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罰又四處看了眼,卻始終沒有找到剛剛那種被盯上的感覺,無奈,他只得收回視線。
「無妨,有蕭塵在,即便有人打什麼壞主意,也不敢貿然行動。」仙罰低聲道,鳳凰點點頭,沒再去思考那視線到底是誰在看他們,目光重新落到了比試台上。
若說和蕭塵的比試,還只是單純的比試,那麼天聖和西州對上,便是一定要爭出個輸贏了。
台下的觀眾都感受到了台上緊繃的氣息,兩邊隊員面色凝重,戰鬥一觸即發!
沈尋比衛琅年長几歲,築基時間比衛琅更早,但衛琅卻很有天賦,即便他現在的境界是靠著丹藥提升上去的,卻也足夠和沈尋打個平手了,二人可以說是勢均力敵。
以前的六國盛會,天聖就和西州是死對頭,彼此都是對方最大強大的對手,不過那會兒人人追逐的都是第一名。沒想到進入二人卻要一同追逐第二名,這比起第一名更讓人緊張,畢竟若是說輸了,可就是老三了啊。
蕭塵在台下看了一會兒比試,阿達忍不住問他:「老大,你覺得誰會贏啊?」
原錦和木里也好奇的看向蕭塵,想聽聽蕭塵的評價。
蕭塵沒有立馬回答,而是盯著台上看了會兒,沉思片刻後,道:「沈尋看起來更勝一籌。」
阿達立即回頭去看比試台,但他看到的情況卻是衛琅步步緊逼,沈尋節節敗退,衛琅的氣勢看起來比沈尋要凶多了,怎麼看,也不像是沈尋會贏的樣子啊。
「不能只看表面,你要學會透過表象看穿本質。」蕭塵淡淡道。
乍一看,似乎衛琅氣勢更盛,一招接著一招,沈尋有些招架不住。然而衛琅真正適合他的打法並非是乘勝追擊,相反應該是出其不意才對。
蕭塵同衛琅打過,對衛琅的路子有些了解,因此他一看衛琅現在的情況,就知道衛琅肯定是亂了心。
一個刀客若是亂了心,手上的刀也會跟著亂,即便他現在還占著上風,只有沈尋能夠穩住,長時間看下來,贏的人必然是沈尋。
到底是年長衛琅幾歲,沈尋的心態比衛琅要好太多,蕭塵猜測或許也有自己的原因在裡面,畢竟衛琅從小就是天之驕子,此次比試寧願冒著風險也要強行提升境界,就是為了同自己好好打上一場,沒想到最後卻還是輸給了他。
或許在衛琅心裡,到底是有些不甘心的,於是他將這種不甘心的情緒帶到了和天聖的比試中,他覺得打不過蕭塵,肯定可以打過沈尋。他不願意再出現意外,所以步步緊逼,想要快一點將沈尋給解決,穩住自己的地位。
然而他越是著急,便越是容易出錯。沈尋在防守了一陣後,猛地逮到衛琅的一個空虛,他沒有放過這個機會,長劍迎向衛琅,不再退讓,頃刻間反守為攻。
衛琅猝不及防,連連後退抵擋沈尋的攻擊。然而沈尋哪裡肯放過衛琅,招式一招比一招更猛,竟是有衛琅剛剛的姿態。
二人交纏百來個回合,衛琅終究是心態差了些,拿在手上的刀也跟著動搖,最終被沈尋一劍打到地上,橫亘在他脖頸。
衛琅,輸了。
雖越到後期,越有更多人看出來衛琅的力不從心,但當衛琅真的輸了的時候,場上還是有不少人發出唏噓之聲。
衛琅半跪在比試台上,唇角溢出鮮血,沈尋將長劍收回,半是疑惑半是不解道:「沒事兒吧你?我雖然將你打敗了,可我並沒有下狠手傷你啊,怎麼看你的樣子,似乎傷得很嚴重?」
說著,沈尋就想要伸手去扶衛琅起來,卻被衛琅一巴掌拍開。
「不用你管!」衛琅冷聲道,在兩名西州隊員的攙扶下站起來,半點眼神也未給沈尋。
「他也太過分了吧,隊長好心好意去扶他,竟然還不領情!」一名天聖隊員不滿的抱怨。
沈尋盯著衛琅的背影看了會兒,搖了搖頭,「罷了,小年輕受到打擊心情不好,我們與他計較作甚?」
隊員雖還有些一件,但見沈尋都這麼說了,也沒有再繼續念叨。
玄冥走上比試台,宣布了六國盛會的最終名次--
西嵐作為本屆盛會的一匹黑馬,以勢不可擋的姿態奪得了本次六國盛會的第一名。
場內一片歡呼聲,人們總是傾慕強者的,蕭塵從第一場比試到最後一場比試,可以說是場內的人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在此之前,他們連這個人的名字都未曾聽說過。而現在,這個人即將以天才的名號聞名西大陸,他們都是見證了天才誕生的人,如何能不激動?
「本次盛會獲得第一名的隊伍,除了有城主府給出的獎勵,還有另外的驚喜。」玄冥笑著說道,側頭看向半空的幾位評審者。
場內原本打算離開的觀眾因著這一舉動紛紛停下動作,齊齊看向四位評審者。
評審者主要的目的是監督比試場地的情況,防止有作弊和死人的情況發生,同時維護場館內的秩序,有他們四位在,也無人敢在場館內鬧事。
之前幾位評審者一直是安靜的在旁觀,這會兒才紛紛落地,幾人神情各異,尤其厲敬堂臉色很是難看。
他一落到台子上,先是意味不明的看了衛琅一眼,衛琅同他對視,片刻後低下頭,厲敬堂似乎是皺了皺眉頭,神情不太滿意。隨後他又看向蕭塵,眉頭皺得更深,眼中對蕭塵的排斥並未掩飾。
「幹嘛那種眼神盯著你?蕭塵你什麼時候得罪他了?」原錦在一旁小聲問道。
蕭塵微微搖頭,「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的身份,和他未曾有過交集。」
原錦撇撇嘴,「那他可真是莫名其妙。」
兩人還未說完話,那邊司懷明便朝著蕭塵招招手,笑容滿面。
蕭塵同司懷明也不熟,但因為之前司懷明幫助了鳳凰,對司懷明還是有些好感度,便走了過去。
「你們不知道,我們幾位評審者呢,在你們比試前曾經做過一個賭注,和其他觀眾的賭注一樣,不過我們各自拿出了自己的彩頭。」
司懷明說完,便當先將懸在外面的傳音鏡召了回來,外面的觀眾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半空的畫面便驟然消失。
好在這會兒比試已經結束了,大家都知道了比試的結果,對後面的事情雖然好奇,卻也不是非知道不可。不少人壓下疑惑回了家,還有些人站在門口,打算等裡面的人出來再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