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一個聲音從她背後響起。
「不想死就別坐。」
白夭心中一驚,要坐下的動作立刻收了回來,猛地回頭,就看見樹旁靠著一個黑袍鬼面。
「卞沉淵?你怎麼又來了?」這傢伙陰魂不散嗎?好像前兩天才剛見面吧?白夭眉頭緊皺,這該不會是幻覺吧,葉脈神劍的考驗還會出現他?莫非這是幻境?
「我不是幻覺,跟緊我。」卞沉淵直接霸道地拉過白夭的手,一步步帶她離開。
「你幹什麼,放開我!」白夭用力想抽出來,但始終掙不脫他的手。
「不想死就別掙扎。」卞沉淵回頭瞥了一眼白夭,眼中出現了一絲異樣的波瀾。
白夭嘴角抽了抽,還是熟悉的「關心」,還是熟悉的語氣,這幻境不會連性格都模擬得這麼像吧?
兩人一路無言,雖然白夭不明白卞沉淵在做什麼,但是看他的樣子,好像知道怎麼走出去?她現在都有點分不清這裡到底是現實還是葉脈神劍的考驗空間了。
「這裡當然是現實,你被誤傳到了迷失之地。」卞沉淵瞥了一眼白夭,卻迎來了白夭的一記白眼。
「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白夭怪異地看著卞沉淵,這傢伙還會讀心術?
「你的想法全寫臉上了。」卞沉淵淡淡道。
白夭忍住想要揍他的衝動,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每次遇到這個混蛋都會讓她的所有冷靜都破功,她是造了什麼孽,才會遇上這種人?
就在白夭漫不經心的時候,卞沉淵突然走路速度開始加快,白夭一時沒注意到,被他那麼一拉,直接整個人向前撲去。
白夭立刻回過神,正要輕點腳尖保持平衡的時候,一隻手扶住了她的腰。
「別把神丹摔壞了。」卞沉淵微微皺眉,連走個路都走不好。
「你!」白夭咬牙,瞪著這個滿腦子都是「關心保護」她的男人,要不是你,她走路也不會摔好嗎!
還有不過是摔一跤,她的靈丹又不是玻璃,摔不壞的!
「跟上我。」卞沉淵只回了白夭三個字,白夭不得已只能跟上,不然就得被他拖著走了。
過了一會兒,白夭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每次我有危險,你好像都會立刻出現在我身邊?」
然而卞沉淵只是瞥了她一眼,沒有做什麼解釋,只是說:「我自有辦法。」
白夭被氣得不輕,決定還是不跟這個混蛋說話了。
不知兩人奔走了多久,白夭只感覺天正在快速亮起,夜晚仿佛只過去了半個時辰。
這時,白夭雙眼微微睜大,看著遠方,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難道那寫的是這個意思?往太陽的方向跑,直到太陽從西邊升起?
腳下似乎輕盈了許多,卞沉淵的速度又提高了一些,白夭盡力跟上,腳下生風。
突然,兩個人似乎突破了什麼結界一般,一個大躍,周圍的景色陡然變化。在他們的面前是一片蔥綠的草原,天空蔚藍,空氣清新,而在身後,則是一片濃濃的迷霧,所有可見的樹木都枯萎發黑,枝丫尖銳無比,恐怖得似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
白夭到現在還有些懵,就這樣就走出來了?
「走吧。」卞沉淵又拉了拉愣住的白夭,往前走去。
「去哪?」白夭下意識地問道。
「隴水帝國,還能哪?」卞沉淵淡淡道,突然伸手一攬白夭的腰,向天空一躍,不知又從哪飛出來了一隻鯨魚一樣的紫色靈獸,來到了卞沉淵的腳下,正好接住兩人。
白夭都看傻眼了,「這是……你的契約獸?」
「寵物吧。」卞沉淵隨口說道,它還不配當他的契約獸。
白夭怪異地看了卞沉淵一眼,這樣的靈獸都只是寵物,這個男人是強大到什麼程度啊。
接著,白夭又抽出了手,在這隻大鯨魚上面小心翼翼地走動,讓她一種走地毯的感覺。周圍的景色轉眼即逝,這隻紫色飛鯨的速度非常快,尾巴一搖,就飛出了數十公里。
卞沉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握了兩下,剛才的那種舒適溫熱已經漸漸消失,竟然還讓他有種奇怪的空落落的感覺。
他又坐了下來,看著白夭在飛鯨上走來走去,神色淡淡,視線隨著白夭的移動而移動,似乎是生怕她摔下去把神丹給摔碎了。
白夭終於停了下來,坐在了離卞沉淵三米開外的地方,完全忽視他的視線,進入了修煉狀態。
而卞沉淵就這麼盯著她,一盯就是一整天。
在經過一個城的時候,卞沉淵稍稍停了一下,見白夭還在修煉狀態,於是便打算繼續飛行。
而此刻,一隻龐大的青燕從他們身邊飛過,速度之快,直接撩起一陣狂風。不過比起紫色飛鯨的體積,還是顯得太渺小。
青燕的上面正坐著兩個人。
「嗯?」葉長青忽地一抬頭,轉頭看了一眼已經變成小點的紫色飛鯨,讓正全速前進的青燕快速停了下來。
「宗主,怎麼了?」姚司仙也愣了,回頭一看,宗主在看遠方的那座城池嗎?好像是夜朔帝國的帝都。
葉長青摸了摸手指上的黑戒,他的臉色先是一喜,又是一驚,白夭果然在他們後面了!就在剛才那隻飛鯨身上!但是剛才驅使飛鯨的那個男人是誰?
「快,追上那隻飛鯨!」葉長青拍了拍青燕的背,青燕啼鳴一聲,轉身順著來路飛去。
「白夭在剛才那隻飛鯨上!」葉長青有些小激動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憤怒,那個男人究竟是誰,竟然和他孫女共乘一騎!還靠得那麼近!
不行,玲瓏已經去了,他不能讓他的外孫女再受到別的臭男人的傷害!
姚司仙也是一愣,想了想,該不會是他想的那個人來了吧?但是他是怎麼那麼快抵達迷失之地的?
這邊,擦肩而過的葉長青兩人開始追趕白夭兩人,而白夭還沉浸在修煉之中,卞沉淵往後瞥了一眼,又看了看白夭,伸手正想拍拍飛鯨讓它停下,但手卻僵在了那裡,好一會兒之後,他在飛鯨上拍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