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陷害殺人

  林夢雅點了點頭,面色依舊鎮定。«-(¯`v´¯)-« 6➈Ⓢħᵘ𝕩.Ⓒᵒ𝕞 »-(¯`v´¯)-»

  但阿秀的警告,她卻不得不重視。

  心蠱能感受到人的情緒的波動,阿秀能感應,卻無法確定。

  所以她只能暗自小心。

  「貴客請,神巫大人就在裡面。」

  林夢雅打量四周,這裡似乎不是前幾次見神巫的地方。

  神農系統高速運轉,林夢雅感應不到周圍有什麼毒物的反應。

  管事彎腰行禮,然後退了出去。

  難道,是她們神經太緊張的緣故麼?

  「神巫大人,我是林夢雅,多日不見,您的身體如何了?」

  推門而如,林夢雅語氣溫柔。

  可剛到屋子裡,一股子新鮮的血腥味道,直直的沖入了她的鼻息。

  不對!

  三步並作兩步,林夢雅立刻衝到了屋子裡。

  只見那位跟白芷有著極為相似面容的秀美女子,竟然倒在了地上。

  而她的胸口處,潺潺的血水觸目驚心。

  「神巫大人!」

  林夢雅立刻奔過去施救,好在這些年,她急救的功夫也沒有落下。

  簡單的幫她做了一下檢查,發現那傷口似乎是利器所致,傷口很深,且傷口外翻。

  神巫大人臉色蒼白,氣息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

  是誰做的?

  林夢雅立刻把人放在地上,隨手撕下紗簾來充當紗布。

  壓住傷口,減緩出血量,但林夢雅卻覺得心裡頭一剜一剜的疼。

  她想起了岳婷姐,那是她這輩子永遠都無法抹平的傷口。

  所以才讓她在對付那些人的時候,決絕到喪心病狂。

  她不能讓白芷也體會到這種痛,尤其是在她們還未曾相認的時候。

  「挺住!你還沒有見你的女兒!她很好,但就是很想自己的親娘。小時候她受了很多的委屈,一到冬天,她手腳上的凍瘡就會犯。那是她六歲的時候,就被人罰洗了一天一夜的衣服造成的。作為她的娘親,你就不想疼愛她麼?」

  林夢雅知道,神巫大人對女兒的在乎。

  所以,她一邊用話刺激著對方,一邊努力搶救。

  但出血量太大了,漸漸她的雙手跟紗簾都染滿了神巫胸口的鮮血。

  「快!我聽到神巫大人在裡面喊救命!」

  突然,門被人踹開。

  林夢雅無暇回頭,可卻聽到了一道女人的尖叫。

  「是她!是她要謀害神巫大人!」

  一句話,就立刻讓林夢雅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可她還是沒有鬆手,只聽到腳步聲慌亂,隨後幾把明晃晃的鋼刀,架在了她的肩頭。

  「放開神巫大人!」

  帶頭的是個穿著盔甲的軍士,此時他正對著林夢雅怒目相向。

  「我要是現在鬆開了,她必死無疑。」

  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女人依舊淡定,不過她的視線卻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神巫大人。

  「別聽她胡說!她分明是來刺殺神巫大人的!」

  刺耳的聲音讓林夢雅有些煩躁,手下用力,林夢雅挑起頭,定定的看著面前的軍士。

  「去找王城裡最好的大夫,還有把參片拿過來,越快越好!」

  雖然他的手只要一動,面前的女子就能瞬間頭身分離。

  但那女子身上從容不迫的氣質,卻絕對不像是尋常的女子。

  那軍士能駐守神巫廟,也絕非是泛泛之輩。

  「撐住!記住我跟你說的話!」

  低頭,林夢雅輕柔卻堅定的在神巫大人的耳邊說道。

  她能感受得到,這女子為了看自己的孩子一眼,已經在奮力掙扎了。

  女本柔弱,為母則強。

  想必是神巫已經知道,自己絕不能死,她還有個女兒要庇護。

  軍士的眼神閃了閃,最終還是吩咐自己手下的人去照辦。

  血流漸漸的減小,再加上有人拿來了上好的參片,能暫時吊住神巫的一口生機。

  接下來,一個看起來十分有經驗的老大夫趕到,林夢雅立刻跟他說了一下傷口跟神巫目前的身體狀況。

  接下來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因為她被關押到了一處房間內,罪名,就是疑似謀殺神巫大人。

  小屋內,林夢雅緊緊的盯著燈火通明的神巫廟內殿。

  那裡,白芷的娘親正在跟死神搏鬥。

  兩手的鮮血已經凝固住了,但怎麼也逃不掉的,是屬於陰謀的濃烈腥味。

  有人想要嫁禍於她,從那些人破門而入開始,她便心下瞭然。

  被人押走之前,她看到了那個陌生的管事的女人一臉的恨意。

  這件事,只怕跟那個女人脫不了干係。

  可她現在,已經成了階下囚。不知道白蘇他們怎麼樣了,剛才的事情動靜不小,只怕他們早已經覺察到了。

  但卻沒有人提及,這裡到目前為止,也只有她一人。

  嘴角勾起一抹笑,黑暗中,林夢雅卻毫無懼色。

  看吧,她可是有一群極為聰明的同伴呢。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林夢雅及時收斂了自己的笑容。

  門被人開啟,月色中,那個高大的軍士走了進來,只是臉色有些沉重,眼神也帶著幾分慎重。

  「你,是否認罪?」

  疑問句麼?

  挑了挑眉頭,林夢雅覺得這個軍士有點意思。

  「我認罪。」

  出乎那個軍士的預料,他沒想到這個剛才還泰然處之的女子,居然就這樣簡單的認下了罪責。

  忍住心頭的疑惑,他繼續問道。

  「你為何要謀害神巫大人。」

  林夢雅下意識的想說,你猜。

  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勾唇露出了一抹淺笑。

  「這是你的工作。」

  又是出於他預料的答案,那軍士抿緊了唇,似乎想要看透面前這個女人的心思。

  可惜,她幾乎是無懈可擊。

  「你還有同夥麼?」

  點頭有搖頭,軍士忽然覺得,這女人是不是在耍他?

  「他們只是跟我一同來的朋友,並不知道我蓄意謀殺神巫大人的事情。」

  她的眼神坦蕩,沒有任何的隱藏。

  軍士是從死人堆里摸爬滾打出來的,自然能分辨得出來。

  一瞬間,他有點疑惑。

  那個管事之人分明說,是她跟同夥混入神巫廟,又趁機謀殺了神巫大人。

  但他總覺得,這女人似乎太過鎮定了些。

  不管是作為殺人犯,還是作為旁觀者,她的反應,都太冷淡了。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林夢雅低頭想了想,然後直直的看向了軍士。

  「我是在路上偷了玉王子的印信,這件事情跟他無關。至於我說的是真是假,你自己可以去判斷去調查。還有,看好神巫大人,有人想要對她不利。如果可以的話,請跟你的長官申請,把神巫大人帶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去療養。對外,就請說她已經不幸過世了。」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那位軍士的眸光卻露出了深深的驚疑。

  她怎麼知道,那個管事的跟他說過,她是受了玉王子的指派。

  恍然間,那軍士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明明是他來審案犯的,怎麼反過來,被她給帶著走了?

  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剛想要震懾這女人幾句,卻看到她的眼睛在月色中,瀲灩成一道波光,微閃,卻有些攝人。

  「你是個正直的好人,你的長官也是鐵面無私的公正之人。現在這世道,很難得。」

  這是在恭維他?

  軍士有點不知所措,要說恭維,他聽過比這女人還要華美一百倍的詞彙。

  但她的態度是那樣淡然,那樣無謂,卻也是那樣的真誠。

  總之讓他感覺,似乎是有點——欣慰?

  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震驚住了,可面前的,應該是一個階下囚啊!

  「請把我帶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去關押吧,對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洗個澡。還有,我是個孕婦。」

  軍士因為她的話,視線移動。

  落在她的小腹上,看到她微微鼓起來的肚子,忍不住點了點頭。

  「來人,帶犯人去先去天機府看押起來。還有,找個大夫給案犯診治。」

  果然,獲得了意外的照顧。

  林夢雅藏起心頭的得意,她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多謝,還有一點,除了神巫大人之外,請不要帶上任何人,也不要透露神巫大人的隱藏之處。」

  臨走前,林夢雅鄭重其事的囑咐。

  等到她離開,那軍士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居然點頭了!

  怪異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心頭,這女人,果然是有些古怪。

  站在月色中,目送那道纖細的身影離開。

  從容,淡定,是他所不曾見過的女子。

  喉嚨里,一句話生生的壓了下去。

  他好像,還沒答應她要把神巫大人藏起來的事情吧?

  不過,她也說了,這件事情要問過自己的長官才行。

  一時間,雲開霧散。

  「好好看守神巫廟,任何人——包括神巫廟內部眾,皆不得入內殿!」

  「是!」

  領頭的軍士腳步匆匆的離開,今晚的事情,未免太過異常了。

  看來自家大人,又多了樁頭疼之事。

  天機府是什麼地方,林夢雅知道,但還是第一次來。

  烈雲國境內,唯有王城才是王上必須要牢牢掌握在手中的。

  而天機府,實際上就是王上管理王城的唯一可以信任的機構。

  這裡的人不管是從上到下,必須要完全聽從王上的指揮。

  也就是說,不管事王子還是宮內的夫人們,任何人都是無權調動天機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