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歸嵐的眼皮狠狠跳了跳，「我不是在說外形，更不是說審美。閱讀」
藍銀水母一邊游一邊輕晃著腦袋，「關於人類，我們知道的並不多，水域人類也根本不會深入到這種地方。」
葉歸嵐嗯了一聲，藍銀水母繼續說道，「人類現在什麼樣子，我們不清楚，但一直以來祖輩口口相傳，都是人類很狡詐圓滑，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費利亞心神開口，「是這樣的，星辰一族一開始也是如此教導後輩。」
「人類族群中，也有好人壞人。」葉歸嵐低低開口，「我說也只是自己的看法，有機會，還是要親眼看看。」
「親眼，去人類族群嗎？」
藍銀水母晃腦袋的幅度加大了一些，「估計要是去了，會被立刻生吞活剝吧，哈哈。」
葉歸嵐忍不住轉頭看了費利亞一眼，費利亞的魚眼睛轉了一圈，該說不說，它當初的遭遇和生吞活剝也差不多了。
它永遠都忘不掉當初那個巨大的水族箱，它被迫在人類和水族姿態中轉換，看著自己的魚鱗在極度痛苦中一片一片被強行剝離。
它永遠都記得，水族箱之外，那些人類看著自己的目光。
費利亞的魚眼睛看著被水母牽著走的葉歸嵐，它永遠都記得，只有她，是不一樣的。
「大人，我叫雲染。」
葉歸嵐一愣，獸眸忍不住看向這隻水母，它告訴自己名字做什麼。
「大人，你喜歡我的名字嗎？」
葉歸嵐被問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你的名字，我為什麼要喜歡，我對你沒興趣。」
「大人對我沒興趣是應該的，像大人這樣強大又美麗的水族，我是第一次見。」
藍銀水母的腦袋晃動的幅度有些激烈，「我會努力讓大人對我感興趣的，大人你還沒有說人類到底長什麼樣子。」
葉歸嵐看著纏繞在自己手腕上的觸手，深藍色的本體中夾雜著一根根好看的銀色絲線。
雲染，到真像是有雲被揉進了這片深藍色裡面。
「大人？」
雲染還沒有放棄，可葉歸嵐已經不想和它交流了。
費利亞稍微遊了上來，「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
「天啊，人類竟然有兩隻眼睛的嗎！還有鼻子！」
雲染有些驚訝，「他們的觸手那麼少，我以為會有很多雙眼睛。」
費利亞的魚眼睛一轉，「人類就是長這個樣子，你要是想化形成人類，自己琢磨。」
水母的腦袋又開始輕晃，扯著葉歸嵐繼續往裡面走。
葉歸嵐皺眉，「能不能走的快一些。」
「大人，我是怕走太快，會讓你人類姿態不舒服。」
聽到這話，葉歸嵐挑眉，能有什麼不舒服的，它能有舜邪的魚尾暈，還是能有生滅的尾巴暈？
費利亞也很是不解，它也對目前的行進速度感到不滿，這不是在趕路，這簡直像是在步行，還是悠哉悠哉的那一種。
「她又不是別人，怎麼可能不舒服。」
雲染的腦袋又開始晃，「果然是我想多了，大人，我不會在擅自做主，這就加速了。」
葉歸嵐是沒懂要怎麼加速，她只覺得自己手腕上的觸手，猛然一個緊鎖，像是一個手銬，直接鎖住了手腕某個位置。
下一秒，她整個人自費利亞的眼前，消失了。
嗖——！
她只聽得見周遭有水流滑過，她整個身體像是一枚子彈，從槍膛里被射了出去，前行速度快要讓她的心臟飛出來了！
「大人，夠快嗎？」
雲染開口，聲音帶著幾分等待誇獎的雀躍。
葉歸嵐看著它身下晃動的觸角，飛速前行的離心力，讓她一個扭頭，乾嘔了出來。
「大人？！」
葉歸嵐又乾嘔了一聲，這聲大人，是她不配。
嘔——！太暈了！
「你沒事吧？」
費利亞迅猛遊了上來，它也沒想到寒星一族的移動速度會這麼快，它只覺得她是被彈出去的。
雖然沒有瞬移那麼誇張，但瞬間前行的距離也很遠。
「沒事，就是有點暈。」
葉歸嵐抬眸看了它一眼，平息了一下呼吸。
「大人，你要不要用水族本體。」
獸眸很不客氣的直接掃來，雲染的觸手晃了晃，「我亂說的，大人，你不要生氣。」
葉歸嵐只覺得手腕上又是一緊，聽見了雲染有些激動的聲音，它似乎急於挽回在葉歸嵐眼中的形象，打算立刻付之於行動。
「大人，我們這就繼續走！」
嗖——！
那些觸手又是一個擺動，像是發動機開啟了一樣，帶著葉歸嵐往前沖了出去。
身後的巨大藍色水母們跟在後面，費利亞擺動魚尾，也迅速跟上。
葉歸嵐只覺得自己像是風箏的一頭，被狂猛的往前帶。
好在，它每移動一次，就要停下來，不能無間斷的不停往前。
這也給了葉歸嵐一些喘息時間，就這幾十秒，她努力的調整自己翻江倒海的身體內部。
嗖嗖——！
也不知道這樣被扯著走了多少次，葉歸嵐小臉發白，緊閉著嘴唇。
她沒有再乾嘔出來，似乎已經漸漸適應了這樣的速度離心感。
「大人，我們到了。」
雲染的這句話讓葉歸嵐猛然鬆口氣，「是到地方了麼？」
她環顧了一下周圍，這是一處非常平坦的海床，除了底部的砂石和一些矮淺礁石沒有其他東西，甚至水族都沒有幾隻路過。
「黑魂宗的人類，在這裡不知道做了什麼，來的是幻神級別，這裡也只是寒星一族地域之外，我們也不敢貿然上前。」
幻神級別？
葉歸嵐皺眉，一個眼神過來，雲染的觸手緩緩移動，很是不舍的離開了葉歸嵐的手腕。
大人的靈氣，好強大啊。
葉歸嵐站在海沙之上，四周一片平靜，她蹲下身撥了撥身下的海沙，難不成是在這下面？
「他們離開之後，我們將這裡翻了。」雲染小心翼翼的靠了過來，觸手如絲帶般在周圍飄動，「什麼都沒有。」
黑魂宗的幻神級別來這裡，不可能什麼都沒做就離開。
万俟無疆所說的『收穫』，指的是這個嗎？
「葉歸嵐！」
黑色獸環內的兔猻揚起毛茸茸的腦袋，燭年的一雙獸眼閃閃發亮，它甚至激動的站起來，身後的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焦急的掃來掃去。
「是空間之力，你的腳底下，藏了一個傳送陣！」
【作者有話說】
晚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