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空的一席話,讓葉純覺得事情有種奇怪的感覺。
當然。
眼下既然是來祭拜孤狼的,那麼就還是先別管那些先去做正事要緊。傭兵世界裡明爭暗鬥混亂廝殺的情況時有發生,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也許真有某種勢力想要除掉般若眾也說不定。
但不管是誰,即便葉純不想管,鬼煞對此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該怎麼樣,就隨他們去吧,只要潛龍之淵不被破壞,自己才不摻和呢!
「老婆,走,帶你去見師父!」
「嗯!」
在小辣椒跟鬼煞先跟本空和尚去了般若眾住所後,葉純則帶著林夢瑾一干人徑直拐彎,順著前面的一條林蔭小道直接去了墓園。
……
而與此同時。
在葉純等人去祭拜孤狼的時候,離潛龍之淵不遠的某處空曠深邃甚至給人一種緊張壓迫感的大海上,一艘船卻悄然的停泊在那兒,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
這是艘老舊的大型貨船,從外面看,船體已經被風蝕海水浸化的相當老舊,一些船體都已經生鏽,可實際上裡面卻相當的新,而且不僅僅是重新翻修裝潢那麼簡單,有的船艙口更是安置了大型火力機槍,尤其是在船上巡邏的人,每個都是荷槍實彈,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腰間還別著一把鐫刻著猛獸圖案的匕首。當然,最醒目最引人注目的並不是他們這般威風凜凜的樣子,而是他們衣服上的圖案。
在船頭的甲板上,站著一個人,與其他的黑衣人不同,這是個一襲黑色披風,身材骨瘦而且還留著古代長發髮式的老者,老者雖然滿臉褶皺,可面目銳利,無形中透發著一股兇悍。他扶著欄杆正在向遠處眺望,凜冽的海風已經將他那一頭銀白色的長髮和到胸的鬍鬚肆意吹亂,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些,相反擰著眉頭,那濃濃的眉毛現如今早已擠成了一團。
「他們離開多久了?」
不多時,老者收起剛才的凝重表情,把目光投向了身邊的一個五十多歲穿著夜行衣的男子身上。
男子拱手回答道:「報告,已經離開快六個時辰了。」
「已經半天了啊……」
老者語重心長的應了聲,他一看就有心事,手裡的長筒望遠鏡也一直在手中轉個不停。
而站在他身後的那名中年男子則繼續很恭敬的問道,「師父,弟子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咱們這次得到的情報準確嗎,眼下咱們從華夏國大老遠的來,要是萬一找不到的話那豈不是白跑一趟,徒勞無獲了。」
「麒雷,你是在質疑為師嗎?」
老者一皺眉。
名叫麒雷的男子趕緊憂心忡忡的說道:「這當然不是,師父不要誤會,我只是在想那幫人為什麼平白無故的把般若眾的藏身之處告訴了我們,他們會不會其中有什麼詭詐,想要來個借刀殺人,又或者,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soe5
老者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了他,自己則從風衣的內襯中掏出了一個很精緻的紫檀木菸斗來,裝上菸絲,點上吸了口,隨後倒沒直接回答,相反用一種略嘲的語氣問起了他:「詭詐……的確,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這麼擔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不過你知道那幫給咱們提供般若眾情報的人是什麼來頭嗎?」
麒雷拱手抱拳,慚愧回答不知。
而老者見他這般,倒也沒有再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說,相反把話題引到了自己和他身上,嘆了口氣後說道:「麒雷,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遠迢迢的帶著你們師兄弟從華夏國趕到這裡的目的嗎?」
「這……弟子只知道是找般若眾,尤其是他們的高層,十八修羅。」
麒雷依舊一臉茫然的回答道。
老者冷笑。
稍後回答道:「你只說對了一半……沒錯,咱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十八修羅,不過你知道為師為什麼要找他們嗎?」
「這個……師父以前說過,十八修羅是你曾經的仇人,弟子不敢妄測,或許您是想要復仇的吧!」
麒雷還是懵懂。
而他話音剛落,老者再次笑了。
不過與剛才略有嘲諷的笑意不同,這次他笑聲中夾帶著一抹對麒雷無知的憐憫。
報仇?
是的,這次他來這的確是為了找十八修羅報仇,不過實際上,報仇只是次要的,最主要的目的,則是為了找東西。
……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或許葉純,甚至般若眾的人都沒想到昨晚子時襲擊潛龍之淵的黑衣人正是來自於華夏國的某個神秘組織。
而這個神秘組織,正是之前田吟秋提過的那個麒麟組織的人。
當然。
其實光從麒雷這個名字以及他們衣服後背上的紅色麒麟圖案就能猜到其真實身份了。
與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螣蛇這華夏國五大組織相同,麒麟的成員也是根據組織名字來取姓命名,例如朱雀通常以顏色來給成員命名,如朱青;白虎以自然物質來給成員命名,如白石;玄武則以古代物件來命名如玄琴,同樣的,麒雷就是麒麟組織以自然天氣命的名。
不過與那些組織不同的是,麒麟是華夏國另行組建不屬於政府編制內的一個秘密組織,而且與其說是由政府組建,倒不如說是眼前這個八十多歲的老者一人說了算。當然,這也是沒辦法的……麒麟組織最開始組建的時候還沒有其餘五大組織,現在時過境遷,五大組織早已取代了它的地位,而麒麟也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老者哂然一笑,將菸斗里的煙渣全部倒進海中後,便說道:「麒雷啊……你應該清楚我為什麼要建立這個組織,以及為什麼特意取麒麟二字做名,這並不是一時興起空穴來風,而是因為咱們麒麟存在的目的,就是要藉助華夏國政府的力量來尋找麒麟。」
「師父,這個弟子知道……只是,您確定那東西真的就在這嗎?」
「確定!」
老者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他這麼肯定,倒不是掌握了十足的證據,而是一種直覺,一種足以讓自己熱血沸騰心潮澎湃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