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海。
翠湖別墅小區。
從昨晚到現在,整整一天時間過去了。
沐離自打昨天從葉純那兒離開到現在,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甚至連學校都沒心思去,一直在潘書恩家裡待著。她原本昨晚已經做好了跟葉純坦白有關自己身上這個紋身的準備,可沒想到一整夜,人都未歸。
她現在真的很擔心,很擔心葉純會出什麼事。
不過。
當她決定晚飯後再去一趟林總的別墅查看一下人回來沒時,結果還沒行動呢,葉純就過來了。
「下午好啊,白校長。」
黃昏的時候,葉純來到了潘書恩的別墅,如期見到了白沐離。
「你……從昨晚到現在去哪兒了?」
見到葉純,白沐離心裡還是很激動的,不過她依舊跟往常一樣,故作鎮定,再次恢復了之前的高冷范兒。
葉純嘿嘿一笑,走到她面前,然後坐在了旁邊陽台椅子上。
既然潘書恩姐妹還有裴茹貌似都不在,那他也沒多廢話,直接回道:「我昨晚貌似碰到了你的家人。」
「家人?什麼意思?」
「家人就是你的同黨唄,這還有什麼意思?」
點上支煙,葉純用一種非常自信的語氣反問著她。
之所以這麼說,他自然有十足的把握。之前玄琴也說過,關於那個蓮花圖案的紋身,但凡有那種紋身的人都是三大家族背後那個勢力的同夥。而根據最新情報顯示,有一個被稱之為「白家」的神秘家族夥同同黨在幕後控制著三大家族。
白家,葉純不知道,也不了解。
不過有一點他覺得似乎不是巧合,什麼呢?
就是白家的人都姓白,恰巧白沐離也姓白。
如果僅僅是因為紋身的話,葉純還不會這麼肯定白沐離的身份有問題,可現在,種種證據已經開始站在他這邊,印證了他的推測。
但事實真是這樣的嗎?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白沐離也不會在聽完葉純說的這些後面露驚愕之色,表面的那麼詫異了。
「什麼同黨?你在說什麼?」
面對葉純對自己的指控,白沐離很費解,「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坦白告訴你,我之所以有這個紋身,是因為我曾經的男朋友……」
「啊?」
突然聽白沐離這麼一說,葉純感覺自己像被雷擊中了一樣,嗡的一聲,眼睛頓時冒出了金星來。
「你不信?」
「嗯,不信。」
「那好,給你看證據。」
白沐離知道自己說這些葉純恐怕不會這麼容易相信,所以立刻從那西裝套裙的後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早就準備好的照片。
照片上,一男一女,很親密的都趴在床上,而且都是那種半裸。
女的自然是白沐離了,至於男的……照片上沒露出正臉來,所以看不清,不過通過照片,他能清楚的看到兩人身後都有那種蓮花紋身圖案。
「白校長,能跟我說說關於你前男友,哦不,關於這個紋身的故事嗎?」
點了支煙,葉純慢慢轉變了說話的口吻。
白沐離轉過身來坐在葉純對面,似乎因為說出這些來的關係,她現在的臉色變得很凝重,有些難看。
因為這件事,她不得不去回憶曾經的往事……
「我跟他是在英國讀大學時候認識的,他追的我,我當時年輕,很快也墜入到了愛河……我這個紋身,就是我倆好的時候他幫我紋的……」
「信物嗎?」
「算是吧!」
白沐離回答的很淡然。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當年還是青澀學生的她現在已經華麗蛻變成一名成熟高冷的高級白領,心態的成熟讓她早已看淡了從前的一切。
什麼愛的信物,那都是甜言蜜語下的迷藥罷了。
愛情,她早就不再奢求。
「他人現在在哪兒?」
稍後,葉純又問。
「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外面搞女人,頭年染了病,第二年就死了。」
白沐離這話說的很平靜,平靜的就像鏡面湖水一般,沒有一點波瀾。
而突然聽到這話,葉純一聲悶響,隨後就跟著一起沉默了。
被戴小紅帽了啊?
葉純完全沒想到白沐離竟然會有這種遭遇,他現在總算明白這女人為什麼平時總是那麼高冷了。
恐怕多半是因為感情問題吧。
受傷的女人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這是後遺症,而為了克服這種恐懼,最後能做的,也只有讓自己變得堅強起來。
一想到這,對白沐離,他又多了一份同情……
「白姐,你前男友叫什麼名字,還有,他是外國人?」
「不是,也是華夏國的……算了,別提了,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也不願意再想。」
白沐離長吁了口氣,凝重的眉梢似乎隨著這些事情的吐出而漸漸釋懷,「小葉,你現在明白我那紋身的來歷了吧?」
「明白了,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白沐離泯然一笑,「你昨晚去哪兒了?」
「去見了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
「沒什麼,一個從國外回來的朋友而已。」
即便白沐離在追問,可葉純不可能告訴她昨晚的事。
「好了,你先在這兒好好待著吧,我要回去做事了。學校那邊的情況我已經查清楚了,就是副校長郝樹人搗的鬼,明天警方就會去學校找你跟你做個相關通報。」
「等等,你以後還會回學校嗎?」
葉純剛準備快步離開這兒,白沐離立刻追問上去,問了這個問題。
「這……應該會的。」
「那好,等你回來。」
……
離開了別墅,葉純就開車去了機場。
對於剛才自己臨走前白沐離說的話,他現在都覺得有些吃驚。
是啊。
既然學校失蹤案件已經解決,那些失蹤的學生都被三大家族背後的勢力所迫害。雖不知道他們在練什麼邪門歪道,可事情的結束也代表著自己在學校的使命也已經結束了。
去不去學校,好像沒什麼關係了吧?
她,這是在捨不得挽留自己嗎?
葉純很難想像平日裡對自己一直冷冰冰的女校長會用那麼溫婉的語氣說這種話,不管別的,至少聽起來很舒服。
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