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又有什麼用,不會想指著那張臉就想要攀高枝吧?」
「再說姑娘家家的從小就這麼招蜂引蝶,想來往後也不是什麼安分的坯子,哼!說不準,要給人家當外室的好料子呢!」
林夢雅跟白蘇同時沉下了臉色。
這話要是落在她們身上也就罷了,頂多就當是聽到瘋狗在狂吠。
但對方針對的,卻是她們的心尖尖寶貝疙瘩肉小福寶。
她閨女才兩個月大,憑什麼要忍受這種污言穢語的糟蹋?
而且不僅是她們兩個,霍叔以及方姨,還有跟著他們出來的所有人,聽到這話都怒瞪那個嘴欠的傢伙。
但對方卻不以為意,嘴裡依舊不乾不淨。
「要我說,這樣的小狐媚坯子生下來就該在尿桶里溺死!免得她往後勾引那些好人家的漢子,不知要禍害多少人!」
白蘇的拳,捏的咯吱作響。
林夢雅也是暗中扣住了自己的暗弩,隨時能送對方走。
「看來真是出門的時候沒看老黃曆,不然怎麼隨隨便便就遇到這等滿嘴噴糞的下等貨色。」
方姨開口,便把對方罵得狗血噴頭,但還不算完。
她冷著臉,揮了揮手。
下一刻,蘭姑姑就帶著兩個粗壯的婆子走了過去。
「你、你們要幹嘛?」
之前說話的是個五十來歲的婦人。
她一貫就是個尖酸刻薄的性子,最受不了別人比自己強。
可偏偏她養了個又傻又丑的女兒。
如今已經一十八歲了,卻還是無人問津,甚至還成為了他們當地族人在背後議論嘲笑的談資。
是以她每每看到別人家又漂亮又聰慧的女兒,都會拈酸吃醋地說上幾句風涼話。
若是與她家家世相當,或者是不怎麼出色的的也就罷了,頂多也就是說幾句酸話而已。
但要是見到家世不如自己的,或者是人家女兒特別優秀的,她就跟被人戳了心窩子似的,非得鬧出點什麼來才能甘心。
上一次,她就看到一個族人的孫女長得花容月貌,心裡頭氣恨難當,居然找幾個下人直接糟蹋了人家姑娘!
那姑娘接受不了,一時悲憤居然直接吊死在她家門口。
這下子,她可算是戳了馬蜂窩,差點被她夫人趕出來。
這次去族會,也是她娘家死乞白賴地懇求她夫家把她帶上。
只可惜她夫家不肯給這個面子,言明這次去族會,會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她給休了。
她娘家不肯,這才帶著她一起走,準備去懇求對方的原諒。
可不想,這瘋女人到現在還不知道悔改,居然在路上就犯了老毛病。
頓時他娘家人都懶得理她了,覺得十分丟人。
「幹什麼?」
蘭姑姑冷笑著看著面前的女人,袖子一擼,直接抓住了女人的肩膀。
「我家夫人跟小姐們嫌棄你嘴臭,治好讓我這個當奴婢的,給你洗洗嘴了!」
女人拼命地掙扎,尖叫道:「你們給我滾開!下賤胚子,你可知道我是誰......嗚嗚嗚......」
管她是誰?
蘭姑姑直接從旁邊抄起一盆髒水,直接順著女人的嘴巴灌了下去。
這盆水原是夥計用來投洗拖地的抹布的,因著這兩天人多,所以地上也多是一些灰塵泥土。
木盆子裡頭,光是泥漿就得有一指多厚。
可這些,統統都灌給了女人。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但女人是犯賤在前,何況如此惡意地詛咒一個無辜的小嬰兒,也難怪人家大人動怒了。
蘭姑姑的下手極有分寸。
把那盆泥水灌下去之後,就命人鬆開了女人。
下一刻,女人趴在地上,不停地乾嘔起來,眼中滿是怨毒。
「嘴洗完了,但願夫人以後能夠學會說人話。否則下一次,奴婢可不保證,您還會不會遇到如我家夫人跟小姐這般這樣心軟的人了。」
「嘔......你,你們給我等著,呃......」
女人斷斷續續地往外吐著水,卻還在不知悔改的威脅蘭姑姑。
眼見著這裡鬧成了一團,外面終於有人進來。
而趴在地上,吐得一片狼藉的女人,在見到來人之後眼前突然一亮。
「成泰!有人欺負你姐姐,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褚成泰先是一愣,下意識的躲開了撲向自己的身影。
只聽得「咚」地一聲,女人再度重重落地,摔了個狗啃泥。
褚成泰皺著眉頭,半晌了才勉強辨認出來,「阿姐?」
隨後,他趕緊讓人把姐姐扶了起來。
這才看到對方滿臉都是泥漿,衣服也是濕漉漉地,看起來就像是在泥潭裡打了個滾。
頓時,臉色愈發的難看。
「阿姐,我不是說了讓你老老實實的待著嗎?」
但褚穗英卻猛地抓住弟弟的手,大哭大鬧了起來。
「嗚嗚嗚,你要是再不來,我都快要叫人給欺負死了!成泰,你必須得給我做主,你可別忘了小的時候,阿姐是怎麼對你的!」
褚成泰只覺得頭都要炸了。
他這個阿姐一向任性的很。
不過在他們小的時候,也虧得阿姐這般潑辣的脾氣,才能在後院兒一眾子女的虎視眈眈中,最終由他繼承了大部分的家產。
也是如此,褚穗英才能這般行事。
不過是覺得,身後有個能隨時給她擺平各種破事的弟弟罷了。
褚成泰眉頭緊皺,冷著臉看向姐姐的侍女。
「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好好照顧大小姐麼?」
那侍女也不敢隱瞞,連忙將之前發生過的事情說了一遍。
得知又是姐姐的這張破嘴的惹得貨,褚成泰的頭更疼了。
誰知,褚穗英回手就給了據實已報的侍女一個耳光。
「放屁!明明是他們欺辱我在先!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成泰,把她給我拉出去直接打死!」
侍女嚇得立刻下跪求饒。
但褚穗英也是正在氣頭上,不依不饒地非得鬧著讓褚成泰把人給處置了。
無奈之下,褚成泰只得讓人把侍女拉下去打死。
看著那侍女的下場,餘下的幾個人縮了縮頭,卻是低垂著頭,再也不敢吭聲了。
「不成!我一定要讓那些人給我下跪賠罪,成泰,你姐姐我長到這麼大,還受過這麼大的委屈,你要幫我!」
一想到那幾個人,褚穗英就恨得咬牙切齒。
褚成泰卻心有顧慮。
他們褚家雖然最近勢頭正盛,但到底也只是一個上弦族的末流。
驛館內人員混雜,能這般高調行事的,其背後也許會有一個相當強勢的家族在撐腰。
如果是這樣,那他要是冒然地出頭,只怕會得罪人。
而在褚成泰進來的時候,林夢雅一行人就離開了。
霍叔行事又低調,因此當褚成泰查到昨晚帳目的時候,只知道那些人是趙家人。
「呵,小小一個趙家,居然敢對我褚成泰的姐姐出手,當真是猖狂!」
得知對方的家世遠遠不如自己,褚成泰也就打算順了姐姐的心意。
他並非不知道此事,可能錯在他姐姐。
但褚穗英再怎麼著,也是他褚成泰的姐姐。
對方這麼做,那就是不給他褚家面子。
「姐姐放心吧,我已經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了,這個仇,我會替你討回來。」
坐在馬車裡的褚穗英已經洗漱乾淨了。
聽到這話,她卻覺得不能解她心頭之恨。
眼珠子轉了轉,她想到了一個極好的主意。
「你前陣子不是說,想要採買幾個樣子不錯的小丫頭麼?」
褚成泰點點頭。
他之所以能讓褚家脫穎而出,除了手段之外,也是靠巴結上了幾個大靠山。
而且這樣的人,偏偏都喜歡端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架子,實則背地裡,都是一個個老色鬼。
更過分的是,人的年歲越大,就越是找些鮮嫩的消遣,就好像能找回自己逝去的昭華歲月。
前陣子他找了幾個十三四歲的,想必也得不了幾年的新鮮,就得送新的。
他想著,不如乾脆自己馴養幾個。
一來是從小就好教,也能讓他的那些大靠山更加滿意;
二來,則是他的私心了。
他想弄一個私娼會館。
平日裡自然是做旁的掩護,而關鍵是安全、方便,最好是能讓那些人流連忘返,還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
只是要是這樣,他必須得有足夠吸引那些人的籌碼。
褚穗英想到那個小女娃的樣子,心頭忍不住一陣陣的冷笑。
長得好看又如何?
她非得要讓這個小娼婦,成為人人可踐踏的婊子!
「那個趙家的小丫頭就長了一副好顏色!要是你能把她要過來,好好教養上幾年,十年以後,說不定就是奇貨可居了。」
褚成泰卻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我聽說那還只是個幾個月大的娃娃,便是長得再好又能如何?說不定長大了姿色平平,還白白耗費了我的精力。」
但褚穗英卻道:「你是沒看到!那小女娃還有個哥哥,雖是那孩子,但卻是雌雄莫辨的長相。小小年紀便帶著絕色的風姿,想來他妹妹也不會差。」
「阿姐此話可當真?」褚成泰的心頭一跳。
「那是當然,我騙你做什麼?你若不信的話可以問問旁人。」
如果不是為了報復,她才不會夸仇人的孩子。
但褚成泰卻一下子動了心思。
要知道,這鮮嫩的玩意兒,可不分男女。
若是真能把這對兄妹搞到手,哪怕是多耗費幾年的功夫教養,說不定往後,就能成為自己手裡的一對大殺器呢!
想到這裡,他頓時滿臉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