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人性的惡
李歡接了過來，皺著眉頭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
「這個欠條實在是太及時了，我心中有一種感覺，這陳聰絕對脫不了關係。」
南月卻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不可以預設殺人兇手，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之前，合理的懷疑是可以的，但是你這樣，恐怕會對辦案的帶來障礙。」
李歡恍然大悟，歉意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剛才一時激動，就把這茬給忘記了，但是無論如何，這個欠條牽引出來的這個陳聰，無疑是有著需要調查的必要。」
南月也點了點頭，根據調查到的線索，很快就找到了陳聰。
這是一個年輕人，長得非常的英俊，可是眉宇之間仿佛透露出了一股邪氣，像是遊手好閒的青年，又像是手底下有兩個錢的混混。
此刻已經被成功的帶進了審訊室。
李歡冷冷的注視著他。
「說說吧，你和死者有什麼關係，以及和站街女王智慧的關係。」
陳聰眼看著抵賴不過，只好乾脆的承認。
「我的確認識他們，但是也說不上是什麼關係，就是一般的熟人。」
李歡用力的一拍桌子，大聲呵斥。
「你給我老實一點，一般的熟人你就借給人家這麼多錢？
你怎麼知道這個人有能力償還，據我所知，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什么正經的工作，你又憑什麼借給他錢呢？」
陳聰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你這個問題問的真的很奇怪，朋友有通財之誼，我和他雖然算不上是什麼朋友，但是看到他落了難，忍不住就伸手幫一把，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難道我們的社會，已經不允許做好事了嗎？」
李歡被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南月輕輕的他的一口氣，慢慢的接過了話茬。
「我看你還是不要百般的抵賴了，正所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借給死者的錢到時候沒有還上，所以你心生惡念，就把他殺了，是不是這個樣子？」
陳聰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你們隨便怎麼說都可以，但是要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我可是要告你們誣告的。」
李歡實在是氣不過，快步的來到了陳聰的面前，冷冷的注視著他。
「我可警告你，如果真的是你做的，我們就一定找到證據，面對你的是什麼下場，恐怕就不需要我多說了，你老老實實的跟我們交代，說不定還能保住你一條小命。」
陳聰開始還是死活都不肯說，後來在警方的壓迫，和內心不安的因素，終於承認殺害了死者。
李歡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
據陳聰交代，KTV的經理是陳聰的表弟，王智慧和陳聰是地下情人的關係。
李歡了解到這一切，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忍不住問道。
「你們這關係怎麼這麼亂呢？
王智慧是站街女，死者跟她談戀愛，已經相當的詭異，按說你要錢有錢，要模樣有模樣，為什麼會喜歡王智慧這種女人呢？」
陳聰淡淡的笑了笑，慢條斯理的回答。
「問世間情是何物？
王智慧雖然做的是這種生意，但是我們兩個之間是有真情的，我不嫌棄她的過往，我就願意跟她談戀愛，這你們也管得著嗎？」
南月無奈的搖了搖頭，慢慢的說道。
「只要我們的確管不著了，但是你殺人我們就管得著了，等待你的將會是法律的嚴懲。」
說完讓陳聰在筆錄上簽了字，被帶了下去。
李歡在處理事情上，完全顛覆了三觀，這兩天一直都精神恍惚，隊長王浩看出了他的心情不好，於是安慰。
「年輕人，這在哪兒到哪兒了，干咱們這行，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碰得到，什麼人都能碰得到，如果你想做這個行業，你這個心理素質可要加強。」
李歡無奈的笑了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這個在進入行業的時候，我就已經有所了解了，我自認為做足了心理準備，可是沒想到，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王浩輕輕地拍著李歡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無論任何時候，也要堅定自我，多了我就不跟你說了，回頭手邊的案子處理完了，咱們一塊兒好好的喝兩杯。」
說完轉身走了，李歡不舒服的消息傳到了柳梓柔的耳朵里。
柳梓柔關心李歡，也急忙找到了他。
「小歡子，我聽說你最近鬧情緒了，是怎麼回事啊？
難不成真的是被那個案子給打垮了吧？」
李歡看到師姐這副調侃的模樣，忍不住搖頭苦笑。
「我現在心情正不好呢，我以為你是來安慰我的，如果你是來笑話我的，我看你還是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讓我自己在這裡靜一會。」
柳梓柔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一臉心疼的凝視著李歡。
「如果你繼續從事這個職業，像這種事情將來還會有很多，還有很多是血清之間作案的，那樣恐怕你會更難以接受。」
柳梓柔慢慢地接著說道。
「做咱們這個職業，每天面對的就是人性當中最大的惡，在做別的行業的人，恐怕是看不出來的，只有面對足夠多的兇殺案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而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一點。」
說完又深深的凝視著李歡，鼓勵他說道。
「如果你真的在這件案子前打趴下了，你可能真的不適合這種工作，還是給你聯繫聯繫別的師姐，找找別的前程吧。」
李歡立刻搖頭否定了。
「你可別瞎安排啊，我剛剛在這裡做出一點成績，好不容易隊長王浩對我挺賞識的，還有那麼多同學，我可不願意做個半途而廢。」
柳梓柔嫵媚的笑了笑。
「這就對了，我也不想聽你說要改行什麼的，咱們師姐弟認準了的行業，就一定要做出成績。」
李歡終於想通，重新振作了起來。
這家案子終於結束了，隊員們都鬆了一口氣，南月覺得前一段時間挺累，而且李歡的心情又不好，於是提議找個地方好好的慶祝慶祝。
其實南月是有私心的，並沒有廣而告之，只是在和李歡單獨相處的時候，這樣說而已。
李歡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女孩的聲音。
「這是誰呀？
說要慶祝怎麼還偷偷摸摸的呢？
隊員們全部都出力了，要慶祝當然要大家一起去了呀。」
南月沒有想到，本來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和李歡說這件事，居然還是讓陳瀟給聽去了。
「怎麼哪兒都有你呀？」
陳瀟意味深長的笑看著她。
「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我來這裡是為了尋找李歡的，這件案子結了，我也想讓大家聚一聚，可是沒有想到，正好就聽到你說的話，我可不是故意偷聽，我是想，既然都有這個想法，為什麼不在一塊熱熱鬧鬧的呢？」
南月說不出別的了，只好無奈的點頭同意。
吳炫明聽說又要聚會，立刻踴躍的報名參加。
秦悅趕緊緊隨其後。
李歡心想這下可又熱鬧了，只是這一回，千萬不要再碰到什麼兇殺案了。
在聚會的期間，陳瀟的目光始終沒離開李歡。
「李歡，我早就知道你一定能破了這個案子，卻沒有想到，用的時間居然這麼短，你真的太聰明了，好好努力，一定能夠成為一個非常優秀的警察。」
李歡覺得有些尷尬，剛要開口說話，在旁邊看不慣的南月也接過了話茬。
「說得對呀，李歡真的挺聰明的，思慮縝密，很多別人察覺不到的細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