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在這種雪山之內絕對是個致命災難。
很快,伴隨著大地震顫,積壓在地面的厚厚積雪開始出現了崩塌。
察覺到情況危急後,葉純也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出於本能的立刻伸出左手將田吟秋緊緊摟在懷中,迅速向山下跑去。
跑,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儘管他也清楚自己根本跑不過一路崩塌的積雪。不過慶幸的是,老者這幫人準備了雪橇車,儘管剛才雙方都有點劍拔弩張的意味,可大敵當前,彼此也早已放下成見,那個老者甚至主動吩咐族人給他們提供一輛雪橇車。
「田姐,摟緊我!」
「嗯!」
「大家快逃!」
…
最終,大家就這麼在雪崩來臨前開始了一場極速滑雪……
……
……
轟隆隆!
轟隆隆!
巨大的轟鳴聲迅速打破了山脈的寧靜,開始猶如泄洪一般,由山頂開始向四周山下蔓延,等一切都結束時,世界就像經歷了一場浩劫似的,變得支離破碎,破敗不堪。
天色黑得很快,葉純從厚厚積雪中爬出來,發現整個世界都已經處於渾然漆黑的狀態。
雪崩,在持續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後終於結束了。但過由於面積太大,所以即便有雪橇車,可最終還是難免不被波及。不過好在所有人並沒什麼事,只是,葉純和田吟秋卻迷路了。
「這是哪兒?」
葉純瞭望了下四周,發現並不是剛才來時候的路。
這時候,那個老者率眾走了過來,問道:「年輕人,你們打哪兒來?」
「滬海。」
「滬海?哎……這裡是山陰,你們應該是從對面上來的吧!」
「應該是吧!」
「哎……天都黑了,走吧,跟我們回族裡,今晚你們在這先將就下,等明天雪停了,我讓香兒騎馬把你們送到那頭。」
老者主動提出了挽留。對他,以及其他族人而言,眼前這小子雖然有些招人討厭,可好歹幫他們除去了禍害,也算是他們的恩人了。
而葉純一聽這話,跟田吟秋眼神會意後,倒也沒拒絕,最後跟他們一起離開了。
……
經過在路上閒聊,葉純得知這幫人原來是生活在附近的原始住民。
他們過著遊牧和打獵生活,雖說與外界相差太多,但他們很喜歡這種寧靜。
「本來我們世代生活在這兒,一直是寧靜祥和,可前不久,一些族民在打獵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怪物,後來才得知就是那個血蟾。」
聊了兩句後,族長老頭語氣一舒,深深的嘆了口氣,「哎,說起來,這次還真的要感謝你們幫我們除掉了禍害。不過,老朽有一事好奇,天山向來只有我們族人居住,這裡常年無人,是個秘境,而血蟾更是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是我在古醫書上看到的。」這時候,田吟秋發話了,她似乎有些沒想到老者會問這個問題,錯愕之餘,趕緊解釋道。
「古醫書?哦……走吧,前面不遠處的山谷里就是我們族人生活的地方,看你凍得,你倆是夫妻吧?」
「咳咳,大爺,你也不看看我倆相差多少歲,怎麼可能呢!」
本來葉純還在幫族人一塊搬運之前打的野狼或者野兔等獵物,結果突然聽老頭這麼一說,自己差點沒喘過氣來。
不過等說完這話,他就後悔了:自己這麼說,那不是傷害了田姐嗎?
此時田吟秋在想什麼?
表面上她在後面雙手很小心的抱著那個血蟾的血卵,可實際上心裡卻有了一種很複雜也很矛盾的感觸。
……
五公里外,某座巨大開闊的峽谷地帶。
這裡,是老頭和香兒等族人們生活的地方,與剛辭啊那座最高峰比起來,這裡海拔低,雖說也下雪,可是溫度卻明顯升高了不少。
這個地方環境很簡陋,不過看上去卻別有一番隱於山野的空境。四周很平坦,兩邊都是純手工搭建的木屋,就連房頂也都是簡陋的用毛草和石塊砌成。尤其是在下雪天看,白茫茫的,除了那一排排草屋和一些大樹外,剩下最吸引人的,恐怕就是附近那一條常年不結冰的溪流了。
本來葉純想給小瑾打個電話,最起碼報個平安,然後把搞定血蟾的事情告訴她,結果誰知這裡別說信號了,就連個電燈也沒有……感覺就像回到了原始社會一樣。
晚飯吃的烤肉,葉純和田吟秋寄宿在老者家裡,中間生堆火,看上去備有一番風味。香兒是老頭的親孫女,還算得上心靈手巧勤儉持家吧,雖然是狼肉,可烤的很香,葉純從中午開始就沒吃飯,現在一看到肉,自己也不管什麼了,直接下手抓了一根狼腿啃了起來。
「青年,來,陪我喝一杯,驅驅寒!」
到了家,老頭變得詼諧了不少,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壇自釀的馬奶酒出來。
「大爺,你們在這生活了多少年了?」
「好幾百年了吧!具體我也不知道,反正從我小時候起到現在,我們族人就一直生活在這。」
喝酒的時候,葉純閒著無聊問起了這些。
老頭嘆了聲後,接著又說道:「哎……我們過一段時間也要馬上搬離這裡了。最近大山變得越來越不太平,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準備順著河流去上游看看,重新尋找一個合適的居住地。」
「不太平?怎麼不太平了?」給田吟秋倒了杯酒後,葉純連忙追問。
「你今天下午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忙活烤肉的香兒發話了。
她指的,是那隻天山血蟾。
「除了天山血蟾之外,還有一些野獸最近也隨著地震頻發開始變得暴躁了不少,而且還有雪崩等災害,眼下我們族人最好的辦法也只有離開這兒了。」這時候,老頭又補充了句。
葉純倒是沒覺得什麼,天山本來就是位於地殼板塊的活動區域,在他看來,出現災害那是常有的事。不過,田吟秋卻不這麼認為,相反,她在從老頭和香兒口中得知這裡最近不平靜後,立刻悄然皺起了眉梢,隱隱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