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的解釋,大家也是將信將疑。
但是當第二個人,乃至第三個人出現的時候也是這樣,而林夢雅也是做同樣解釋,結果大家開始不淡定了。
誤食某種藥?
不,這怕不是吃的毒藥吧!
尤其是在看到林夢雅那氣定神閒的樣子,這一夥子曾經屍山血海都沒懼怕過的漢子們,突然感覺到自己後脊背有點毛毛的。
而且林夢雅越是淡定,他們就越是不淡定。
到最後,他們只能捅咕捅咕袁豹。
沒辦法,誰讓這些人裡面,只有他看起來跟林子的關係最鐵呢。
他們到是也想去問,但是吧,不知道為啥,到最後一刻心裡就是打起了退堂鼓。
啊,他們突然發現人世還是挺美好的,不是嗎?
既然如此,那就別輕易去送死了吧!
結果,袁豹這個棒槌,該聰明的時候,他反而泛起了傻氣。
「你們嘀嘀咕咕什麼呢?」
袁豹瞪著一雙牛眼,疑惑地看向自己身後的兄弟們。
幾人一愣,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憨貨的送命題。
「那個,沒啥.....」
話說到半路,他們又得自己吞了回去。
但是這種事情哪能憋得住啊!
最終,他們還是敗在了自己的好奇心之下。
袁豹再度被同伴們逮住,然後捂著嘴,扯到了一個小角落裡面。
「豹哥,你的這個林子小兄弟到底咋回事啊?」
「對啊,我們咋感覺,她好像不是普通的廚子,也不是普通的大夫呢?」
「還有那幾個人,明明都已經癱在地上起不來了,她怎麼反而說是正常狀況呢?」
一連串的問題,簡直讓袁豹的耳朵差點不知道聽誰說的好。
「你們一個個來。不過有一點我得告訴你們,我那位林子小兄弟還真的不是一般人。往後,你們還是別惹她的好。」
袁豹多少帶著點狐假虎威的意思了。
實際上,他心裡也是頗為自豪的。
畢竟在他看來,林子跟他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難過的,自然感情跟其他人的不一樣。
幾人一聽到他說這樣的話,自然是沒有個不信的。
於是對於林夢雅,他們也起了更多的好奇心。
只不過袁豹這一次卻是死活不肯透露出更多的信息了,畢竟,他知道得其實也不多,多少也應該給自己留點以後可以吹噓的資本,是吧?
就這樣,林夢雅這一路上,陸陸續續地撿了大約有十幾個人吧,之後,他們遇到的狀況,就要好得多了。
頂多也就是雙腿麻痹,走路比較緩慢,或者是四肢不怎麼協調,那樣子就跟喪屍出籠似的。
他們還遇到幾個腦袋跟身體唱反調的,這些人一臉驚恐地嚷嚷著「見鬼了」。
是因為他們明明感覺自己走的是直線,結果確實頻頻碰壁,甚至還有往後倒退的。
如果喝醉的,那麼這種情況倒是很常見,可他們明明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呀!
這就讓他們感覺到了深深地恐懼,甚至於,他們還懷疑是不是因為他們擅闖了古祭壇,所以才會遭受天譴。
不過林夢雅卻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天譴,他們還不夠格,這些都是她造成的人禍。
等到他們已經追上人數最多的那一撥的時候,正正好看到如同群魔亂舞般的場景。
前面越有二十幾個人,卻是分成了兩股勢力。
其中一股稍顯弱勢,大約也就五六個人,為首的是個臉上有疤痕的女子。
她今年看起來也不算太大,可身子卻顯得格外地瘦弱,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給吹倒似的。
即便是這樣,女人還是堅持擋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與人多的那一方對峙。
「讓開!如果不除掉他的話,那我們也會完蛋!」對面的那一方的人,惡狠狠地瞪著女子這一方的人,威脅道。
「不,你們不能再殺人了!你明知道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我們已經錯過一次了,不能再錯第二次了!」女子的聲音雖然顫抖,但卻是擲地有聲。
「我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當初沒有順便結果了你!讓開,醜八怪,否則我連你一起弄死!」人數多的這一方言語之中滿是惡毒。
不過他們人數雖然占據優勢,但卻是手無寸鐵。
反而是人少的那一部分的人手裡,各個都拿著一件武器。
林夢雅眼神不錯,自然能認出來,那些武器都是自製的,最簡單的就是一塊綁了繩子的大石頭而已。
但是別小瞧了這個簡單的小玩意兒。
血滴子知道伐?雖然這塊石頭沒有那麼厲害,但如果真的砸在別人頭上的話,那也是能夠取人性命的兇器呢!
關鍵是帶著繩子,殺傷範圍就變大了不少。
這要是力氣大的掄起來,等閒三五個人還真的沒辦法近身。
也怪不得他們這幾個人雖然人少,但還能有這樣的膽量。
但是武器帶來的優勢並不是持久的。
人數終究還是致命傷。
從他們拿武器的姿勢來看這些人,並沒有受到非常嚴格的訓練,所以武器發揮的效果也是有限度的。
假若人數多的那一方聰明一點,狡詐一點,心狠手黑一點的話,那幾個人的優勢就會蕩然無存。
事情,也很快如同她所預想的方向發展了。
人數多的那一方,大概是打定了主意非得要弄死被人少的那一方保護住的人,所以,在前面的人努力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而另有幾個人,已經悄悄地退了出去,看那樣子,大概是準備繞過去,從後面偷襲人少的一方。
假如此時林夢雅他們還沒趕到的話,或許還真的會被他們得手。
恐怕是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安排的人才剛繞過去,就被人悄無聲息地敲暈了。
袁豹幾個樂呵呵地衝著林夢雅點點頭。
敲人腦袋這種事,他們做得可順手了。保證這些人即便是有耳光伺候,也絕對不會清醒過來的那種。
林夢雅對著幾人點點頭,然後悄悄地潛到了杜參軍的身邊。
倆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最後,杜參軍給自己的手下人比了一個手勢。
下一刻,就有人悄悄地摸了上去。
就在人數多的那一方以為自己的計謀即將得逞的時候,突然,數十道身影如同從天而降,二話不說直接把他們扣在了地上。
「啊!你們是誰?」
人數多的那一方突然驚恐地大叫起來,他們卻再也沒有了還手之力,一旦有正規軍參與的話,那他們就只能是給人送菜練手的,毫無半點的還手之力。
人數少的那一方也被嚇了一跳,他們也沒有想到居然突然能多出這麼多人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敵還是友。
直到人群里突然冒出了一聲驚喜的叫聲:「白副將!大人,是白副將,他居然真的在這兒!」
隨著這聲音落下,人數少的那一方,也突然鬆了一口氣。
但他們並沒有貿然放下手中的武器,而是選擇轉身圍到了白副將的身邊。
沒錯,這些人就是跟白副將是一夥的,而且他們還在最關鍵的時刻保護了白副將。
白副將也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夥伴,心下稍微鬆了一口氣,他任由別人扶起,一瘸一拐的走到杜參軍他們的身邊。
「大人,對不起,我沒有保住兄弟們的那些東西,我願意領受軍法。」
杜參軍看著面前已經瘦的不成樣子的副將,並沒有直接斥責他,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這件事有錯的不止你,我也有責任。如果當時不是因為我的一時心軟,就不會被這些人搶走我們的物資。」
杜參軍跟蔣天廣完全不同,他不是一個會將自己的錯誤完全推給別人的領導。
當初白副將帶來那些物資的時候,是他同意將這些物資的一部分分給那些被救來的族人,卻沒想到竟是農夫與蛇。
那些人仗著神機營這些年來積攢下來的威名,就用此相威脅,讓他們把所有的物資都留給這些族人。
否則就會出去說他們都是沽名釣譽之徒,說他們做這些事只是為了在族人的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實則確實不管族人的死活,總之說了很多非常欠揍的話。
當時就有許多兄弟因為聽不慣與他們起了衝突。
可卻都被杜參軍跟白副將留了下來,他們深知這些人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就算是真的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他們也不能夠恃強凌弱。
更有甚者,他們甚至指著杜參軍跟白副將的鼻子說,他們這些人既然想要好名聲,那就應該頂在所有人的面前,只有死了才能夠成全他們的威名。
其他兄弟們都被氣得夠嗆,差點就打了起來,最後還是勉強忍了下來,只是沒有想到,卻因此助長了這些人的囂張氣焰,等到危險降臨的時候,他們就以普通人的性命為藉口。
如果他跟他的兄弟們不衝出去送死的話,那他們就是欺名盜世之徒,整個神機營先輩們的努力,也會從此之後遺臭萬年!
神機營的這些漢子們雖然都不傻,但是當時被自己一直護佑的人這樣辱罵也是心如死灰,所以才在氣憤之下做出了很不理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