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區區一個快要死了的螻蟻,沒有那個必要去欠人情,現在當務之急,是你趕緊接受傳承才行。」
齊柳低著腦袋,他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國主,真的要繼承他人的記憶嗎?我只想憑藉我自己的實力。」
「你自己的實力?孩子,你要記住,人要有自知之明,我已經給你了很長時間了,你現在的修為,比起同齡人來說,確實已經不錯了,但是比起和你相同地位的人呢?」
齊煉平淡的繼續說道:
「蕭萬火可以壓著五重天道境的武者打,祖陰也是擁有著亞聖的修為,鬼聖沒有子嗣,可也有著真正聖人的修為,你作為未來大齊國國主,只有天融境初期的實力,你覺這合適麼。」
齊柳閉口不言。
比起這些人,他的確是修為太低了。
國主所說的這幾個人,可以彈指之間,甚至吹口氣,都能輕易的讓他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你再不接受傳承的話,難道要等我來繼承先祖遺志?難道要讓我這個幾千歲的老人,去獲得越年輕接受範圍越大的傳承?孩子,你需要正視自己的位置了,你不僅僅是一個武者,你還要為了大齊國著想。」
齊柳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父親,我會著手準備接受傳承的事情!」
「孩子,我相信你,你的成就絕對會比他們更高,你去吧。」
齊煉揮了揮手,齊柳轉身告退。
整個古樓就只剩下了齊煉一個人,他從桌底又拿出一張命牌再度翻開,上面的氣息僅僅是天融境圓滿而已。
「蕭萬火已經往鬼域前去了,你要不惜一切代價攔住他,哪怕是死。你死了,你的家族會成為大齊國最大的氏族勢力,同時也能讓蕭萬火的聲望降到最低,以他叛逃大齊國的罪名,我也能正式的派出高手。」
命牌那邊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出現了一聲沉悶的聲音。
「屬下得令。」
大齊國中部靠南的一處荒原上,這裡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生機,不僅是寸草不生,甚至還有各種各樣的骨頭散落在地面之上。
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一大隊穿著大齊國鎧甲的軍士們抬著偌大的骨頭,放置在荒原之上。
「都給我麻溜點,必須營造出這種恐怖的氛圍,不然的話被普通人闖進來,就會有不必要的犧牲,切記,不要靠近中央區域!」
一個高大威猛的人坐在一頭長相猙獰的凶獸身上,他手裡拿著生肉,一口下去鮮血淋漓,可是他的眼神卻無比的失神。
周海河是國都周氏子弟,和金燼有著同樣的地位,只是常年看守在鬼域附近,再加上周氏本就低調,這個氏族在國都裡面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但是如果就此小看了周氏的話,也沒有幾個人能有好下場。
周海河前幾日剛和國主用命牌聯繫過,他也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可他依舊守在這裡,等待著那個讓大齊國全國上下都十分仰慕的年輕人。
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他。
當初蕭萬火到達妖族高聲喊話震懾整個妖族的事情,他聽說之後也是異常興奮,也想著什麼時候能夠結識一下這個年輕俊彥。
只可惜,天不如人願,還沒到結識的時候,就等到來了敵對之日。
他看守鬼域的同時,也負責將鬼域周圍打造的愈發恐怖。
畢竟這片荒原很大,總會有人誤入此地,一旦看到這些恐怖的場景,想必是個正常人也會轉頭離開。
再加上這些枯骨排列的非常講究,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輕而易舉的走出荒原,不會輕易進入鬼域之中。
這些年來,也一直都是相安無事。
當然,如果有超級大能屏蔽感應,在這片荒原之上,他也無力去看守好每一寸土地,總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人私自進入鬼域之中。
周海河嘆了口氣,他望著天空上那強烈的法則波動,自言自語道:
「蕭萬火啊蕭萬火,你為什麼非要明目張胆的進入鬼域呢,就不能私底下偷偷進來嗎?本統領是真的不想和你為敵。」
一旁副將也快步走了過來,他說道:
「有大能降臨鬼域荒原,統領大人,全軍已經準備進行阻攔。」
「不用了,來的人很厲害,去再多的人也沒用,你帶著軍士們退出鬼域荒原,我自己前去會一會他。」
副將眯起眼睛,繼續道:
「大人,要不要通知國都?」
「不必了,讓你去做什麼你就去,別那麼多廢話,不要帶著我們的弟兄們去送死!」
副將恭敬低頭離開,所有東軍全部退出鬼域荒原,周海河也一躍而起,來到了鬼域入口的附近,果然看見了那個讓他一直想要結識的年輕人。
「蕭公子!請留步!」
周海河運起靈氣,對著天空恭敬的喊了一聲。
帶著沈晏正在跳躍的蕭萬火向下看去,正好與周海河對視上,看著這人和金燼穿著相同,也並未著急趕路,而是直接落在了周海河的身邊。
「敢問閣下是?」
「東統領周海河!見過蕭公子!」
「你認識我?」
蕭萬火皺著眉頭,有些好奇。
周海河微微一笑,說道:
「自從蕭公子喊話妖族之後,天下誰人不識君?」
「都是虛名而已,若非是妖族幾位大能沒有出手,也容不得我在妖族放肆,周統領,蕭某還有要事,就不過多逗留了。」
蕭萬火敬意抱拳,轉身就要離去,卻不想周海河直接躍到了他的對面,輕聲道:
「還請蕭公子留步,周某接到命令,要阻攔蕭公子進入鬼域。」
蕭萬火猛然轉過頭,眼神之中帶著殺意。
他本以為齊煉也就是在暗中委託別人來阻撓自己,萬萬不會暴露出來,沒想到現在連演都不演了麼?
現在能調動統領的人,除了大齊國國主還能有誰?哪怕是太子齊柳都沒這個權利去命令四大統領吧?
「周統領,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麼?」
「以命相搏而已,食君之祿,忠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