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總!」
「出去吧!」
沒想到謝鵬飛還真忍住了,遞給我根煙,說道:「吳老弟,這裡沒有外人,咱們說點掏心窩子的話怎麼樣?」
「行啊。」
我點點頭,心裡也凝重了起來,謝鵬飛今天單獨找我,果然是有事的。
謝鵬飛吐了個煙圈,盯著我,問道:「吳老弟,你老實跟我交個底,白國安派你來,到底是不是查我帳的?」
我故作為難,半真半假的說道:「這個,嗯,謝總,你看啊,咱們關係處到這個地步了,我也就不瞞你了。白總監的確跟我說過,讓我好好查查粵科的帳,那時他很生氣,都跟我發火了。但這兩天,他又沒問這個事了,這說明什麼?」
「真的?」
「當然是真的啊,我能騙你嗎?白總監這兩天沒過問,說明只是一時生氣,派我來,估計也只是一個警告而已。你看,我像是能在這個位置上待長久的人嗎?」我誠懇的說道。
「說得好像也是。」
謝鵬飛聽著,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我謝鵬飛雖然沒什麼本事,但好歹也鞍前馬後的給二太子當了幾年的狗。我足夠聽話和忠誠,甚至連我自己的妹妹都送給二太子睡了,他再怎麼,也不能趕盡殺絕吧。」
我繼續忽悠道:「肯定不會的,三位太子都在爭權奪利,二太子這邊需要用人。再說了,我表面上是個副總,但公司不還是聽你的嗎?我雖然是副總,但你說的話,我不還是得聽你的嗎?」
「這倒是,孫瑤的那個項目,錢批下來了。吳老弟,你別怪我多疑啊,我不是懷疑你,主要是擔心二太子。你知道嗎?」
我點點頭道:「嗯,我能理解。」
「不,你不理解。」
謝鵬飛搖搖頭,突然說道:「吳老弟,孫瑤的那個項目,其實是假的。」
「啊?」
我無比震驚。
這次,不是裝的。
因為唐雲跟我說過,孫瑤的這個一千萬項目,是早就要上的,項目沒有什麼問題,主要是為了試探我。
但沒想到,謝鵬飛的說法又不一樣了。
我該相信誰?
難道唐雲也被謝鵬飛拉入伙了?
說實話,我心裡是有些慌張的。
但謝鵬飛卻笑道:「呵呵,你不用那麼緊張,項目是假的,但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這個項目,孫瑤準備了一個月,做得很逼真,就算是上面要查,也查不出來問題。我就這麼跟你說吧,這些年我能在公司里撈錢,多虧了孫瑤。」
「怎麼撈?」我心裡很激動,但努力的壓抑著情緒。
終於,觸碰到謝鵬飛這幾個人的核心秘密了。
謝鵬飛笑道:「呵呵,具體怎麼操作的,我也不懂,這些都是鄧斌和孫瑤在弄的,他們是專業的。但我們之間的利益,是分成的。一千萬的項目落地,我拿40%,鄧斌和孫瑤各30%,但現在,我們商量好了,準備拿出來30%給你,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這話,我沉默了。
也瞬間明白了謝鵬飛話里的意思,他們這是打算用利益捆綁的方式,徹底拉我入伙。
一千萬,我拿30%,那就是三百萬,剩下的,他們三個平分,這等於是我進場,分掉了他們一部分的利益。
這也是拉攏我的籌碼。
要說不動心是假的,之前謝鵬飛是十幾萬,幾十萬的好處送,但現在是幾百萬。
而且,這種事情,沒有什麼風險,我只需要做好欺瞞白國安就行了。
問題的關鍵就是,白國安對我很信任。
「吳老弟,說實話,我是真的把你當親兄弟,咱們對脾氣,所以才拉著你一起發財。你想想啊,一個項目你能分幾百萬,我們一個月可以做幾個。你只需要干幾個月,下半輩子,就足夠當個富貴散人了。」謝鵬飛繼續蠱惑說道。
從他的話里,我漸漸摸清楚了他們之間的合作模式,分工很明確。
謝鵬飛主要負責的是上層,孫瑤的任務是弄項目,而鄧斌則是負責聯絡下層的,中間扣除一些手續費,基本上一個項目下來,三人都能賺得盆滿缽滿的。
謝鵬飛看我不說話,著急的說道:「別猶豫了,一起干吧,咱們四個一起發財,我也想好了,反正老頭子快升天了,到時候三位太子爭位,誰也顧不上我們,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啊。這個時候不血賺他一筆,咱們這輩子還有這種機會嗎?」
「鵬飛,這個事太大了,你讓我考慮考慮行嗎?」我糾結道。
「行,你考慮吧。我是為了你好,你想想,你給白國安當助理,一個月能有多少錢?就算以後讓你去分公司當副總了,年薪能超過百萬嗎?吳老弟,不管怎麼樣,今天你必須得給我個答覆。不然的話,我沒法跟他們兩個交代,你明白嗎?」
謝鵬飛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我的眼睛。
這是最後通牒了,如果我不答應,那他們肯定會有別的應對方案。
雖然不知道懷疑我,但絕對會有大動作的。
我沉思了很久,一根煙抽完了,才咬牙道:「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行,這個事,我幹了。」
聽到這話,謝鵬飛開心的大笑道:「哈哈,富貴險中求,就是這個意思。我就說嘛,吳老弟絕對跟我們是一條道上的人。行,你給我個帳戶吧,今晚就能見到錢。」
「這麼快?」
「當然了,項目落地,資金就到帳了。後面怎麼分,鄧斌他們會有辦法的,你給帳戶就行。」
我想了想,沒敢用自己的帳號,更不敢用我媽的,只能用卓偉的私人帳號。
謝鵬飛暗示道:「差不多了,吳老弟,咱們今後就是真正的自己人哈。那個,技師我都安排好了,等下讓小張先送你回去。水木年華這裡有規矩,帶出去可以,但不能在店裡。」
「明白。」
我點點頭,沒有拒絕。
換好衣服,出去的時候,一上車,果然,我就看到了剛才給我按摩的那個女技師,已經坐在了車裡。
「吳總,謝總讓我先送您。」謝鵬飛的司機說道。
「開車吧。」
我淡淡說了一句,靠著后座,閉上眼睛,但腦海里一直都在做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