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男人徹底懵了！

  他驚訝的看著蕭塵，眼睛瞪得溜圓，那種感覺就好像要將眼珠子給瞪出來一樣！

  因為他知道這種反應意味著什麼！

  蕭塵另一隻手裡拿著的東西……

  是殘月！

  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他的手上？

  男人終於明白蕭塵為什麼要問他這些問題了！

  他終於知道蕭塵為什麼對這件事情這麼好奇了！

  原來殘月就在他的身上！

  他可以合成……

  眭月！

  更讓男人感覺到恐懼的，則是他之前聽到過的小道消息！

  他聽說了右館的那些人其實是在開通反向天澗的時候被殺了，而反向天澗的計劃也被破壞，殘月也落入到了那個攪局者的手上。

  那麼現在蕭塵手裡握著殘月，豈不就是說……

  蕭塵就是那個攪局者？！

  這個消息對於男人來說猶如天雷一樣！

  如果將這個消息傳出去，蕭塵將會成為滄笙館黑名單上的頭號人物，甚至內部都有可能親自派出人手來對付他！

  不過現在他關心的倒不是這種事情，而是自己！

  很明顯，自己現在……

  知道的太多了！

  他甚至痛恨蕭塵為什麼要告訴他這個秘密。

  同時他也知道，蕭塵將這個秘密告訴自己，基本上就已經宣布了他的死刑！

  「你……會殺了我嗎？」

  男人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雖然他基本上已經想到了自己的結局，但是在求生欲望的驅使之下，他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蕭塵笑了笑。

  「你說呢？」

  男人心如死灰！

  蕭塵的這句話基本上已經算是回答的很明白了。

  但是男人不想死。

  他的眼神忽然變了。

  變得兇狠而且暴躁了起來。

  可他卻還是保持著一點點的理智。

  最起碼，他沒有直接對蕭塵出手。

  「那……我憑什麼還要回答你的問題。」

  男人惡狠狠的說到！

  他的想法其實沒有錯。

  反正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為什麼還要懼怕蕭塵？

  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可是，蕭塵的回答卻讓他明白了，自己的想法還是太簡單了。

  「因為如果你肯合作的話，我或許會讓你死的體面一點。」

  蕭塵的聲音很輕：「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男人整個人杵在了那裡。

  他的臉就好像被定格了一樣，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完全的呆滯了。

  他忽然明白，自己之前對於蕭塵的評價是中肯的！

  蕭塵……

  真的是個魔鬼。

  男人已經很清楚了，一旦自己不合作的話，這個男人將會有他想像不到的方法來對付他，來折磨他，讓他想死都未必能做到！

  更加讓人絕望的是，他並沒有能力去反抗這一切。

  原本他的實力就不如蕭塵，現在看到陽眭和殘月都在蕭塵的手上，他更加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對蕭塵形成半點威脅。

  男人跪在地上，雙手按在自己的膝蓋上，低著腦袋，此時的他……

  竟然開始抽泣了起來。

  有的時候，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的時候。

  這種方式才是最折磨一個人的意志！

  蕭塵並沒有對這個男人產生半點憐憫，相反，蕭塵覺得這很公平。

  「下輩子，活得低調一點吧。」

  蕭塵輕聲說到。

  其實蕭塵這句話說的並沒有多麼真誠。

  事實上，即便當初這個男人對蕭塵非常客氣，蕭塵現在還是一定要殺掉他。

  因為從兩人見面的時候開始，兩人的關係已經已經是站在對立面上了。

  他就已經是蕭塵的敵人了。

  男人沒有回話，而蕭塵也沒有著急。

  蕭塵知道，如果現在強行讓男人回答自己的問題，在他沒有想通之前，或許未必會配合自己。

  蕭塵的目的並不是想折磨他，只有有用的情報對於自己才有價值！

  所以，蕭塵倒是更希望他能配合一下，到時候自己殺他的時候……

  也可以果斷一點！

  終於，在過了大概五分鐘之後，這個男人的氣勢忽然變了。

  他緩緩的抬起了頭，眼中閃過了一抹決然。

  而看到了這個眼神，蕭塵也知道他是想通了。

  這很正常，人都怕死，但是在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了了之後，反而會容易釋懷一點。

  尤其是在天澗這種地方！

  死人……

  太稀鬆平常了。

  幾大勢力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也不差多他一個了。

  「您問吧！」

  男人忽然平淡的說到。

  這個態度讓蕭塵都覺得有些沒想到。

  不過蕭塵倒是沒有過多的糾結他的心裡狀況。

  「跟我說說現在神渡林外圍的情況吧。」

  蕭塵直截了當的問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其實蕭塵想知道這邊的情況也很簡單，直接找到曲老他們就可以了。

  但是蕭塵之所以沒這麼做，就是想聽聽別人的消息！

  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看一看。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蕭塵的問題會這麼簡單。

  不過他很快便回過神來了。

  「滄笙館，魔武堂，白日門……全滅！」

  男人說到這裡的時候，眼中並沒有閃過恨意，而是恐懼。

  事實上，蕭塵的算計的確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恐懼。

  蕭塵平靜的點了點頭。

  「這是我的計劃，說點我不知道的事情。」

  男人也知道蕭塵不是那種喜歡說廢話的人。

  「現在在神渡林外圍，只剩下紅顏館和暗宿了。」

  蕭塵微微皺眉。

  「我的人呢？」

  想了一下，蕭塵又是淡淡說到：「你應該知道誰算得上是我的人。」

  之前曲老他們已經被蕭塵安排在滄笙館了，所以這個男人自然是見過的，以他的腦袋，應該也能看出曲老他們跟蕭塵的關係。

  男人舔了舔嘴唇：「如果你是問曲老他們的話……我只能說，他們的處境並不算好！」

  蕭塵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果然是最壞的結果嗎？

  其實蕭塵在進入天澗之後，已經想過了無數的可能性了。

  只是他真的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真的朝著最壞的方向去走。

  「繼續。」

  蕭塵表面上看起來一場平淡。

  可是男人卻是冷哼了一聲。

  「蕭大人，不得不說，你看人的眼光很差！你的那些手下，活活將一手好牌打的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