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畏懼的看了重華郡主一眼,立刻跪在了她的面前。✌🎁 ❻9Ŝ卄𝓾᙭.cØм 👍💲
「請宮小姐原諒勛兒,從前,都是勛兒的錯。是勛兒不應該恃寵而驕,隨意毆打小世子!」
這話,不像是從一個孩童的嘴裡說出來的。
倒更像是,大人教給他的。
林夢雅心思轉了轉,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
「你知道錯了就好,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再說,子不教父之過。是殿下沒能好好的教育你,不光你是的錯。好了,別害怕了,回去好好的睡一覺,以後,府內還要靠你們兄弟二人,守望相助呢。」
她摸了摸勛兒的頭,卻發現那孩子,小小的身體竟然在顫抖。
他,在害怕什麼?
「聽到沒有,宮小姐寬容大度,以後一定會是一位好的主母。我跟勛兒,也就可以放心了。」
「哦?郡主這話,我有些聽不明白。」
她故意裝作不懂的樣子,疑惑的看向了重華郡主。
後者咬了咬唇,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我知道,殿下的心中,始終只有宮小姐一人。但是,但是重華早已經無處可去。若府中還不能收留我的話,那重華,唯有死路一條了。」
重華說得悲悲切切,但她卻無動於衷。
看她還不表態,重華立刻哭著跪在了她的面前。
「求宮小姐救救重華吧!」
重華伸手,想要去抱她大腿。
誰知林夢雅眼疾手快,立刻後退了一步,而白蘇則是擋在了她的面前。
重華郡主的這一撲,撞到的卻是白蘇。
可白蘇的地盤穩得很,重華沒把她撲倒,自己卻撞飛了出去。
林夢雅心頭冷笑,她身後就是有稜有角的桌椅。
這要是撲到她的身上,一個站不穩,搞不好就得磕個植物人出來。
「哎呦,忘了告訴你了。💚♝ 6❾𝐒𝓗𝕌x.¢𝕆м 🐙💝我這個武婢脾氣不太好,看不得任何生人近我三尺之內。我總是說她杞人憂天,這世上,哪就那麼多人,對我欲行不軌呢?來人,快把郡主給扶起來,地上涼,可別著涼了。」
重華郡主這一撲是結結實實的,而白蘇剛才那一擋,暗中也是使了勁兒的。
這一下子,重華郡主撞得不輕,釵環散亂了一地。
「無,無妨,是重華不小心,怪不得宮小姐的武婢。」
下人立刻來攙扶,重華郡主臉色有些難看,但是還不敢發作,只能咬著牙說道。
「哦?那就好,郡主聲明大義,宮雅就放心了。你們快點送郡主下去休息,對了,請位大夫過來給郡主看看。」
「不必了,我無礙。」
重華立刻拒絕,可林夢雅哪裡給她這個機會。
「那怎麼行呢?郡主金枝玉葉,可容不得半點損傷。管家,你快去尋。不管是宮內的御醫,還是龍都內最有名望的神醫,都要請過來。」
管家聞言,立刻去辦。
重華郡主眼看無法拒絕,只能幹笑著說了幾句感謝她的話。
然後,就被下人扶出了正院。
臨走前,她還不忘帶走了勛兒。
但勛兒顯然,不太願意跟她回去的樣子,讓林夢雅不由得起了疑心。
重華郡主,又在謀劃些什麼?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小姐,您還是要小心這個重華郡主。」
紜兒看著重華郡主的背影,低聲提醒著她。
要是比起宮廷紛爭,紜兒的經驗也是不少。
再加上她曾身居高位,看這種事情,眼光也是十分獨到。
「你覺得,她想做什麼?」
眯起眼睛,直覺告訴她,重華郡主一定還沒有放棄龍天昱。
可是,之前重華明明已經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
與其說喜歡龍天昱,不如更說她喜歡追逐權勢。
但是現在,她拉著勛兒,又不惜自降身段,甚至來求自己這個「情敵」。
實在是讓人覺得,怪異無比。
「不管做什麼,咱們都不能讓她得逞。剛才,她撲小姐那一下,分明就是不懷好意。還有之前,管家說的那件事。皇宮之內,都有專門的滅火的準備。怎麼那麼就偶然,被她得知了呢?小姐,不覺得此事蹊蹺的很麼?」
紜兒的話,也說出了她的心聲。
但就目前來看,顯然她沒抓到什麼證據。
所以,重華郡主,還得繼續留在府內。
「你們都機警一些,我們不會留在這裡太久。我想,她應該按捺不住。還有,你們兩個收拾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是。」
管家得了她的吩咐,已經命人看好內院。
而主院有櫻子跟桃子兩人看守,不管重華想要做什麼,都無處下手。
她帶著白蘇跟紜兒換了身男裝,雇了一輛小馬車,到了南城的一處小茶館裡。
「三位裡面請,請問您三位,想要點什麼茶?」
夥計笑臉迎人,而林夢雅看四下無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要一壺碧螺春,兩盤盧家的茶果,是城東的盧家,可不是城西的盧家。」
那夥計立刻機警的看了一眼周圍,同樣低聲說道。
「裡面請,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她點點頭,帶著人轉身就進了內院。
內院不大,僅僅是幾間小房而已。
她快步走到了其中的一間,剛打開門,立刻就被幾個人給圍住了。
「你們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門內,一個精壯的漢子眉頭一皺,冷聲質問。
他雖坐在桌後,但人卻是氣勢雄渾,頗有一副不怒自威之相。
而圍在她身邊的那六個人,各個都是精明強悍,一看就知道不是常人。
滿意的看了一周,她開口,原本婉轉清脆的女聲,卻轉成了略中性的聲音。
「怎麼,聶將軍連我都認不出來了麼?」
聞言,七個人同時驚呆了。
聶慶愣了愣神,隨後卻是面色陰沉。
「哼!光憑聲音,你就想要冒充我們神使大人麼?不管你有什麼手段,我們的神使大人,絕不是爾等能夠取代的!」
林夢雅笑容僵在了臉上,這貨,難不成真的一點都沒懷疑自己的身份?
清了清嗓子,她覺得有必要從頭解釋了。
「那個神使大人,就是救你們出來的人,對吧?」
七個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臉色十分不善。
「可是為什麼,給你們提供物資支持的,卻是宮家呢?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的神使大人,為何會跟宮家攙和到一起去?」
其實她之前也留下了不少的線索,除了她之外,宮家的那些人在上山的時候,也未曾隱藏過身份。
她也安插了不少宮家的人進了逃奴的營地,所以,這群人但凡是聰明一些,也肯定可以猜到其中有所關聯了吧?
但沒想到,這些人,居然真的沒猜到。
「這我聽聞宮家向來是仁慈寬厚。他們定然是看不慣這些人對逃奴的所做作為,所以才如此幫我們!」
「對,就是這樣!」
她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這兩位仁兄,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該說他們是天真善良好,還是淺薄無知的好。
「那你們有沒有聽過,宮家的那位大小姐呢?」
七個人同時愣了愣,然後一起點了點頭。
「我,就是宮家的那位大小姐。我是在拍賣場你們看到你們的,也是在拍賣場你們,把你們給解救出來的。還有,宮家的那些補給,也是我給你們送來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宮家的人。」
她恢復了原本的聲音,臉上,也帶了幾許笑容。
但沒想到,那幾個人傢伙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我本來以為,宮家的人深明大義。沒想到,他們也是這種無恥小人!」
聶慶身旁的人,咬著牙,憤恨不平的說道。
林夢雅心頭有些不悅,但她知道,當中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不然,他們不會這樣說宮家。
「發生什麼事了?」
「不用再假仁假義了!分明,就是你們宮家殺了神使,然後,想要派人來冒充!哼,什麼宮家,不過是想要利用我們而已!」
六把血亮長刀指向了她,而且每個人臉上的憤怒,不似造假。
「你們,聽誰說的?」
「還用別人說麼?就是——」
那人有些激憤,剛想要繼續說,卻被聶慶給截了下來。
「夠了!宮家待我們不薄,不管他們是真情還是假意,我們都不可以恩將仇報。宮小姐,你走吧。以後,我們宮家,恩斷義絕!欠你們的東西,我們會如數奉還。但殺我神使之事,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下次見面,咱們是敵非友!」
聶慶一臉的沉痛,可卻攔下了手下人的動作。
林夢雅看著他們幾個人,良久,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所以,你們給我發信號,只是為了試探我是真是假?哪怕今日來的是那位神使大人,你們恐怕,也會試探他吧?」
她語氣清冷,聽得聶慶有些疑惑。
「宮小姐,事到如今,您就不要再想要矇騙我們了。我們只想問您一句話,神使大人,到底是不是死在你們宮家人手中的?」
林夢雅覺得此事,實在是太過可笑了。
她之所以決定要以真實面目示人,就是希望大家以後,能夠坦誠相待。
沒想到,他們居然早就懷疑上了。
「我在問你,是,或是不是?」
聶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