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哥、蘇贏，來，喝酒！」
在雅加達某一燈紅酒綠的夜場裡，夏乾舉起酒瓶，招呼另外兩個人喝酒。
蘇贏可沒有夏乾這麼瀟灑，整個人都快愁死了，哪還有閒心喝酒。
他和華哥以及幾個東甌老家的親戚一起湊了幾千萬，準備在印尼複製在國內的發財致富之路。
誰曾想，才搞了半年，就碰到了計程車司機這事，太倒霉了。
錢倒沒虧，但前期搭建系統、採買流量很是花了一大筆錢，基本上賺不了兩個。
另外還有一筆債權沒有收回來，印尼官員都發話讓老百姓不要還錢了，估計很多印尼老百姓肯定是賴帳了，這筆債權別想收回多少，只能當壞帳計提了。
APP也被印尼OJK點名了，慘遭谷歌應用商店下架。
這放貸的活，估計沒法在印尼開展了。
華哥年長一些，經歷的事情也要多一些，笑著安慰起小兄弟，「蘇贏，你也別灰心。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哦，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印尼不行了，咱們換個地就是了，不是還有越南、菲律賓、泰國、馬來西亞嗎？
再不行，就去印度，我這幾天可聽說了，很多跟我們一樣的團隊打算轉戰印度，十三億人口，將近5億網際網路用戶，市場比整個東南亞加起來還要大。
還有去非洲肯亞的，去東歐烏克蘭和巴西、墨西哥的。
天大地大，市場多的是。」
夏乾也從他倆口中得知了計程車事件，也出聲安慰道：「對，華哥說得好，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來，抽根華子，降降煩惱。」
夏乾拿出一包軟中華，給華哥還有蘇贏各分了一支。
三個人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夏乾兄弟，還是你表哥舒服啊，這次挖金礦的全被礦給埋了，他們這種賣水人受到的影響就小多了。」
夏乾起初沒懂，稍微想了下，就明白了華哥這話什麼意思。
他笑著說：「我表哥的事情，我一般不清楚，他也不愛給我說這些。」
華哥笑了笑，「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說張總高明，天策科技賣系統，赤子城賣流量，比我們自己下場可強多了。」
蘇贏插了一句，「夏乾，你表哥沒給你交代什麼嗎？」
夏乾搖頭，「什麼都沒交代，就叫我自生自滅。」
華哥「哈哈」笑了起來，顯然不信這番話。
「夏乾兄弟，大家也都是自己人了。關於下一步，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華哥擺擺手，「隨便說，說錯了也沒關係。」
夏乾看了眼華哥，淡淡道：「我初來乍到的，什麼都不懂，確實不太好給建議。」
華哥扭頭給蘇贏遞了一個眼神，後者會意，說：「我看益民網金和益民貸都已經進入了印度市場，我就想，我們能不能跟他們兩家公司展開一些合作？」
夏乾問：「什麼合作？」
「比如說，把一些未通過審核的拒量賣給我們，這樣他們也能收回一些流量採購成本，同樣我們也能節約一些成本，甚至還能去做貸款超市。」
蘇贏笑著說：「貸款超市其實大有可為，自己又不用承擔放款收不回來的損失，旱澇保收。」
為了增加說服性，他又補了一句：「你表哥當年其實就是做金融超市業務起家的，也做過貸款超市業務。
我絕對沒騙你，這些你都可以向他求證的。」
夏乾了解貸款超市一些情況，但並不是特別懂。
他說道：「這個事情我也不知道達哥會不會答應，如果對他有影響的話，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蘇贏拍胸脯保證道，「這絕對沒問題，這業務模式在國內都沒問題，更不用說國外了。」
「那行吧！我問問他。」
……
「買拒量？」
張益達楞了那麼一下，問道：「想幹什麼？開貸款超市？」
「對對對，就是貸款超市。蘇贏說了，不管是東南亞各國市場，還是印度，只要是益民網金和益民貸開展業務的地方，都可以承接拒量。」
張益達想了想，說：「那你等一下，我問下拒量現在流向哪了。」
掛斷電話，張益達給陳少傑和益民網金海外總裁莊楚光各自打了一個電話。
「拒量肯定往外賣啊，這都是花銀子買來的客戶，下款不成功，肯定給他們安排一個連結跳轉，等於廢物利用了。」
陳少傑問張益達：「張總，你問這幹什麼啊？」
張益達回答道：「有一家公司想跟我們簽署一個合作協議，長期承接各國分公司的貸款拒量。」
「這完全可以啊，只要量大，價格都可以優惠一點。」
張益達又問：「如果貸款超市出事情，在海外，對我們有沒有影響？」
「即使有影響，影響也很有限，因為貸款超市還要繼續分發流量，這都過了幾道手了，追責也追不到我們這裡。」
張益達點頭，「行吧，我讓他聯繫你們。
對了，印尼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陳少傑匯報導：「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好一點，遊行示威完了以後，也就熄火了。
畢竟我們國家現在是印尼最大的進出口合作夥伴，占據印尼整個進出口額的15.3%。」
張益達說道：「那就好，暫時還是不要提升業務量了。
把東南亞其他幾個國家和印度的業務發展起來，分散一部分風險。
不然風險太集中了，印尼市場一完蛋，整個海外業務大部分都癱瘓了。」
陳少傑「嗯」了一聲，說：「這個計劃正在著手準備，今年預計還要開拓非洲、東歐、拉美市場。
一切順利的話，幾乎能將適合項目落地的發展中國家一網打盡。」
張益達提醒道：「我再次強調一下，一定要注意好風控，不適合落地的國家千萬不要去落地。
放貸全球被你搞成全球做慈善就搞笑了，第三世界的人民一定會喜歡你的。」
陳少傑哈哈一笑，「這個絕對不會，在我們看來，風控和長期發展始終是放在第一位的。」
……
「成了啊？」
蘇贏聽夏乾打完電話後告知的好消息，高興得都要蹦起來了。
「這種拒量都是一些垃圾客戶啊，有很高價值嗎？」
夏乾不解，感覺自己表哥丟了一袋垃圾，自己等人高興地去垃圾堆里刨食吃。
「你剛進入行業還不懂，就算是垃圾，那也是頭部公司丟出來的垃圾。
在那些小作坊公司看來，這就是最優質的客戶。
因為風控標準不同，所以客戶兩級分化得很厲害。」
蘇贏志得意滿的說道，搞個這業務，大錢賺不了，小錢絕對是又穩定又安全。
他和華哥商量了很久，才決定也學習銳向，去當一個賣水人。
別管別人淘到金沒有，反正我的水是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