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名換姓這個問題,蕭塵不是沒有想過,當初仙罰等人也給過他建議,只是後來他想了想,還是覺得就用蕭塵這個姓名。
他姓蕭,是蕭家人,無論蕭家人現狀如何慘烈,但他若是連自己的姓都不敢堂堂正正的使用,未免太過沒有骨氣。
何況他既然敢使用自己的真實姓名,就不擔心有人上門來找麻煩,從他踏入混元界的時候,便已經註定了他會面臨許多的麻煩,不過是早來和晚來的區別罷了。
「既是如此,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躲避的了,反正怎麼著也有蕭兄在前面當著不是麼?」木里朝蕭塵笑了笑。
蕭塵揚揚眉,「你們若是跟了我,自然便是我的人,我肯定是要罩著你們的。」
「切,就你現在的身份背景,你還想要罩我?到底誰罩誰啊?」原錦給了蕭塵一個白眼。
幸虧曹長老這會兒已經死了,屍體都快涼透了,若是他這會兒還活著,肯定也得被氣死過去。
他以為自己臨死前揭露蕭塵的身份,就能夠讓原錦等人對蕭塵產生忌憚,甚至兩邊內鬥起來,他卻萬萬沒想到原錦和木里等人壓根不會計較蕭塵是什麼身份。
對於他們來說,蕭塵便是蕭塵,雖然身上有些秘密,雖然他和蕭家有關係,但那又如何?蕭塵便是蕭塵,他不是蕭家的誰,也不是什麼中州王族要追殺的人,只是他們的朋友蕭塵。
年輕人的友誼有時候就是這麼純粹,性子對付了便能夠成為知己好友,不去考慮的許多煩惱,當下在一起開心便足矣。
結界不知道何時被撤開,李婉婉和梁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時候,蕭塵等人已經離開了,房間裡再找不到幾人半點氣息,而曹長老的屍體倒在地上,都已經僵硬了。
「他們何時離開的?」梁靖下意識問。
去掉傀儡符紙的侍衛們也清醒過來,聽到梁靖的問話趕忙搖頭,「不知!不過竟然有人殺了曹長老,我們......」
「曹長老是叛徒,他先前妄想殺掉我,你們不記得了嗎?」梁靖皺眉盯著那幾人。
幾個侍衛一臉迷茫,梁靖臉色一黑又要教訓,李婉婉及時道:「公子也不要怪他們,剛剛他們都被曹長老給控制住了,忘記了先前發生的事情也正常,不過你們幾人只要記住,曹長老意圖謀害公子,被路過的俠士所救就行了,知道了嗎?」
若不是李婉婉出言,梁靖還不知道有多生氣呢,幾個侍衛也是有腦子的,當即便道:「我們明白了,公子放心,回頭家主和老爺問起,我們定然如實作答。」
李婉婉在梁靖被黑衣人偷襲的時候前來救梁靖,又在梁靖同曹長老鬧矛盾的時候義不容辭站在梁靖這邊,這讓梁靖心中大受感動,李婉婉出言勸阻,他還是能夠聽進去幾分的。
幾名侍衛下去收拾,梁靖拉著李婉婉的手,輕聲細語道:「婉婉你放心,等回到了皇都,我便去求父親,將你許配給我,至於你和你爹的奴籍,我也會幫你們解決的。」
李婉婉全程笑臉相迎,只是在聽到奴籍兩個字的時候眼底閃過冷光和恨意,梁靖卻並沒有發現。
「那就多謝公子了。」李婉婉柔聲道,靠在梁靖胸膛上的臉卻並沒有笑容,她看向黑暗處,猜到蕭塵和木里等人應該已經離開了。
今夜的事情過後,她在梁靖心中的地位又上一層樓,距離自己的目標也更加接近。
她回想起木里,心中幽幽嘆了口氣,今日若不是時機得當,她還不知何時才能夠走到這一步棋,這一份恩情,她會牢牢記在心中。
千里之外,蕭塵一行人在月色下慢悠悠的走著,一路聊著近幾日發生的事情。
木里腳步一頓,從自己的儲物袋裡面拿出一物,眾人紛紛順著視線看過去,那是一把大刀,和木里身上佩戴的長劍格格不入。
「你什麼時候還會用刀了?以前從來沒有見你用過啊。」阿達一臉驚奇。
木里搖搖頭,「不是,這是別人給我的。」
說話的功夫,靈力在刀身上一閃,咔擦幾聲響後,剛剛還完整的一把大刀瞬間就碎成了粉末,隨著夜風消散在空中。
蕭塵若有所思,並沒有追問下去,原錦哼笑一聲,「我看木里才是老狐狸,平日裡都被他這幅和善的面孔給騙了。」
木里朝原錦笑了笑,也沒有否認原錦的話。
阿達一頭霧水的看著,愣是沒看明白眼前這是怎麼回事。
現下蕭塵既然已經救出來了,就不必再繼續往西州那邊走,一行人都是在往回走。
根據仙罰和原錦說得時間,蕭塵已經好幾天未曾出現在烏蒙谷內了,不知道烏蒙谷內的妖獸們是否坐得住。
烏蒙谷內的妖獸們倒是坐得住,可烏蒙谷外的人卻不怎麼坐得住。
自打蕭塵是殺害方廷的兇手名聲傳開後,每日便都有人來到烏蒙谷,想要找蕭塵仔細了解情況,奈何烏蒙谷外面設置了結界,他們根本不敢靠近半分,在外面叫了大半天,裡面的人也只回復蕭塵不再,卻也不敢打開結界。
頭兩天的時候,眾人雖然生氣,但到底還是顧忌著蕭塵城主的身份,沒有敢太放肆,裡面的人一說不再,便紛紛離開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卻遲遲見不到蕭塵的人,眾人也有些發怒了,連帶著最近幾日上烏蒙谷的人也格外多。
今日烏蒙谷外面來了一隊侍衛,這些侍衛身上穿著統一的黑色服飾,服飾上有暗紋勾勒成了老鷹的模樣,栩栩如生,看著便像是要從衣服上飛出來似的,尤其那雙鷹眼,看著便讓人後背一涼。
「我們乃是自皇都而來的神鷹衛,烏蒙谷城主蕭塵涉嫌一起殺人案,還望蕭城主能夠出來配合我們調查!」
神鷹衛的人站在結界外大聲朝裡面吼道,以這個音量,裡面的人肯定是能夠聽見的。
鳳凰的確是聽見了,她坐在城牆上,甩了甩腿,眉頭緊緊蹙著。
「這些人有完沒完,跟他們說了人不在人不在,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