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合作,我們只能算是相互建立了信任的基礎,而接下來,要面對的是陶春,是曹家的本土勢力。
所以,我知道俞洪今天不是無緣無故請客的,他還有事情跟我商量。
「為什麼要汗蒸呢?隨便找個包房坐下來談不好嗎?」我笑著問了一句。
俞洪笑了笑,說道:「呵呵,汗蒸館好啊,坦誠相待,誰也不用顧忌誰,說話比較方便。」
「行!」
我一想,也是,這個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汗蒸房裡倒是不用擔心被竊聽錄音什麼的,是談事兒的好地方。
先脫光沖了一下,走進汗蒸館裡,劉冠東瞥了我一眼,笑道:「喲,本錢不小嘛。」
我瞪眼道:「你有病啊?都是男的,有什麼好看的?咋了,李茉莉不能滿足你了?」
「那倒不是,她最近好像懷孕了,有點兒孕吐反應,我沒敢亂來。」
「懷孕了?草,真的假的啊?」
我一臉震驚道。
這速度,也的確是夠快的,劉冠東年紀不小了,但精準度還是挺高的。
劉冠東說道:「不確定嘛,這不是打算明天去醫院查查嗎?」
「呵呵,聊起來了?看來沒蒸透啊,我加點水。」
正說著,俞洪進來了,加了一瓢水,隨後坐到了我們邊上。
在這裡坦誠相待,大家說話也比較隨意。
「萬達廣場搞成了,這只是第一步,公司還是曹家的天下。你看今天來的這些人,也不全是我們這邊的鐵桿,很多人都是牆頭草的。想要掌握分公司的權利,最重要的是拿下財政大權,剛剛那個財務部的賈全,值得我們拉攏的。」很快,俞洪說道。
「財務部歸誰管的?」
我問了一句。
「理論上肯定聽你的啊,但財務部現在的主管經理叫張鳳霞,她是陶春的人,如果她非要不給你批款,你也沒辦法。張鳳霞的老公是曹廣宇,咱們太子爺的親舅舅,分公司的股份,他占股36%的。」
俞洪頓了頓,繼續說道:「說白了,咱們就是打工的,職業經理人,公司的話語權,還是在這些股東手裡。沒有股權,說話都不硬氣啊。」
我琢磨了一下,說道:「明白了,掌握不了財務部,等於我們還是個傀儡,別說批款了,有項目也上不了是嗎?」
「對!」
俞洪點點頭,說道:「我今晚跟賈全聊過了,他在財務部幹了十多年,一直都被張鳳霞壓著,升不了,也掉不走,心裡其實是有怨氣的。把這個人拉攏過來,然後提拔起來,咱們就有話語權了。」
「你覺得把握有多大?」我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問道。
俞洪沒有保證,猶豫著說道:「這個東西不好說,職場上大家都是講究利益共同體的,陶春那邊有張鳳霞,肯定就看不上賈全了,咱們有機會,可以試一試。」
「你覺得呢?」
我扭頭看向劉冠東。
劉冠東一直在旁邊聽著,分析說道:「我覺得啊,靠提拔一個財務是沒什麼卵用的,我們面對的是陶春,是背後曹家的勢力。搞公司內部爭鬥,咱們沒有優勢,你看分公司一大半中高層都是陶春的人吧?所以,與其在內部上做文章,不如直接先集中股權。股權在手,想踢誰就踢誰。」
「集中股權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但問題是,上面給不了我們資金支持,沒有錢,怎麼收購分散的股份?其次,一旦我們收購股權,陶春那邊肯定會發現的,人家只要一護盤,我們根本沒機會。」
俞洪卻搖搖頭,說道。
「這倒是個麻煩。」
「只能走賈全這條線了,你要是同意的話,我私底下再找他聊聊。」
「行,那你就試試吧。」
目前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萬寶龍自顧不暇,分公司這邊沒有資金援助,想要收購股權,談何容易。
最簡單的道理,人家手裡的股權每年可以拿著分紅,賣掉了,你是不是得出高價收購啊?
錢從哪兒來呢?
劉冠東的法子雖然穩妥一些,但沒辦法實施。
聊了一下我們近期的目標,俞洪又給我詳細介紹了一下曹家在錦市的主要人物。
萬寶龍有兩任老婆,第一任老婆生了個女兒,叫萬茜,20來歲,目前還在魔都的藝術學院上大學。
第二任老婆就是曹家這邊了,生了個兒子,基本上就是以後的繼承人了。
當初萬寶龍也是背靠著曹家這才一路崛起發跡的,所以曹家的勢力不但在錦市各大分公司,在集團公司也是有很多高層的。
這些高層,很大程度上能夠左右萬寶龍的決策,以前還不是很明顯,但隨著集團公司體量越來越大,各大派系也漸漸浮出了水面。
任何公司都有內部爭鬥,尤其是萬寶龍這種大集團公司,打江山的時候大家可以團結一心,但坐江山的時候,就開始爭奪利益了。
蛋糕就這麼大,給了誰,另一個都會不高興的。
萬寶龍已經無法平衡局勢了,所以才派我們來到錦市。
在汗蒸館裡,跟俞洪聊了很多,直到受不了了,我們才走出來。還真別說,這汗蒸一下,感覺渾身都輕鬆了幾倍。
「咋樣,給你們安排個妞兒啊?這兒的陪酒公主,都是大學生兼職的,身材好,年輕,按的也舒服。」俞洪問道。
我擺手道:「得了吧,我可無福消受,回去睡覺了,這幾天也累了。」
俞洪笑眯眯的說道:「哈哈,男人要懂得享受,冠東,你呢?」
劉冠東搖頭道:「我不行,回去媳婦兒萬一來個抽查,那我不完犢子了嗎?」
「哈哈,你們都是正人君子,那行吧,我叫車送你們回去。」
王凱和胡亮留在了這裡,兩人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可以白嫖一次,根本就拉不走,沒辦法,我和劉冠東先回去了。
十幾分鐘後,到了酒店,我說道:「我怎麼感覺俞洪今晚有點兒飄了呢?分公司大半都是陶春的人,你說他收買一個財務,能靠譜嗎?」
「這種事不好說,他可能心裡有把握也說不定,反正事情他去辦,我們只負責在會議上支撐他一把就行。」劉冠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