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處於想要痛打落水狗的心態,石家人在面對那兩個許家人的時候,露出了格外猙獰的嘴臉。
他們跟孫家人打得並不輕鬆。
甚至因為孫家早就有準備,且孫家人的平均武力值比他們要高上一點,所以,石家人越打越覺得憋屈。
所以他們就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
而這個發泄的渠道就是已經落敗了的許家人。
「他娘的,這兩個狗東西還真是禁打!」
其中一個石家人直接過去,一腳踹折了一個許家人的小腿骨。
可對方只是悶哼了一聲,寧肯疼的滿頭都是虛汗,卻不肯放下自己手中同伴的屍體。
另外一個石家人看到這一幕,就跟自己被冒犯了似的,獰笑著過去一腳踩住那具屍體的頭。
「哈哈哈,都已經是死人了還抬什麼抬?今天你在爺爺褲襠下面鑽過去,爺爺我就好心幫你一把,送你跟你那些狗兄弟們去閻王殿下團聚。」
那個被他一直羞辱的許家人,在這一刻猛地抬頭。
那雙已經被刺激的通紅的雙眼之中泛著些許的瘋狂。
石家人被他嚇了一跳,隨後就覺得異常憤怒。
「狗東西,爺爺挖了你的這雙狗眼!」
但下一刻,慘叫聲響起。
林夢雅跟龍天昱心中暗道,「來了!」
柳燕燕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抓住了自家男人的胳膊。
「咋的了這是?」
「別看。」林夢雅伸出手擋住了對方的眼睛,只是有點晚了。
柳燕燕親眼看到了一個好好的人,下一刻臉皮就像是融化的豬油一樣,皮肉瞬間掉落了下來。
甚至那人還是在看到自己臉上的皮肉掉在了地上,才猛的反應了過來,慘叫出聲。
光是這一幕,就足以讓沒見過這種場面的柳燕燕驚得臉色煞白。
林夢雅嘆了一口氣。
她從身上解下來一個小藥包,放在了燕燕姐的鼻子下面。
隨著那股子清涼幽然的香味傳進鼻子裡,柳燕燕這才像是剛回魂一樣,大喘了幾口粗氣,臉也重新恢復了血。
她無助的看著林夢雅,有點語無倫次。
「剛才,你看到沒有?那個人的臉......就這麼掉下來了,天娘啊,我不是在做夢吧,這夢也太邪乎了!」
林夢雅輕輕地拍了拍柳燕燕的背。
她就知道作為一個正常人,在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肯定會是這樣的反應。
可沒辦法。
全場上下,唯一一個不怕這種毒的人就是她。
而且這種毒藥並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就能配得出來的。
換句話說,就算是古族的毒師跟醫師們都聚在一塊,也未必能夠配得出這麼好用的毒藥。
所以這個毒藥的來源就很好猜了。
要麼是許雄花了大價錢從外面買回來的,要麼就是莫家人提供給他的。
這裡面的幾味藥因為難得且毒性劇烈,而且平常人一旦用不好就很容易致死,所以在外面基本上是受管控的。
也就是說不管任何人,只要是在正規藥店去購買這種藥,那肯定要留下自己的姓名。
一般的小藥店根本不可能會去進這種昂貴,又不好儲存,而且用的量極少的藥物,更別提鬼市了。
所以,林夢雅傾向於這藥應該是墨家人提供給許家人的。
這些人可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他們既設定了這個擂台,又負責提供給選手這種殺傷範圍特別廣,毒性又特別劇烈的毒藥,這分明就是要讓他們拼個死活。
她暗暗地咬了咬牙。
這藥許雄身上還有。
但她估計許雄應該不會選擇親自跟別人同歸於盡。
石家人因為毒藥而瞬間被滅了十幾個。
剩下的已經跟孫家再無一戰之力。
尤其是那位石少爺。
剛才毒藥撒過來的時候,他瞬間轉移到了另外幾個手下的背後。
那幾個手下人當了他的肉盾,此刻正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滾。
而他的面色鐵青,看向許雄的眼神里仇恨額外地明顯。
「你竟然敢使毒!」他冷聲質問道。
許雄卻只恨自己的那兩個兄弟下手不夠狠。
要是離石家人再近一點,那兩個小子也就逃不過去。
他這藥毒的很。
只要沾上一星半點,那就算是不死也脫層皮。
對於石少爺的指責,他一點也不心虛地回擊。
「呵!你們身上不也是帶了匕首,咱們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你個無恥的敗類,你——」
「俊才,回來。」
處於石家人中心位置的青年,同時也是石家的少家主,此刻臉色也並不太好看。
他總共帶過來的人雖然有三十多個,但實際上真正能合他心意的人選只有不到二十。
這二十個才是他們石家的精銳,幸好剛才被毒藥放倒的人裡面只有少數幾個是他提前看好的手下。
但這麼一來,他們就只能跟對方拼命了。
「既然如此,那大傢伙就不必再藏著掖著了,動手!」
隨著石少家主的一聲令下,剩下的那些石家人都從各自的衣服里取出了他們藏著的武器。
「艹!」許雄氣得大罵了一聲。
「老子就知道,他們肯定不會只做老子一個人的買賣!放馬過來,反正老子身上還有不少毒藥,大不了就跟你們同歸於盡!」
卻原來,石家人身上不僅藏著匕首,還藏著各式各樣的兵器,只不過在這之前他們都是藏在衣服或者是袖子裡面用做掩飾。
龍天昱的眸子微眯,是了。
之前他們在上場的時候,之所以會對那個嘴不乾淨的人下手,是因為對方也要負責搜身。
但是他們鬧了那麼一通,卻沒有人上來接替那人的工作。
現在才知道,原來所謂的搜身,那就是個藉口。
只有真正什麼消息都沒有得到的散人們,才傻傻地空手上來。
這群提前花了銀子的傢伙們,估摸著就算是把武器庫都搬上來也沒有人管。
刀劍一旦亮開,就意味著有人要開始流血了。
孫家人也不甘示弱。
他們也同樣亮出了自己的武器,真刀真槍的拼殺了起來,林夢雅跟龍天昱這邊,心中也隱隱有些不安。
在這樣的小的場地裡面有武器跟沒有武器是兩個概念。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她家男人身上雖也藏著武器,但跟那些人的刀劍比起來,似乎就有點危險了。
此時林夢雅看向了那個小門。
這上面的情況下面看熱鬧的人應該是一覽無餘。
可是從剛才到現在,底下卻並未傳來太大的喧譁聲。
可惜的是他們這裡離擂台邊緣有點遠,所以看不清楚那邊的狀況。
之前的擂台都沒用武器,所以看到這兩方人馬用了武器,底下的反應不該這麼淡漠才是。
還是說,底下已經沒有了觀眾,或者是說這些觀眾已經換了一批?
「清狐哥,你那邊怎麼樣?有沒有找到我姐跟姐夫?」
人群內,小玉壓低了聲音詢問清狐。
後者搖了搖頭。
就在最後一場比試開始之前,他們這些在台下觀看的散客都人強制給清走了。
兩個人為了避免跟對方起衝突,所以塞了塊銀子進去,換了一個消息。
說是最後一場,不是給他們這些散客看的,而是給那些古族的大家族看的。
他們兩個假借看熱鬧為名,想要用銀子來換取一個名額,結果卻被對方給拒絕了。
用對方的原話來說,這次的事情是大人物親自督辦的。
他們這些小蝦米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做這種得罪人的事情,不過看在他們貢獻的那些銀子的份上,對方還是給了他們一個忠告。
「這最後一場不看也罷!唉,實話跟你們說吧,這最後一場根本就不是比賽,而是獻祭。」
兩人一聽到這話,心頭也著實有些不安。
可再想跟對方打聽一些具體的情況,那人就揮了揮手把他們都給趕走了。
看來要麼是因為此事真的關係重大,要麼就是對方知道的也不多。
兩個人急得跟無頭蒼蠅似的,本來想把這個消息傳遞給林夢雅跟龍天昱。
不想這倆人就跟憑空消失的似的。
他們找遍了所有看熱鬧的場地,也沒見過這兩人的蹤跡。
「我姐跟我姐夫是不是已經回去了?」小玉猜測道。
但兩人也知道這不太可能。
「雅兒不太可能會就這麼走了,除非是他們現在遇上了點麻煩。」
什麼麻煩能同時困住他們兩人呢?
小玉跟清狐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看向了不遠處的擂台方向。
難不成!
「這獻祭聽著就不怎麼吉利,清狐哥,要不你在這等著,我溜過去看一看?」
清狐抓住了這個毛毛躁躁的小傢伙。
「要去也是我去。不過,可就憑咱們兩個人,萬一要是沒把他們倆救出來,反而把咱倆搭進去了,那不是幫倒忙嗎?」
「那你說該怎麼辦?」小玉急得團團轉,「我姐夫就不說了。可我姐姐那麼柔弱的一個人,在這種場合之下,她根本就沒有自保的能力,難道你不擔心她嗎?」
清狐的狐狸眼此刻也滿是擔憂。
「我就是怕她受傷,所以咱們才不能亂。」
他想了又想,然後視線落在了旁邊的人群。
「現在咱們倆回去調人可能已經來不及了,這樣,你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