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騰空而起,揚起的大風吹落了要塞上大片的雪。
白夭乘坐在黑鷹上遠去,俯瞰著周圍急速划過的景色,暗嘆這隻飛鷹的速度太快。身後大西霖雪山要塞也只是一個瞬間就消失在了視線之內。
不過比起飛鯨,還是稍有遜色。
而坐在黑鷹上,她完全感受不到來自空中的寒風,還十分平穩。
「名字。」黑衣人忽然問道。
「白夭。」
「手。」黑衣人又伸出了手,示意白夭將手給他。
白夭伸出了手,就見黑衣人在她的手腕處捏了幾下,而後開始拿出一張表格開始記錄。
而白夭除了能看見自己名字以外,什麼也看不見,也不敢去看,不知道這張表格有什麼用。
她跟個小乖乖一樣,端坐在黑鷹上,顯得有些拘謹。
而填完表格,黑衣人就收了起來,不再問話。
時間大概持續了一分鐘,黑鷹的速度減緩,白夭就看見了坐落在一片平原上的......空城。
這座空城裡,她沒看見一個人在街道上行走,但是商鋪等建築又面面俱到,只是沒有人而已。
街道被清掃得一乾二淨,找不到一片落葉,甚至乾淨得在牆角都找不到一片蛛網。最為顯眼的是,城中心一棵古老的茂獅樹深深紮根,枝繁葉茂,地面上都可以看見它凸起的根系。
黑衣人帶白夭來到了一個大院中,這個大院中央還有一片蓮花池,池上還設有棧道亭台,在蓮花池的後面,就是一座三層的紅木閣樓,周圍還栽種了一圈梨花樹,地面上還能看出經常有人打掃的痕跡。
「歡迎來到獵魔集訓地,這裡以後就是你的住所,我是你的指揮者,銀燭。」銀燭面無表情地說道,「一樓有集訓地的地圖,明日巳時到柳河岸尋我。」
說完,銀燭就閃身消失不見。
明日巳時到柳河岸?這是哪?她來這邊到底要幹什麼?白夭想著,一邊走進了閣樓一層。
一走進去,她就被眼前的一張方桌給吸引,這張方桌上正擺設著整個集訓地的模型,到處都標記著名字,什麼路什麼廣場。
在集訓地中心的一條河邊,她找到了柳河岸這三個字。柳河岸旁邊比較空曠,設有一個花園。
白夭看了半天地圖,差不多記了個大概,她都還不知道自己來這裡要幹嘛,銀燭也沒吩咐。
於是白夭打算走出門看看,這裡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宛如鬼城一般,有種詭異的感覺。
這時候,從旁邊忽然傳來了一道悠然閒適的聲音:「新來的姑娘,有沒有興趣來飲酒一杯?」
白夭轉頭,就見旁邊房頂上一個男子在斜躺著飲酒,他臉色微醺,但是眼神卻清醒無比,面色俊俏,衣襟半敞,秀麗的黑色長髮披散在屋頂,手中搖晃著一杯清酒,渾身上下散發著不羈與灑脫。
見白夭看向自己,他還拋去了一個媚眼,邪肆一笑,「小姑娘,來嘗嘗?」
這是個暴露狂吧。白夭面色依舊冷淡,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繼續往前走。
「......」男子的臉上笑容一僵,手一抖,酒杯里的酒都灑出來了。
「人家只是個二十幾歲的姑娘,你就不要老牛吃嫩草了。」他的身旁傳來了一道取笑的聲音,就見一個與銀燭穿著相同的人出現在他旁邊,似乎也是這裡的指揮者。
「什麼叫老牛,我看你才是老牛。」男子爬了起來,沒理會自己凌亂的衣衫,轉頭又笑道:「話說,這集訓地終於出了一個女人,就是不知道是誰挑的。」
自從集訓地成立千年以來,只出現過兩次女子,而白夭,是第三個。
「好像是古戰神。」黑衣人說道。
「大西霖雪山,什麼時候出過女戰士了?」男子疑惑道,又神色一松,「不管了,反正這個小姑娘有點意思,逗逗她玩,不然整天面對那些大老爺們,煩都煩死了。」
說完,男子就跳下了屋頂,朝著白夭離開的方向走去,看似步伐隨意,可卻一步就走上了十幾米,沒一會兒就追上了白夭。
「小姑娘叫什麼名字?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麟宇,身高八尺,年齡五十二,未曾婚配,家中父母雙亡,無親兄弟姐妹,家產九千億,樂善好施助人為樂......」王麟宇走在白夭旁邊,將自己渾身上下連腳指頭都夸上天了。
他這是徵婚呢還是幹嘛?
白夭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往旁邊挪了兩步,離他更遠了。
但是王麟宇又湊了過來,揚了揚他的長髮,說道:「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白夭。」白夭簡潔地說完,她並不想跟這個奇怪的人有什麼瓜葛。
「白夭白夭,真是好名字。」王麟宇笑道,還取出了一柄摺扇,優哉游哉地扇著。
「看,周圍的人都在說咱倆般配,天生一對。」王麟宇指著周圍的空蕩蕩,白夭的目光更是怪異了。
「這裡哪有人?」白夭饒是開啟真實之眼,都沒任何發現。
「啊,你是新來的,大概不知道,這裡城內的一切,都是可以用你的靈力或者精神力杜撰出來,什麼牛鬼蛇神都有,你剛來,還沒開先眼,所以你看不見,不過明天你的指揮者應該會帶你去開。」王麟宇笑道。
他繼續介紹:「之前所有在這裡參與集訓的強者,你都可以看見他們的身影,還有他們創造出來的各種人物,靈獸,是不是很有意思?」
「確實很有意思,不過......我已經有未婚夫了,請你不要再說什麼天生一對的話。」白夭直接澄清了,她可不想被人誤會。
「有未婚夫?那也不是還沒成嗎,放心,你那個什麼未婚夫我肯定一隻手就能吊打他。」王麟宇胸有成竹,說得白夭有些想笑。
他剛才說他的實力歸平境一級,確實很厲害,但是一隻手就想吊打妖孽,還是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