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罰和鳳凰摸不清來人到底什麼目的,為了蕭塵的安危著想,二人都第一時間警戒起來。
只能夠感覺到一陣風吹過,下一刻屋頂後面便飛身上來一人,穿著黑色錦袍,面容不怒自威。
那人身後緊跟著也飛身上來一人,穿得很是富貴,腰上佩戴的玉帶泛著靈氣,一看便知道價值不菲,和面前的人比起來,更多了分商人的圓潤。
看到來人,幾人的臉色都有些變化,蕭塵眼中也出現驚訝。
先前長慈感應到的氣息其實不是樹上的原錦,而是屋頂後面的人,但樹上的氣息太過明顯了,蕭塵一下子碧娜感覺出是原錦的,便先將原錦給弄了出來。
他猜到屋頂後面的人或許是原家的某個人,卻沒有想到竟然是家主原海親自來了,與此同時還有國君歐陽衡。
蕭塵記得今日簡首領曾同自己說過,國君進來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恐怕沒有時間見自己,要等到約好的日子才可以見上一面,他倒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
「恭迎國君!不知是國君來訪,多有失禮!」蕭塵放下長慈,朝著歐陽衡行了一禮。
其餘三人也反應過來,紛紛跟著行了一禮。
蕭塵現在是烏蒙谷的城主,而烏蒙谷是屬於天聖的,雖然他本人不是天聖人,但既然擔任了城主,那邊也是半個天聖人了,也是歐陽衡的下屬,該有的禮節不能夠丟。
歐陽衡點點頭,身影一閃,只留下一道殘影,蕭塵只覺得面前一陣微風拂過,下一瞬歐陽衡便出現在了他的房間裡。
原海倒是不緊不慢,從屋頂上下來的時候,不忘揪著原錦的耳朵一起提上來。
原錦疼得齜牙咧嘴,嘴上卻半點不敢吭聲,只敢小聲嘀咕:「爹你輕點,再這麼揪下去你兒子耳朵真沒了!你兒媳婦也別想有了!你孫子也別想抱了!」
大概是考慮到原錦的終身大事,免得因為沒有耳朵被人嫌棄,原海冷哼一聲後,還是放了手。
原錦倒是機智,他爹剛一放手,便立馬跑到歐陽衡身邊,親熱得同歐陽衡打招呼,原海只能瞪他一眼,卻也不好從歐陽衡手裡面把人搶過來教訓。
「不知國君此時大駕光臨,是有何吩咐?」蕭塵問道,心中其實有了些猜測,只是不太確定。
歐陽衡雖然是一國之君,卻也並沒有太過端著架子,他直截了當道:「我來找你,是因為方家一事。」
「方家的事兒,我知道,不像外面傳言的那樣,你不妨仔細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塵沒有立即回答,他沉吟片刻後,才道:「方家的事情,的確不是外面所傳聞那般,方廷和方延二人之事我不曾知曉細節,我那日沒有見過他們二人,不過那日我倒是見了另外一個人。」
「誰?莫非是你說的那位仇人之子?」歐陽衡問。
「看來簡首領已經將調查過的情況都告知給國君了。」蕭塵笑了笑,道:「對,就是仇人之子,他頂著方廷的臉前來阻攔我,我與他發生了爭執,並且認出他是仇人之子,並非真正的方廷。那日他用了些詭異的手段,我見識淺薄,沒有認出都是些什麼招式,不過他倒是的的確確困住了我,我後來費了好大功夫才能夠從結界裡面出來,再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曉了。」
歐陽衡點點頭,「我自然是相信你的,知道你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去殺人的人,你和方家之間,必定是存在著什麼誤會的,不過從你的說法來看,顯然是有人要故意陷害你,但你偏偏又沒有證據能夠自證清白。」
蕭塵挑挑眉,笑道:「國君總結得是,我雖然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卻苦於沒有證據,也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歐陽衡沉默了一會兒,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兩口,放下茶杯的時候,他又問道:「那你從楓河離開後,又去了哪裡?我聽簡首領你當時出去歷練了,人沒有在烏蒙谷,此事可當真?」
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原海眸子動了動,不著痕跡的看了蕭塵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蕭塵注意到了原海的眼神,一下子便想到當初木里說,他找人給原錦和仙罰等人報信的時候,是通過原家下面的客棧進行的傳遞信息,也就是說,這件事原海肯定是知道的。
那麼原海是否會將此事告知給歐陽衡呢?蕭塵在腦中細細想了下,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原家向來就和皇室的關係很不錯,原海本人同歐陽衡的私交也可以,這件事也不是小事了,原海很有可能會告訴給歐陽衡。
原錦和仙罰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仙罰不動聲色瞥了眼原海,收回目光看著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原錦眼中露出些著急,也幸好他這會兒是站在歐陽衡身後,歐陽衡看不到原錦的眼神。
他暗戳戳的朝蕭塵擠眉弄眼,暗示蕭塵不要將件事說出來,但一想到自己父親,原錦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的父親,摸不透他是個怎樣的人,一時間也不確定自己的父親到底有沒有把此時告訴給歐陽衡。
現在原錦就非常後悔自己平日裡和原海溝通少,都沒有來得及聊及此事,若是他早點聊了這事兒,這會兒心裡也會有個底。
這件事若是原海告訴給了歐陽衡,蕭塵說出來了,那麼尚且還算好,若是蕭塵不說,歐陽衡心中必定會對蕭塵生出不滿,連帶著還會懷疑蕭塵之前說過的話。
而若是此事原海沒有同歐陽衡說過,蕭塵貿貿然說出來,也不是什麼好事,還會給原家帶來麻煩。
偏偏原海卻是鐵了心不肯給半點提示,優哉游哉的喝著茶,絲毫不擔心蕭塵若是措辭不當,會給原家帶來麻煩。
察覺到蕭塵的猶豫,歐陽衡眼眸閃了閃,問道:「怎麼了?可是不方便說出來?」
話落,他又笑了笑,做出很是理解的樣子,道:「若是實在不方便說出來,也沒有什麼,年輕人嘛,總是有些自己的小秘密。」
他這話雖是笑著說出口,眼中卻並沒有太多笑意,面上的笑容也是淺薄,一眼便看得出來只是一個客套的笑容罷了。
蕭塵手指捻了下,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