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一個女人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大街上。

  華燈出彩,來來往往的車流中,只有一個漸行闌珊的背影在大街上獨自悠然稍有落寞的走著。

  清風微涼,這個夏天,似乎並沒有去年那麼熱,甚至還帶有一點早秋的味道。

  此時的林夢璟心情是很複雜的。

  其實。

  她也說不出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變得惆悵起來,但總之,有一點她可以確認,那就是自己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為聽到「林夢瑾」這三個字的關係。

  她,是個孤兒,是個自幼就被遺棄然後被師父收養,從不知父母是誰家又在哪兒的孤兒。

  這些年來,她一直在暗中尋找關於自己身世的信息,十多年了,她自打懂事起就一直在找,雖然一次次在希望中得到只有失落,可自己並沒放棄。

  林夢瑾,這個名字讓她重新看到了希望,雖然她不敢奢求,但這次,也許,真的可以……

  ……

  次日。

  早上不過五點。

  當葉純還在迷糊睡大覺的時候,隔壁房間的突然一陣叫聲立刻驚醒了他。

  他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事實上,還真的發生了什麼,不過不是壞事,而是葉舒歌醒了。

  雖然她身子還很虛弱,說起話來語氣很虛弱,不過人能醒過來,那說明已無大礙。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坐在床邊,葉純主動給她倒了杯水。

  「好……好多了……我……怎麼會在這兒?」

  「是曦兒救得你,舒歌,你這幾天可把我們嚇壞了呢!」

  田吟秋慢慢把她扶起倚靠著床頭,露出甜蜜的笑容來。

  「呃……田姐,讓你們擔心了。」

  掃了眼四周,發現是熟悉的環境後,葉舒歌終於鬆懈下來。

  「喂,誰把你傷成的這樣,你是不是遇到八劍奴了?」

  這裡沒外人,葉純也就沒藏掖,簡單噓寒問暖了幾句後,便問起了正事。

  而他還真沒猜錯,接下來葉舒歌的回答的確印證了自己的猜測,稍後便把自己當時的遭遇和交戰情形說給了大家聽。

  「雖然我也不確定,但直覺告訴我,那個老者應該就是八劍奴的人,他手裡拿著一把劍,而且是一把火焰色劍刃的劍。」

  「也就是說,八劍奴的老窩的確就在那邊了。」

  「應該是。」

  葉舒歌喝了口水,隨後接著道,「當時交戰時,我一人面對十餘人,本來我已經取得了優勢,可最後出現的是八劍奴首領,我倆的實力都在伯仲之間,我受了重傷,他應該上的也不輕才對。而且,你要留意下,我在去尋找八劍奴的時候,曾經抓獲了八劍奴的一名手下,從他那裡得知,有個人前不久找過八劍奴,至於目的,好像是為了去滬海。」

  「來這兒?」

  「對……」

  葉舒歌應了聲,稍後,她繼續說道,「至於目的,我沒有調查清楚,這個就需要你查一下了。另外,接下來等我傷好的差不多時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關於八劍奴的事情,我要先回去跟母親稟報一下。」

  「那等你傷好了再說,你現在先在這兒把身體養好。」

  「嗯。」

  葉純沒再多打擾她,簡短聊了幾句後便回到了自己房間。

  而葉舒歌之所以選擇離開,回去稟報母親,自然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跟葉純透露。當然,葉純也知道她的個性,所以即便猜到了,也沒去問。

  關於剛才葉舒歌說的,尤其是最後那幾句,他覺得有必要提防一下,因此回房後立刻給王瑩打了個電話,讓她派人四處打探下關於八劍奴的消息。

  八劍奴要來滬海?

  他們來這,恐怕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吧!

  但不管怎麼說,現如今葉舒歌把對方打傷,他們現在銳氣受挫印,應該暫時不會輕舉妄動的。

  但無論怎樣,這件事還是有必要好好查一下的。

  ……

  上午葉純沒什麼事,就跟小辣椒她們待在別墅陪著葉舒歌。

  林夢瑾倒是因為集團忙,所以一大早就離開了。

  當然。

  葉純不知道的是,林夢瑾今天要去見一個客人,這個客人,可不一般,至少對林夢瑾來說是這樣。

  中午。

  到了跟羅格博約見的時間,葉純和小辣椒拿著師父孤狼的東西一起去了蘇明月的伯翰大酒店。

  作為瑞士銀行的資產管理部經理,羅格博對葉純和小辣椒這些VIP客戶還是很有印象的,畢竟去他們那裡存錢,他們自身就能賺取高昂的佣金,因此一聽說要見自己,羅格博特意推掉了一個商務行程,從燕京飛到滬海來跟葉純一起吃個飯。

  伯翰大酒店,十六樓。

  某高級單間內。

  由於彼此早就認識,所以見了面簡單寒暄了下後,葉純便直接道明了來意,也就是孤狼的這個日記本上。

  「日記本?」

  「對,羅格博先生,你還記得十年前,我師父去瑞士銀行存放這東西的情形嗎?或者說你對這個日記本有沒有印象?」

  倒了杯酒後,葉純問道。

  羅格博是個留著銀白色絡腮鬍須的中年人,他點上一支雪茄,仔細回想了下十年前的情形,沉默了片刻後,才回答:「十年前……抱歉,葉先生,具體情況我真想不起來了。我只隱約記得駱先生當時身體特別虛弱的把這東西交給我,說讓我存好。但至於什麼日記本,真的很抱歉,我們瑞士銀行從來不涉及用戶的隱私,這你們應該是知道的。」

  「哦,那算了。」

  其實羅格博這麼回答,葉純不是沒想到過,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不過。

  就在他和小辣椒都很失望的時候,羅格博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事來,放下酒杯,說道:「葉先生,有件事我覺得你可以查一下。在大概九年前的時候,也就是駱先生去世的後一年,曾經有個人去過瑞士銀行找過我,說是駱先生的親人,需要拿他的遺產。」

  「師父的親人?誰?」

  「我也不認識,不過是個女人。」

  羅格博說道,「你們應該清楚我們瑞士銀行的章程,想要拿到已逝客戶的資產,就必須要法定承接人才行。駱雲峰先生的法定人是你們,所以我並沒有同意。後來,那個女人就走了,之後我再也沒有見到。」

  「女人?那你問清楚她來自哪兒,叫什麼,又跟師父有什麼關係沒有?」

  葉純有些激動,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