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屬下在回來的時候,已經派出去一部分人徹查黑木堂的事情,這是剩下的一撥人。」阿措恭敬的道,見端木瑞果真安然無恙,心中也放心很多。
在回來的路上,阿措還一直擔心著,萬一仙罰等人對端木瑞不利怎麼辦,他不止一次後悔自己就那麼出來了,但現下端木瑞平安無事,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對仙罰等人,總有種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仙罰淡淡看了阿措一眼,阿措背脊一僵,他怎麼會有種仙罰看穿自己想法的感覺?應該不會吧,面前這人看起來年紀並不大,怎麼會那麼洞悉人心呢,應當是自己的錯覺。
「殿下,還望你這邊能夠借一點人手給我。」仙罰對端木瑞說道,語氣坦蕩直白,絲毫不像是個跟人借東西的樣子。
偏偏一旁的鳳凰和兵將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對,阿措嘴角微微抽搐,他猜測要麼是這群人以前身份就不一般,從來不會低聲下氣求人做什麼,要麼就是這群人從前遠離人群,不懂得和人打交道。
因著先前的度君子之腹,阿措還打算幫忙遊說兩句,六殿下已經點頭答應,「自然,這些人都交給你,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吧。」
端木瑞隱約猜到仙罰要這些人估計是和蕭塵有關,他自然是願意幫一把的,他雖然很欣賞他們這一行人,卻也很懂得分寸,知道大家都有自己的隱私,因此最開始,只想著把人借給他們,並沒有打算參與進去。
還是仙罰主動告知他:「我只是名義上的借用,實際上這群人還是殿下使用,我想要他們幫我調查近則一月,遠則一年城中的失蹤人口。」
「城中失蹤人口?」端木瑞微微皺眉,他本以為仙罰拿這些人是想要去探探城主府,卻沒想是用來調查逝水城的情況。
到底是在皇宮長大的,端木瑞再怎麼聰明也沒有猜到仙罰的用意,他想問,卻又不知仙罰是否願意說,便兀自糾結起來。
仙罰只是外表看著年輕,實際上卻是老妖怪了,他只看一眼端木瑞的表情便知道端木瑞在想些什麼,心中又有些好笑,這位六皇子倒是個挺單純的皇子,問個問題都這麼為難。
「昨夜我們家少主回來後,便特地來找過我,黑木堂那些人,說是被殺死的,可怎麼被殺的,外界卻並不知道。」仙罰緩緩道。
端木瑞敏.感的聽出這裡面的問題,頓時來了興趣,「這麼說,那些人的死法有問題?」
仙罰點點頭,「不僅是有問題,而且有著大問題,少主懷疑這城中有人在修煉一種詭異的功法,而那種詭異的功法,需要吸噬大量青壯年的生命力,我們本打算今天暗中調查一番,卻不想少主被城主府的人給帶走,所以我只能夠麻煩六殿下了。」
端木瑞趕忙擺擺手,「說的哪裡話,蕭兄與我相見恨晚,能夠幫到蕭兄,我很高興才是。」
鳳凰聽得有些迷糊,「可哥哥不在,光是咱們,能夠調查出來麼?」
仙罰笑了笑,沒說話。
時間回到昨夜,蕭塵帶著一肚子的疑惑來找仙罰,彼時仙罰正在打坐,聽蕭塵描述了一番後,心中有所懷疑,又親自和蕭塵走了一遭黑木堂,待親眼看到地上的一具具乾屍,仙罰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血噬,一種以吸噬他人靈力或者生命力轉為自己所用的邪惡功法,從創造出來便被人詬病抵制,凡是修煉這種功法,且大有所為的,皆會遭到正義之士的追殺。
這種功法很是邪惡,完全是建立在別人的生命和修為上,可以說每一步的晉升都要有人為之付出代價,本來應該是很不為人所喜歡的,偏偏此功法能夠很快的提升個人修為,比起常規的修煉,這無疑是一條捷徑。
這世上永遠不缺乏冒險的人,即便明知道修煉這種功法會被正義之士追殺,但仍然有人前赴後繼的修煉,曾經一度造成了大陸秩序的混亂。
後來在各方勢力的聯手擊殺下,大陸上最後修煉血噬的人已經死去,那部功法也已經被毀滅,按理說,世上從此不該再有血噬才對。
蕭塵今日冒險被帶走,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仙罰告訴他,當年擊殺血噬修行者的勢力裡面,便有蕭家的存在,甚至當時因為蕭家的地位,還是打頭陣的那個,若問血噬修行者最痛恨的人是誰,無疑便是蕭家。
時隔幾十年,在距離中州遙遠的邊境小城裡,忽然出現了血噬的修行者,這只能夠說明當初沒有清繳乾淨,這種不乾淨,往深了想,未嘗沒有某家勢力的幫忙,畢竟按照當初清繳聯盟的實力,不可能找不到殘餘修行者,唯一的解釋,便是出了內鬼。
這和蕭家後來的覆滅不知是否有關係,但無論如何,修行血噬的人和蕭家有著深仇大恨是真的,蕭家搬離了中州,卻並沒有從這個大陸消失,而現在的蕭家今非昔比,若是血噬修行者現在找蕭家復仇,未嘗沒有成功的可能。
蕭塵回到這裡的那一刻,便擔起了自己肩上的責任,他是蕭家的子孫,有義務查清楚那些將會威脅到蕭家的存在。況且除了蕭家的原因,血噬本身也是一種邪惡的功法,這種功法不應該存在於世。
仙罰並沒有完整的解釋血噬的事情,只是模糊說道那是一種邪惡的功法,蕭塵要將幕後之人找出來。
端木瑞雖然與他們相處得不錯,但誰知道他是哪一方勢力的,仙罰不會輕易暴露蕭塵和蕭家的關係。
好在端木瑞也並沒有刨根問底的精神,確定了後便吩咐人馬去調查仙罰安排的事情。
相比起客棧各人的心思流轉,在城主府里的蕭塵就要淡定多了,甚至說是挺逍遙的。
他雖然因為城主的指控,被關到了重牢里,但也並沒有什麼人來虐待他,重牢空蕩蕩的,府兵將他扔進來後,也沒有仔細規劃把他關到哪裡,便離開了,因此偌大的重牢,由得蕭塵隨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