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殘陽,變得比剛才濃重了很多。
整個古家現在處於一種兩方對立的局面,一方,是以古雨彤、馮慧欣為首,包括葉純、林夢瑾在內的保家派;而另一方,則是以古俊生、古富生和古香冉為首的家產派。
對葉純和古雨彤他們來說,他們是不希望古文逸老爺子出什麼事的,而對古俊生他們而言,雖然古文逸是他們親生父親,可現在,沒有人比他們更想讓這老東西死翹翹了。
「哼!老二,你幫我查一下那小子到底什麼來頭,敢打傷雨洋,我一定不會讓他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離開古家!」
古家,金碧輝煌古色生香的客廳內。
對於剛剛在庭院裡發生的事,古俊生可不會就這麼算完。
他氣急敗壞的跟自己二弟古富生說道,稍後又立刻給站在旁邊的一位同樣穿著軍裝,不過事少校軍銜的手下說道:「小王,立刻打電話給孫營長,讓他立刻帶偵察營的來過來,今晚不管如何,一定要把這邊的事給解決了,強迫馮慧欣和老爺子把遺產分配協議書給簽下來!」
「對,時間不能再拖了!」
古俊生話音剛落,旁邊的古香冉立刻作出了表態。
而與此同時。
其他親戚也同樣支持古俊生的想法,並且其中一個打扮風騷燙著大波浪金色長髮穿著一身豹紋百褶裙的女人更是毫不客氣的吐槽起來:
「你們說,也不知道老爺子到底是被那賤人灌了什麼藥,竟然發神經把整個博智集團都交給她們管理,搞得咱們好像不是古家的人似的……」
「就是!咱們都是一個爹媽,憑什麼她馮慧欣和古雨彤就得了那麼大好處,而咱們連塊肉都沒有?真不知道老爺子事怎麼想的。」
那個豹紋女人話音剛落,坐在她身邊的另外一個同樣打扮的很有貴族氣質穿金戴銀的中年婦女立刻隨聲附和道。
豹紋女人無奈而又氣憤的攤了攤手,「誰知道他怎麼想的,真實越活越糊塗。他還以為老四還活著啊?都死了十幾年了,也該歇菜了!」
她口中的老四,指的就是古文逸老爺子的小兒子,也就是馮慧欣的丈夫,古雨彤的父親,古遠生。
或許葉純沒想到,古雨彤的父親古遠生早在古雨彤小的時候就已經罹難離開了人世……換句話說,她現在跟馮慧欣相依為命,對於失去了父親,古雨彤心裡一直事心有芥蒂到現在都沒放下的。
當然。
對於這些,葉純現在還不清楚。
不過他相信自己和小瑾來這一趟應該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更何況他們都答應了要幫古雨彤和馮慧欣一把。
不管如何,也不管古雨彤經歷了什麼,總之,她就像個華而不實的瓷器,外強中乾,表面上高傲無比,可實際上,內心卻是何等的脆弱……
「喂,我聽下人說,他們去了老爺子那兒了。咱們要不要跟過去?」
這時候,那個豹紋女忽然把話題轉移到了這上面,並將目光落在了對面的古俊生身上。
她眼神里充滿了異色,似乎在告訴古俊生擔心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暴露。
但對於此,古俊生卻面露微笑一臉輕鬆的拒絕了。
「去就去唄,那小子頂多就是有兩下子身手而已,難道還能查出什麼來?放心吧,你們,我做事一向很有把握,眼下咱們要做的就是等,等我的人一到,到時候強行去逼宮,讓他們簽字!」
「好!」
眾人應了一聲,隨即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來。
……
古家後院。
古文逸老爺子的竹林小院中。
眼下。
古老爺子虛弱的眯著眼睛,似乎欲言而又沒有力氣說出。
蒼老的身體現在似乎行將就木,白髮蒼蒼,瘦削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了。絕望的眼神中儘是無奈,同樣,也儘是對眼下古家爭產的失望。
此時此刻葉純沒去跟馮慧欣交流寒暄,而是獨自走進了幽暗的房間內看了下古文逸老爺子。
要說對於治病,葉純充其量只是個外行,什麼也不懂,可即便如此,在看了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古文逸,尤其是發現他掌心出現了一個紅點後,他開始隱約有了一種預感。
什麼預感呢?
那就是古老爺子的病似乎並不是絕症。
說的再直白一點,他應該能治好。
至於原因,則是因為他之前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古老先生,你好啊,我是雨彤的朋友,專門來看你的。」
主動俯下身子輕聲跟古文逸問候了下,葉純稍後乾脆坐在旁邊,直接問起了他來,「那個,古老先生,我現在問你點事,是關於你的病的,如果我說的對呢,你就眨下眼,如果我說的不對,你就不要動。」
古文逸眨了下眼。
「古老先生,你現在是不是感覺渾身就像散了架子一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古文逸又眨了下眼睛。
「還有,你是不是覺得手臂發麻,尤其是兩隻手。」
不出葉純所料,古文逸在聽到自己說的這話後,立刻就露出了驚愕的目光,而且這次,他眨眼的頻率要比剛才高了許多。
這樣,說明葉純猜得對!
……
「我爺爺怎麼了?」
關於葉純在這兒問的這些問題,在門口的古雨彤也是聽得清清楚楚,這下見爺爺有這麼大反應,她當即就意識到了什麼,於是趕緊詢問葉純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純把她們都叫進來,然後關上門,看了眼林夢瑾、古雨彤和那個古雨彤的媽媽長得很賢淑美麗也很大方的馮慧欣後,便很認真的說道:
「我認為,古老先生應該還有好轉甚至痊癒的機會。」
「啊?」
突然聽到這話,古雨彤和馮慧欣幾乎在同一時間裡露出了錯愕的表情來。
她們異口同聲的發出很驚訝的聲音。
當然,隨後古雨彤又趕忙詢問到底怎麼回事。
「你們聽過蠱毒這種東西嗎?」
現在情況緊急,葉純也不想繞彎子,於是就直接把自己在觀察了古文逸一會兒後的發現以及一些想法說給了她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