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四個人究竟跑哪去了?」
石貴已經急得渾身冒汗了。
最重要的是他剛才磕頭的時候把頭磕破了,頭上的傷口不斷地隱隱作痛。
疼痛讓他無法保持冷靜。
過於緊張的情緒也讓他的行為變得越發急躁。
若是在平時的話,就算他去找人,也一定會分清對方是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人。
但是現在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這四個人找出來。
否則,死的人就是他!
正巧在此時擂台旁邊敲起了銅鑼。
那是一場比試結束的意思。
很快這一場的人就要上場比賽。
他們家少爺現在肯定已經急不可耐,甚至於,他都能夠想像得到,萬一現在自己回去了少爺會如何對待他。
之前助紂為虐的時候,他不覺得少爺如何殘忍。
等到這些都落在自己身上他才知道害怕。
那銅鑼聲就像是催命符。
不斷的讓他情緒更加暴躁。
別響了!別響了!
他甚至有種想要衝過去把銅鑼搶過來扔在地上,狠狠踩兩腳的衝動。
眼睛不停的在人群裡面穿梭。
到底在哪兒?
那四個該死的傢伙,究竟在哪?
終於!他的視線當中出現了疑似那四人的組合。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那兩男兩女的組合,一定就是他要找的人絕對沒有錯。
「站住!你們四個,給老子站住!」
他嘶啞著聲音直接沖了過去。
那四個人就是他的保命符,他必須要把他們帶到少爺的面前。
所以,石貴想當然地忽略了這四人的打扮,只是顏色款式上有些相近,但實際上他們四個身上穿的衣服可貴得多。
於是,當石貴猛地抓住其中一個女子的手臂,嘶啞著喊著讓對方不許走的時候,那姑娘猛地一驚,隨後就是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噗——」
石貴本就被自家少爺踢了一腳,胸口血氣翻湧。
經過那姑娘的一摔,他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去,整個人躺在地上,很快就沒了生息,不知是死還是活。
「師妹,你沒事吧?」
女子身邊的男子趕緊查看一下師妹的狀況。
女子冷冷地看了石貴一眼,「我沒事。喂,起來,別裝死!」
她剛才是被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反應就把人給摔了出去。
但她手上其實拿捏著分寸,根本就不會把人摔得這麼重。
所以,她覺得這人可能是裝的。
男人剛要說些什麼,兩道身影就從人群裡面鑽了出來,直接抬上了石貴就走。
「餵——」
少女有些不滿,隨後,兩個同樣帶著斗笠的女子就一左一右地圍住了她。
年輕的那個女子給她塞了一個盒子。
「對不住,對不住。他剛才輸了比賽,腦子受了刺激,所以冒犯了您,實在是不好意思。
對了,這是一瓶傷藥,您要是不嫌棄的話,就當是我們的賠禮。」
這姑娘並不是個刻薄人。
一聽說那人是輸了比賽,語氣也好了些。
「原來是樣子,不過他武功底子也太差了,這樣的人還是別上擂台的好。」
這姑娘別看說話有點不客氣,但實際上卻是個直來市區的爽利性子。
林夢雅乾淨答應了下來,「是是是,回去之後我一定多說說他。對不住了姑娘,不耽誤您的時間了,您請。」
「嗯,師兄咱們走。」
這姑娘的心眼也是挺好的,被冒犯了也沒遷怒,反而大方地收下了她的賠禮,就轉身招呼著人走了。
這邊的插曲很快就過去。
大家都排隊去了,早去就能早比賽。
尤其是那些自覺武功不錯的,更是希望自己能夠儘早出現在大眾的視野當中。
林夢雅跟柳燕燕也趕緊去找自家的男人們匯合。
此時,石貴已經快要死了。
「咋回事啊妹子?他咋認錯人了呢?」
柳燕燕有點著急。
按照他們的原計劃,是要把石家來找他們的人引到一處僻靜的角落裡解決掉。
剛才華老蔫不在,就是去到處踩點了。
別看他人看起來老實巴交的。
但越是這樣的人,越不會讓人防備,也越不引人注目。
所以他哪怕是到處溜達,也沒有人覺得他是個危險。
所以很快,他就把地方找好了。
他們之前分析過,石家人沒準是認出了龍天昱跟華老蔫。
所以他們才會在兩個人進來之後,才吩咐守門的人不許他們出去的。
那三個孩子之前也應該沒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畢竟,龍天昱他們出事的時候,仨孩子已經被弄走了。
所以說只可能是後來認出來,所以才想要對付他們。
不過林夢雅跟龍天昱也覺得,石家之所以不讓他們走,也是想要逼他們一起去上去打擂台。
畢竟如果在這裡把人打死了,事情萬一鬧大那就不好收場。
可是擂台上卻可以讓人死得光明正大。
假如這件事要是她來做的話,她也會這麼打算。
但是,石家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就派了這麼一個人來追他們?
不對。
林夢雅蹲下去,試了試對方的鼻息,隨後她又試了試對方的脈搏。
「妹子你還懂醫術呢?」柳燕燕驚喜地問道。
林夢雅點點頭,「略懂。」
很快,她就注意到了石貴頭上的傷口,還有他的胸口,似乎已經凹陷下去了。
用手摸了摸才知道,這人之所以這麼不抗摔,除了因為額頭上的傷口之外,更多的是因為他胸口上的傷。
「怪不得他會把人認錯。」
林夢雅站起身來,這人已經沒救了。
剛才那姑娘摔這一下子並不致命,他最致命的傷,其實在胸口上。
柳燕燕看著地上的石貴,不禁往林夢雅的身邊湊了湊。
「這人,這人死了?」
「還沒有,不過也快了。」
剛才胸口的一腳已經把他的肋骨踢折了,胸腔都癟了,這人還能有個好?
也不知道是誰下手這麼重,而且這人受了傷之後還跑出來找人。
林夢雅看了龍天昱一眼,看來這人口中的「公子」,應該就是造成他這傷的人。
「咱們先走,那邊已經排起來了,咱們也趕緊進去。」
龍天昱略加思索,做出了決定。
他們當然可以從門口打出去,但是這樣動靜就大了。
目前來說,他們兩口子最好還是別暴露身份。
柳燕燕跟華老蔫雖然心中不安,但還是跟著林夢雅他們一同離開了。
被獨自留在這裡的石貴,沒多久就被石家人找到了。
「沒用的東西!留著你也是窩囊廢。」
那人冷笑了一聲,隨後一腳就踩碎了石貴的心臟。
很快,石貴就徹徹底底地死了,甚至於臨死之前,他還在想著如何把人帶過去,戴罪立功。
他不想死。
他還想跟在少爺的身邊過耀武揚威,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日子。
那人解決完石貴,也不管自己鞋上沾了多少血。
隨意地用石貴的衣服碾了碾,然後,走向了人群。
擂台很大,可以同時容納一兩百人比武。
林夢雅他們排在隊伍的中後段。
等到他們上場的時候,那負責查驗牌子的人看了看牌子,又看了看他們四個,翻了個白眼。
「怎麼又有女人?嘖,這些晦氣東西,就該讓人打死在台上。」
很顯然,對方對林夢雅跟柳燕燕的性別,很是不待見。
林夢雅懶得理對方,柳燕燕的心情也不好,直接就回懟道。
「是你媽不是女的?還是你奶奶不是女的?你也是晦氣東西生的,豈不是更晦氣!」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那人也是見他們身上穿得不咋的,所以態度就十分囂張。
說著就要去打柳燕燕的嘴巴,結果,卻被一隻鐵手捏住了。
「啊,疼疼疼!給老子放開,你們這群賤種,雜碎!」
男人瞬間就流下了冷汗。
龍天昱緊緊捏住對方,稍稍一用力。
「嘎吱」一聲,那狗眼看人低的傢伙的手就廢了。
「你,你竟敢傷我!你們等著,老子一定弄死你們!」
他大怒,剛想要大吼大叫地找人過來收拾他們四個。
從來都是他給別人厲害看看,何時這群賤種竟敢反了天了!
結果,被林夢雅一顆藥彈了進去。
之後,就猛然發現,自己居然發不出聲音了。
「既然不會說話,那就永遠閉嘴。」她冷聲警告。
此時,華老蔫也正好移開身體。
剛才他們四個將那驗票的男人圍得嚴嚴實實。
再加上周圍鬧哄哄的,他們這邊的動靜不算大,所以除了他們四個之外,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四人從容離開,但是那驗票的男人,卻在他們身後轟然倒在了地上。
「哎呀!他怎麼暈倒了?」
「快快快,趕緊叫人把他抬走,這不耽誤事嗎?」
很快,那人就被抬走了。
不過,他至少要過三個月口不能言手不能提的生活。
四個人來到了擂台上。
果然,在台下看跟在台上是兩種感覺。
擂台的場地極大,這會因為還在進人的緣故,所以並沒有開始較量。
但,彼此之間的氣氛卻是劍拔弩張。
就連柳燕燕這個不會武功,同時也沒那麼敏銳之人,都感覺到了這擂台上的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