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讓開!」
氣勢洶洶的君蓉蓉在婆子的幫助下,硬是闖了進來。
她只看到趙子言急匆匆地躲進了屋子裡,當下,就沉下了臉。
小雜種,真是不知好歹!
「趙子言,你給我出來!你別以為這樣躲著我就可以改變什麼,你別忘了,你有今天是誰陳全了你!」
她狠狠地威脅著。
就在此時,一道略有些中氣不足的聲音卻敢站出來阻止她。
「這位姑娘,請你不要再嚇唬子言了。他還是個孩子,你這麼做會讓他害怕。」
君蓉蓉一轉頭,就瞥見了霍雲思的模樣,卻突然尖叫了一聲。
「哪裡來的怪物!你們快點來,把她給我趕出去!」
她驚恐又嫌惡地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指揮著自己的那幾個婆子要把人趕走。
此時霍雲思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忘了戴面紗。
她有些侷促地道歉,並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要嚇你們的,你們別害怕,我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
君蓉蓉只覺得面前的這張臉實在是太醜太嚇人了,她多看一眼,晚上都會做噩夢。
「我們趙家怎麼會有你這種怪物!」
她疾言厲色地喊道。
「快點把她給我拖走,免得髒了我趙家的院子。真是晦氣,平白無故地怎麼遇到這種醜八怪。」
霍雲思有些愣怔。
剛清醒的時候,她也曾憎惡鏡子裡的那張惡鬼似的臉。
但是後來,不管是宮姑娘還是嫂子,亦或是墨言跟子言,他們都不曾嫌棄過自己。
而且就在剛剛,墨言還親了她,她還信誓旦旦地,要保護好那兩個孩子。
咬了咬唇,霍雲思突然說道:「我不是什麼怪物,我臉上的這些疤痕,只是當初受到了一些傷害。」
但君蓉蓉哪裡在乎她說了什麼。
她狠狠地嚷嚷著。「你們等什麼呢?沒看到她就是個乞丐嗎?對,她就是個要飯婆子,肯定是覺得我們趙家人心地善良,所以才賴著不走的。快點,把她給我趕出去!」
說著,她就轉身想要去抓趙子言出來。
都是那個小崽子連累得她,看她一會怎麼教訓他!
「你別碰子言!」
本來還有些畏畏縮縮的女人,突然就爆發了。
她沖了過去,用身體擋住了門板,將兩個孩子牢牢保護住。
「丑鬼,給我讓開!不讓,我就讓他們打斷你的手!」君蓉蓉陰沉威脅道。
但霍雲思這次,態度卻強硬得很。
「你不能進來,子言真的很害怕,你要是有事可以去找趙夫人,她一個孩子,幫不上你們。」
君蓉蓉只覺得這院子裡的人,她真是看誰都不順眼。
「一個臭乞丐,也敢管我的事。」
她眼神陰鷙地盯著霍雲思,只覺得那張醜臉是越看是令她火大。
只聽得「啪」一聲,霍雲思只覺得臉火辣辣地疼,眼前甚至一黑。
「讓開!」君蓉蓉命令道。
但霍雲思卻是咬緊了牙關,顧不得嘴裡的血腥味。
「不讓,你休想再傷害我的孩子們!」
君蓉蓉心頭火越發旺盛。
她看著眼前這個不識抬舉的老瘋子,陰氣森森地說道:「看來,你是不想活了。」
說完,她揮了揮手。
下一刻旁邊的兩個粗壯的婆子,直接抓住了霍雲思瘦弱的手臂。
「你們!」霍雲思不斷掙扎,可就算是她覺得手臂都快要被扭折了的疼,但依舊不屈從。
「孩子們,快跑!」她猛地高喊了一聲。
下一刻,門一下子開了。
躲閃不及的君蓉蓉只看到一個木凳子向自己沖了過來,而之後,她差點沒被那隻小小的木凳子給頂吐了。
「子言哥哥,快走呀!」
跟在趙子言身後指揮的墨言吼了一聲。
但頂著凳子的趙子言卻沒急著跑,而是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重重地朝著抓著霍雲思的那兩個人撞了過去。
「哎呦,小兔崽子,你往哪跑!」
被撞倒在地的兩個人晃晃悠悠地爬起來就追。
此時君蓉蓉也狼狽地被人扶了起來。
她指著那三個試圖逃跑的身影,咬牙切齒地喊道:「把人都給我抓起來!」
三人慌不擇路,且門口已經被人封死了。
霍雲思護著趙子言,而墨言則是趙子言死死抱住。
三人是越被圍越緊,最後只能蜷縮在牆角。
「那個小畜生是誰?」一瘸一拐地君蓉蓉指著墨言問道。
墨言不樂意了,奶聲奶氣地回道:「小畜生你猜我是誰?」
「我哪知道!」
說完,君蓉蓉才後知後覺地明白自己是被那小崽子給罵了。
頓時,她只想把那小崽子殺了泄憤。
「哼!我管你是誰,看你的樣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來路。也好,反正這趙家的野種也不少了,今天,我就先除了你。」
墨言卻眯著眼睛,無所謂地說道:「你少吹牛了,想要殺我的人那麼多,但像是那麼弱的可沒幾個。」
這崽子,居然敢對她口出狂言!
君蓉蓉陰測測地看了一眼墨言,而後卻又意味不明地落在了趙子言的身上。
「那我今天就告訴你,不聽話的孩子,會有怎樣的下場,去給我牽一隻惡狗來!」
手下人急著就要去牽狗,可還沒出院子,就被一柄長劍抵著胸口給逼了回來。
「姑娘牽狗做什麼?可惜了,我家少爺最討厭的就是那種不聽話的狗。」
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隨後一道銀光一閃,那負責牽狗的惡奴的十指,已經被她全部都砍斷了。
慘叫聲還沒響起,人就直接被打暈扔在了一旁。
白蘇冷著一很臉,走到了君蓉蓉的面前。
「就是你,要教訓我家小少爺?」
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隨便打量了對方一眼。
「你也配?」
君蓉蓉不敢亂動。
眼前的女人太冷了,就算只是一雙眼睛看著她,卻也能讓她覺得心頭不安。
墨言看著白蘇姨姨,高高興興地叫了一聲。
「姨姨,我在這呢!」
白蘇用劍指著君蓉蓉,但還是回過頭來,關切地問道:「沒事吧小少爺,他們傷到你沒有?」
墨言搖了搖頭,小小的臉蛋卻有些泫然欲泣。
「他們沒有傷到我,雲思姨姨跟子言哥哥都在保護我,可是他們卻說我是個野種。」
小傢伙戲精上身,胖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肚肚。
「我這裡好難過,白蘇姨姨,野種是什麼意思?是說以後娘親跟爹爹都不要我了嗎?」
白蘇一定,這還得了。
要知道之前小少爺就遭受過這種語言暴力,當初他可是難受了好一陣子,最後好不容易才被哄好的。
如今,這個女人居然膽敢亂說話!
頓時手中的長劍就跟要殺人似的,直接往前刺了半寸。
「你敢罵我家小少爺?」
她一字一句,聲音宛如地獄傳出的死亡的鐘聲。
此時,君蓉蓉已經完全傻了。
這一幕,林夢雅都看到了。
她想捂著眼睛逃走。
大兒子不僅喜歡吃瓜,並且還戲精上身。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這些特點她也有,但是這種東西,難道也能遺傳?
眼看著白蘇那已經要氣得殺人了,她也不得不出現了。
緩緩走到兒子的身邊,周圍一片安靜,就連君蓉蓉看到她之後,都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在大佬氣場的加持下,她的出現,就意味著今天勝利到底屬於誰。
林夢雅瞥了自家兒子一眼,然後敲了敲他的額頭。
別人以為她是在安撫兒子,實際上則是——小子,心不在那裡。
言下之意,他穿幫了。
墨言卻很有一個戲精的休養。
胖乎乎的小手悄悄往上挪了一下。
很好,這下子他應該是胸口疼了。
林夢雅無語了。
她拒絕承認這麼敬業的演技源自於她。
另外一邊,君蓉蓉在看到母子倆人的互動後,後背已經滿是冷汗。
這個女人帶給她的威脅不小。
甚至那天晚上,她還做了一夜的噩夢,夢裡都是她的銀針,刺入自己雙眼的那一幕。
現在她終於反應過來,這孩子居然是這個女人的。
那她是誰?
難道,她是哥哥從路上新收的妾室。
可那孩子卻跟哥哥一點都不一樣......
她想起方嬈的過去,忍不住厭惡地看著林夢雅。
哥哥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喜歡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對了。
她一定是為了攀附哥哥,就拋棄了自己的男人,甚至還把自己的野種帶來了趙家,為的就是得到更多錢財。
絲毫不知對方已經腦補過度的林夢雅,此刻卻眯了眯眼看著君蓉蓉那張不斷變換表情的臉。
說起來,趙長老的相貌也算得上是極為優秀了。
但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怎麼跟趙長老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呢?
就算是隨了她那親生父親的,可兩個人終究是一個母親。
反倒是趙子言。
她回頭,看了一眼蜷縮在霍雲思身後,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少年。
從相貌上來看,趙子言才跟趙家夫婦更像是一家人。
她這可不是以貌取人,純粹是感慨幾句罷了。
言歸正傳,她眯了眯眼,手指頭動了動。
采茹立刻喝問道:「誰讓你們闖進來的?趙夫人不是說了,沒有她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