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揭穿心思的秦崇和磨了磨後槽牙。
該死的!
眼前的人分明是他用過就可以丟的工具罷了,為何他總感覺這人很難纏的樣子。
他眯了眯眼,冷冷地看了對方半晌,才道;「我保證,就這一次。」
因為這次過後,這個工具就徹底沒用了。
林夢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後還是露出了一臉不耐煩的表情。
「媽的,娘們都沒你磨嘰。行吧,那老子就再信你最後一次。說吧,你還要我幹啥。」
秦崇和的臉色更黑,不過他還是只能生生地壓下了殺意,只是語氣漸冷。
「我要你提出條件的同時,索取杜參軍身上的一件東西。」
「是什麼?」林夢雅頗有些意動。
「一顆琉璃珠子,大約只有拇指大小,他應該隨身攜帶。」
林夢雅的心「咯噔」了一下。
事情該不會是她所想的那樣吧?
「這顆珠子有什麼用嗎?」她問道。
但這一次,秦崇和卻顯得不再那麼有耐性。
一個眼神甩過去,一直站在她身後封鎖她退路的貼身護衛,直接拔出了手中的長刀。
「哎哎哎,我就是好奇問問,幹嘛動手啊,行了,我知道了。不就是一顆琉璃珠子嘛!我保證給你帶過來就是了,麻煩。」
她嘴上抱怨著,但意思卻很明確地退了一步。
見她這樣,秦崇和眼中的陰鷙淡了許多,揮了揮手,那樣子看起來巴不得讓她早滾早好。
林夢雅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退了出去。
替身依舊在外面接應她,只不過兩人也做過多的交流,而是潛回了營帳。
他們並沒有耽誤太多的時間,回去的時候還是白敬在巡邏。
兩人幾乎不會吹灰之力的就混了進去,林夢雅還看了看身後那露出了極大破綻的巡邏兵,不由得有些擔心。
這樣防備狀態,真的能夠擋得住外面那些試圖肆意窺探他們的人嗎?
要不然,明天她去找白敬委婉的提一下意見吧。
之前的那些人就挺好的,還是別自己人為難自己人了。
此時,白敬也收回了目標,疲憊地揉了揉眼角。
心裡想的卻是幸虧參軍大人讓他來了,不然這兩個傢伙,恐怕是找不到空隙溜出去的了。
乾脆就熬一晚上算了。
他搖了搖頭晃走零星的睡意,然後帶著自己的武器,親自在各處巡邏。
這一晚,營地內外依舊是一片祥和。
......
早上大約五點不到,林夢雅就被系統內置的鬧鐘吵醒了。
其實來到軍營里之後,除了少數幾天之外,她的作息一直很規律。
早上五點就要起來準備早飯。
當然不會太複雜,但幾十個人的飯也需要不少時間。
主食一般都是糙米飯或者是雜糧饅頭。
其實也用不著她出多大的力氣,像是揉面和面這種力氣活,都由周家兄弟做。
她能做的也相對來說少一點,比如說弄個山珍大拌菜什麼的。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她對於周圍的植物都很熟悉,能吃的不能吃的,有毒的,沒有毒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群過慣了苦日子的糙漢們的要求也不高。
只要沒毒,能吃,就成了。
在這裡林夢雅依稀感覺到了父親跟哥哥之前的那些年的生活。
雖然在融合所有的記憶之後,她一直覺得父親把當時還幼小的自己扔在家裡,他卻帶著哥哥一直駐守在邊境有些許的不負責任。
但實話說,這種軍營的苦日子,才是父親不肯把她也帶在身邊的最主要的原因吧?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在家裡的日子也不好過。
總之,不養兒不知父母恩。
這些年隨著她生活閱歷的增加,她對父親也多了更多的理解。
她覺得回去的時候,可以給她爹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告訴她,她也很愛他。
「小林子,你聽沒聽說咱們什麼時候開拔?」
早餐的間隙,有性子比較活潑的湊到她身邊來閒聊。
林夢雅看了對方一眼,搖了搖頭。
「唉,早知道這次會耽誤這麼久,我就多帶點東西出來了。」
說話的是個光頭的壯漢名叫岳青。
這人雖然看起來非常不好惹,但實際上性子非常的溫和。
他們四個剛來的時候,岳請就是主動來找他們搭訕的人。
後來發現他們有一手好的廚藝更是驚為天人,乾脆就賴上不走了。
如果不是後來發生了杜子良毒害參軍大人的事,恐怕他要紮根在廚房中,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們了。
簡而言之,這是個吃貨加上話嘮,但對參軍大人的忠誠無可挑剔,也經受住了考驗。
「你的意思是,你們不直接回去嗎?」她敏銳地捉住了對方話中透露出來的含義。
岳青點了點頭,還特意做賊心虛的左右看了看,然後用手擋住嘴,悄咪咪地跟她透露自己的小道消息。
「我聽說咱們這些人還要去執行一項任務。只不過上面的人沒有明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內容。總之你這幾天多做點乾糧,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然後岳青指了指她昨晚醃製的某種口感相當清脆爽口的野菜,吸溜著口水說道:「最好是能多搞點這個。」
林夢雅:所以,他特意跑過來告訴自己這個消息,就是怕在路上吃不飽吧?
到了肯定答覆的岳青非常開心地跑走了。
林夢雅卻盯著杜參軍的營帳若有所思。
之前是為了避嫌,所以他們並沒有打聽太多關於杜參軍此行的目的。
但是現在細細想一想,就算是有之前杜子良故意防放出的假消息誤導,可身為特殊身份的參軍,也可以派人來把大夫接走就是了。
何必要拖著孱弱的病體親自來呢?
除非,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杜參軍親自處理。
所以岳青口中的「任務」,很有可能就是這件事。
這一上午的時間,林夢雅都在走神。
不過好在這些準備工作,她閉著眼睛都能做,所以倒是沒人發現。
一直到中午,白敬按照慣例來取杜參軍的飯食。
林夢雅趁著他來的功夫,對他低聲說自己想要見參軍大人。
後者點了點頭,然後讓她帶著食盒跟自己一起回去。
營帳內,杜參軍似乎剛跟自己的屬下們開完會。
林夢雅進去的時候雖然人都走了,但還是能夠感受到十分嚴肅的氣氛。
坐在主位上的杜參軍也是眉頭緊鎖,看到她來了也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坐下說。
林夢雅找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了下來。
剛要開口,外面就進來了一個急報。
這種急報是不需要層層通報的,且權限在任何事之上,可以直接呈在參軍大人的面前。
林夢雅吞下了自己嘴裡的話,看著杜參軍拿起了那封急報的文書。
然後,林夢雅從這位大佬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嚴令他敢!」
給夢雅挑了挑眉頭,猜測著這條急報的內容。
既然是跟嚴令有關係,那就肯定是關於程姐姐的了。
旁邊白敬也嚇了一跳。
要知道這麼多年來,參軍大人的涵養也算是修煉到了一個極為深厚的地步,想要將他氣的暴跳如雷,那還真不容易。
所以,他在徵得了參軍大人的同意後,就把那條急報拿過來看了看。
然後,他也沉下了一張臉,感覺下一秒就要提刀去殺人。
「這狗雜種欺人太甚!大人,末將願意領命把那雜種砍死!」
林夢雅:就很好奇啊!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居然能把兩個人都氣成這個樣子。
但杜參軍還是強行忍耐住了,只是額頭跟手背上突然暴起的血管,顯露出了他心中的暴怒。
「不必!往往我會親自弄死這個狗雜種!」
林夢雅:這還有個活人呢!能不能尊重一下?有什麼消息大家分享一下行不行?
再說了,想要弄死嚴令那個狗雜種,讓她來啊!
白敬勉強壓下了火氣,而杜參軍也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然後抬頭,這才發覺自己那個便宜小舅子還在呢!
他招了招手,讓林夢雅上前來。
然後,林夢雅就看到了那條急報上的消息。
「嚴令那個狗雜種居然敢逼著我姐姐嫁給他?還要公開邀請咱們去觀禮?他就不怕骨頭被咱們拆了,腦殼給他打飛嗎?」
那封急報更像是嚴令寫給杜參軍的信件。
上面的話字字挑釁,處處都在杜參軍的雷點上蹦迪。
最過分的是,這人居然寄來了一封請柬!
上面的字跡儼然就寫著下個月初八的樣子。
算一算日子也就只有二十多天了。
所以,嚴令是真的瘋了嗎?
「他想要娶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命。」
杜參軍的臉色沉了下來。
「十天之內我要一個結果,十天之後,我要親自去會一會這個嚴令。」
前面的,說的應該是他們這次的任務。
白敬略微遲疑了一下,低聲問道:「大人,十天的時間會不會有些太著急了?我怕到時候兄弟們休息得不夠,影響戰力。」
「不。」
杜參軍眯了眯眼,「這一次我要自己去。」
他的女人,他自然是要親自奪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