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每次她都躲不開對方的手。
最終,她只能任由對方捏住了她的臉頰,磋磨了個夠,這才鬆開。
只是林夢雅卻漲了記性。
立刻推開男人的手,往後退了一大步,拉開了距離。
「你給我正經點!」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做下的毛病。
心滿意足的龍天昱收回了手,也不惱,只是笑著看向自家夫人。
「我只是覺得——那群人非得把你扯進來,只怕日後腸子都要悔青了。」
在那些人的眼中,只怕從未將自家夫人當做一個勁敵吧?
可惜,他們的驕傲自大,最終會葬送掉他們的一切。
林夢雅的聞言,唇又悄悄地彎了彎。
「嗨呀!也不能這麼說吧。」
真是的,都老夫老妻的了,這樣誇她,她也會害臊的呀!
但龍天昱卻挑了挑唇,欠欠地道:「他們要是知道你這麼能吃,肯定會後悔。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是你夫君我這般富有,能每頓飯都讓你吃個飽。」
所以,這是嫌她吃得多了?
林夢雅頓時就氣呼呼地瞪了對方一眼。
隨後,轉身就走。
她就不該期望這貨的嘴裡,能吐出什麼好話來!
龍天昱見把人氣得炸毛了,嘴角的笑容是怎麼也壓不住。
但還是跟了上去,討好地把人攬在了懷中。
「我說笑的,你也生氣。再說了,能吃才是福!我倒是巴不得你吃得更多一點。」
最好是能像是剛生完那陣子似的。
渾身上下的皮肉都是軟綿綿的,如同最上等的白玉糖糕,讓他每每都愛不釋手。
現在倒也不錯。
但他還是喜歡夫人能肉一點,最好跟閨女一樣,看起來圓滾滾軟綿綿,真是讓他喜歡到了心坎里。
林夢雅依舊沒消氣,「哼」了聲,算是表明自己的立場跟態度。
但兩人進了屋,她還是拿出了那個記滿了症狀的小本本。
「所有的症狀都在這裡,明天我跟老師研究一下,可以對症下藥了。」
說到這裡,她倒是想起了一個問題。
「你說,要是城內的人遲遲沒有動作的話,那守在城外的那群人,會不會急不可耐地衝進來?」
她之所以各種要挾,就是為了防止各家提前泄露風聲。
雖然還不知道城外那群人的目的何在,但有一點她很確定,外面的那群人,恐怕根本就打算給城內的人解藥。
如果他們是真的只是為了要挾眾人,那麼現在,拿出一些解藥,給他們製造一個看似真實的假象,才能讓那些人更好地為他們所用。
至少,自己的計劃絕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
所以,她一直在懷疑,對方可能根本就沒有解藥!
因此,才會僅僅只是將他們圍困起來。
再派幾個人混進來遊說,仗著那什麼月神的名號,才驅趕他們與她的互相廝殺。
只可惜,他們的目的並未成果,反而還被她將那幾個試圖煽風點火的傢伙給抓了出來。
「你是想,激一激他們?」龍天昱眉頭淺淺地皺起。
「嗯。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
聽到他這麼說,林夢雅親了親他的手背。
「我不是有你嘛!」
所以,她什麼都不怕。
也相信龍天昱會把她跟孩子們,都保護好。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龍天昱甘願為她做任何人事。
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將此事攬了過去。
「好,明天我讓人悄悄將消息散布出去,你想做什麼就去做。」
他會守好她的背後,替她驅散所有的危險。
「好!」
林夢雅抬起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龍天昱聞到她身上淺淡的藥香味,忍不住有些意動。
但林夢雅卻捂著嘴,打了個呵欠。
「我好累哦!」
她正說著,整個人就癱軟在了他的懷中。
沒一會的功夫,就繼續呼呼大睡了起來。
龍天昱無奈。
但卻還是認命地抱起了自己的大寶貝,將人妥善地安置好了,這才脫了衣服鞋襪,上了床榻。
夫人忙成這樣,他當然不可能如此禽獸。
但他是個健壯的男子,有些衝動不是那麼容易就消下去的,何況,旁邊還躺著自己心中的摯愛。
只能看向床頂,思考著一些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恢復了平靜,然後抱著夫人一同睡去。
轉天,林夢雅依舊是早早地爬起來,快速地吃了飯,就帶著人出了門。
大概是得到了昨天經歷過的那些家族的提點,今天她去哪裡,哪裡都是暢通無阻,也就沒耽誤什麼時間。
林夢雅對於眾人這種頗為上道的行為,也頗為滿意。
手上的動作也就快了些。
剛用過龍天昱親自送過來的午飯,她就去了此次診治的最後一家——樂正家。
說起來,除了樂正子修跟樂正子檀兄弟兩個,其他的樂正家族的人,她還真的沒見過幾個。
原本,按照樂正家的數據來看,他們應該是排在中間的位置的。
但樂正子修在關鍵時刻,卻發揚了他作為首族家主的高尚風格,公然將自己排在了最後。
收割了一波好感度不說,還讓自己在古族的威信更深。
剛開始林夢雅還覺得樂正子修還真是大公無私。
但到了地方,她才知道什麼叫做雞賊。
「宮家主,這位是我族內的二伯,勞煩你幫我看看,他的狀況如何?」
樂正子修對待她的態度,一如往昔。
只不過眼神悄然溫暖了幾分,才能稍稍看出來是歡迎她的意思。
林夢雅也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至少在人前,他們不會主動暴露出合作的關係。
跟著樂正子修到了內院,這才見到了對方口中的族中長輩。
「都給我滾出去!那兩個小白眼狼,他們就是想看我死!」
裡面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聽起來也不像是快要死了的樣子。
林夢雅悄悄給樂正子修遞了個眼神。
後者對著她微微搖了搖頭,眸子裡卻泄露出幾許無所謂的淡漠。
所以,這倆人的關係,很有可能並不好?
倆人的交流無聲且迅速。
轉眼間,樂正子修就為難地皺起了眉頭,輕輕敲了敲房門。
「二伯,是我。」
裡面的聲音低了下去,但也僅僅是那麼幾秒鐘。
隨後,一道更加爆裂的怒吼聲傳了出來。
「你還有臉叫我二伯!樂正子修,你別忘了,當初你父母過世以後,是誰庇護你們兄弟二人長大的!」
「又是誰,費盡心思地讓你穩坐家主的位置!」
那副高高在上,理所應當的態度,林夢雅聽了,都不由得有些驚訝。
說實在的,她是從自家男人的調查中,得知了樂正家兩兄弟的位置,並不穩固。
但她也沒想到,這位樂正家的二伯,居然會如此大肆將恩情掛在嘴上。
雖都說大恩不言謝,但真正能舍已為人的好人,也不會總是把自己對別人的恩德掛在嘴上的。
所以,從樂正子修的態度上來看,這恩情,很有可能摻雜了不少水分。
但這畢竟是別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置喙。
只得默默站在一旁,看樂正子修如何應對。
「當年的事情,子修從未有忘記。」
樂正子修說得正經,但心頭卻是一片譏諷。
當初?
呵!若不是晴姨好心在暗中幫助他們兄弟二人,只怕他與弟弟,早就死在這位好二伯的後院裡了!
不過是想要借著他們兄弟二人,來侵吞他父母留下的家產而已。
也還好意思,以救命恩人自居?
但樂正子修,早已經非當年孤苦無依的小小少年了。
如果說,晴姨教給他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那大概,就是足夠他自保的能力,與堅韌不拔、處變不驚的心性了。
「你沒忘了就好,子修,二伯已經老了。就算是沒遭到這場劫難,恐怕也沒幾天好活了。」
「二伯沒有旁的心思,只希望你能看在當年我拼死救了你們兄弟二人的份上,能讓二伯安享晚年。」
「子修,你能答應二伯麼?」
林夢雅可是親耳聽到,剛才還怒氣沖沖,叫嚷著樂正子修是個白羊狼的聲音,轉眼間又變得這般軟弱哀傷。
所以說,你們古族專門出這種戲精嗎?
還是因為環境太過惡劣了,因此每個人都練就了一身變色龍般的好本事?
她真是深感佩服,自愧不如啊!
樂正子修的眼神,也是從嘲諷,變為了冷漠。
但語氣,卻染上了幾分難過。
「二伯,你說得這是什麼話?」
「我跟子檀怎會記不得您當初對我們做的事?」
「而且您身為族中德高望重的長輩,自然是要好好安享晚年的,您別多想,我已經找了人來給您看病了,您就開開門吧。」
得!
她今天是誤入戲精飆戲大會了是嗎?
一個是挾恩圖報,另外一個,完全就是睚眥必報,但態度卻誠懇得很。
頂多只會讓人覺得有些疑惑,但卻抓不到一點的把柄。
這倆個人,真是絕了!
「大夫?你請的是什麼大夫,可能醫治好的我的病?」
裡面的人明顯不信。
隨後,稍有些不滿地抱怨道:「我都聽說了,那些人要的只是宮家的一個小家主而已。宮家......宮家已經被逐出古族了,一個棄族之人,你又何必非得把人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