭心事重重,盯著自己的手背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卞沉淵將她給放了下來,輕輕撫平了她眉宇間的凝重。
「別怕,我還在,不管我母親與真龍族簽訂了什麼,那也不關我的事,不過是真龍族而已,他們還奈何不了我。」卞沉淵柔聲說道,撫摸著白夭的頭安慰著。
白夭抿唇,她看著卞沉淵的雙眼,絲毫笑不出來,「若是以後真龍族真的對你做了什麼,我一定和你一起面對。」
「在真龍族打算對付小白的那一刻,我們就站在一起了,不是嗎?」卞沉淵笑道,語氣輕鬆,牽起了白夭的手,傳遞她溫暖。
聽到這句話,白夭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對,我們一起面對。」
「走,看看裡面藏著什麼好東西。」卞沉淵帶著白夭進入城堡大廳中。
這座城堡雖然外表看著很大,但是這裡面,貌似就只有一個大廳。
在大廳中央,只有五座高達十米的人形雕像,其中四個是男子,一個是女子。他們都做著統一的動作,那就是左手垂下,右手掌放在心口前,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前方。
而不管從哪個角度看,白夭都會感覺這五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這幾位是我卞家開山的五位先祖,來。」卞沉淵拉著白夭來到前方的桌子前,桌上還擺著一個香爐,旁邊放置著香。
卞沉淵點燃了香,朝著五位先祖拜了拜。白夭學著他的樣子,拜過先祖之後,將香插在了香爐里。
「卞家第三十二代傳人卞沉淵,攜妻子白夭到訪。」卞沉淵揚聲說道,他站得筆直,不卑不亢,與白夭還牽著手。
「呼——」一陣怪異的風聲從大廳深處的黑暗中席來,就只是一晃神的工夫,在最左側女子的雕像前,出現了一個與雕像相同的女子虛影。
她黑色長髮盡數挽起,卻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端莊賢淑地坐在雕像的底座上,眸中帶著水光,親切地看著兩個人。
女子掩唇輕笑,「這次沉淵還是第一個來的,你拾酒大爺還時常惦記著你呢,前不久還跟我說你什麼時候能帶個媳婦回來看看,這不就帶回來了。」
「來來,白夭,讓我看看,這小子是上輩子積了什麼福,才能娶到你。」女子朝著白夭招招手,白夭看了一眼卞沉淵,見他點頭,就走了過去。
白夭走到了女子的跟前,恭敬地喊了一聲:「前輩好。」
「哎呀,都是自家人,用不著這麼拘謹。」女子揮著手,看著白夭的面容笑道:「多水靈的姑娘,這要是被拾酒先發現了,他估計得先搶走。」
這時候,從大廳的深處又略來了一陣風。
「我好像聽見有人在背後說我的壞話。」這道聲音有些蒼老,卻精氣神十足。
只見中間的那座雕像底座上,也站了一位老者虛影。他身穿白袍,仙風道骨,負手而立,雖然面色蒼老,但是身子卻十分挺拔,宛若一棵不老松。
女子巧笑嫣然,「誰在說你壞話呢,你耳朵漏風了吧。」
卞拾酒也不顧自己的形象,摳了摳耳朵,尋思著說道:「也沒漏啊,采鷺老妹,你這麼說可就不厚道了。」
他又面向了卞沉淵,輕咳了兩聲說道:「孩子,這次來得這麼快啊,不過你來就來,還帶什麼禮物呢,真的是,嘿嘿嘿。」
就見卞拾酒看向了白夭,笑眯眯地搓起了手,對白夭說道:「來來來,過來給爺爺看看。」
卞沉淵嘴角一抽,「什麼給你的禮物,那是我夫人。」
「我就說拾酒見色忘義,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是這副德行。」卞采鷺眯起了雙眼,帶著警告看向了卞拾酒。
白夭無奈地笑了笑,走到了卞拾酒的面前,乖乖喊了一聲:「爺爺好。」
「哎喲!這小姑娘好啊,我喜歡!」卞拾酒跳下了雕像底座,站在白夭的面前,想伸手觸碰,卻又收了回去。
他猶猶豫豫了半天,最後笑道:「你喜歡什麼東西,想要什麼東西,爺爺都送給你!」
「你不是一直珍藏著一株三十萬年的回靈飛仙聖草嗎,拿出來啊。」卞沉淵先開口道,他雙手環胸,毫不客氣,沒有一點尊敬的樣子。
而這兩位也沒有生氣,卞拾酒故作高深,說道:「這東西哪能隨隨便便就拿出來。」
「鬼谷藥王,現在的煉丹師工會的尊主,夠嗎?」卞沉淵像是在討價還價一樣,直接將白夭的身份給報了出來。
反正這些也不是外人,他們也不會透露出這個秘密。
「哦?!」卞拾酒的目光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整個人好像迴光返照一般,看著白夭好像看見了稀世珍寶,整個虛影都閃閃發光了。
白夭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她明白,卞沉淵在給她爭取的回靈飛仙聖草,是外界都不可能有的,僅此一株的!
尤其還是三十萬年的,那相當於直接封神了啊!
卞拾酒圍繞著白夭打轉,他認真地打量著白夭,最後來到了她面前,抬手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就見那抹藥王印記浮現,很快又消失。
「可否給我看看尊主令?」卞拾酒帶著認真說道,白夭便將尊主令取了出來,放在手心。
沉甸甸的尊主令就在眼前,卞拾酒一下就跳了起來。
「真的真的真的!」他似乎有些激動過頭了,整個大廳裡面都迴蕩著他的聲音。
而這時候,又從大廳的深處刮來了一陣風,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飄忽空靈的聲音。
「真的真的,我真的要被你給煩死了。」聲音雖然有些不耐煩,卻又好似流水一般悅耳,就見一個身著月白長袍的年輕男子出現在卞采鷺旁邊的雕像前,那一頭紫色長髮第一眼就吸引到了白夭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