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難得出來一次,別顧及我太多。😾♗ 🍟♟ 五哥哥,你朋友還在呢。」
林夢雅也覺得俏臉發紅,可是她能怎麼辦呢?
宮家的五個哥哥各個都是嚴重的妹控,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啊!
自打次,宮斌知道輕信了旁人,冤枉了她之後,對她更是滿滿的補償心理。
儘管她已經說了很多次用不著這樣,但是這次出門,宮斌幾乎媽還操心。
一應物品都買了個全不說,行李更是如同搬家一般。
出個門,她壓力也蠻大的好麼?
「不用管他們,沒事好,沒事好。」
宮五絲毫不在乎後面那群公子哥們的感受,頓時,大家都覺得有點心酸。
但是,當宮五帶著林夢雅站在桌子前的時候,一桌子的世家公子們,得有一半都直了眼。
剩下的一半,也都是在偷瞧那一對兄妹。
「幹嘛?告訴你們,再敢看,眼珠子給你們都挖出來!」
宮五保護性的護著自己的妹妹,心裡頭真是後悔為了讓妹妹散心,而把她領到這裡來了。
狼多肉少,各個都盯著他家的妹子,真是讓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原來是宮賢弟到了,來來來賢弟,來這邊坐!」
他這麼一聲吼,頓時讓人清醒了過來。
有跟他關係好的,立刻大聲嚷嚷著招呼著他。
但是宮五卻冷哼了一聲,帶著妹妹,到了遠離那人地方落座。
桌子很大,現在做了七八個人也沒有滿。
林夢雅被安置在宮五的身邊,那群人雖然對她身旁的座位望眼欲穿,可惜,卻沒有一個敢過來的。
一是臉皮沒那麼厚,二來嘛,自家哥哥的眼刀,也不是白給的。💀☜ 69ˢĦ𝓾ⓧ.𝓒𝕠M 🐨💚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我告訴你們,誰也不許打我妹妹的主意。不然的話,我二哥你們都知道吧?在場的,有沒有被我二哥打過的麼?」
縱然美色的誘惑在前,但是宮家老二的威名,顯然更加霸道。
那群公子們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如同在朝堂一般,倒不像是在餐桌。
林夢雅看著,只覺得好笑。
其實這群人對她沒有惡意,有些東西,她還是能分辨得出來的。
宮五也並非不了解自己朋友的品行,只是兄妹兩個對視一眼,這種通殺全場的感覺,還不賴呢!
「說吧,你們這麼急著把我叫來,是為了什麼事?」
宮五故意裝出一副嚴肅臉,但是林夢雅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想來也是極為想念這些好友的。
「我們能有什麼事兒啊,家裡的事情,用不著我們插手。朝堂的事情,我也不夠資格插手。唯有,吃喝玩樂,賞賞花雪美人,便是正事了。」
坐在他們正對面的男子說道,這一桌的人都很年輕,雖然各個穿著打扮不差,但是一看,是沒吃過什麼苦的類型。
只是他們跟宮五有些不同,總體來說,他們的生活還是養尊處優的。
但是林夢雅卻從他們的眼神里,語氣里,分明聽出了對自己的命運的無奈。
生在世家,意味著他們平常人會享受到更多的特權。
但天是公平的,同時,他們也被註定了命運的軌跡。
「你們還記得青州李氏的李杉麼?過了年,他要迎娶田家的那位刁蠻小姐了。我聽說,人還沒嫁過去呢,直接逼死了李杉的心人。呵,有這樣的河東獅在,只怕李杉以後的日子可慘了。」
「是啊,我們這種人,一輩子只能活在父輩的陰影之下。」
「不知道,下次相聚的時候,我們還能否是現在這樣了。🐙☢ ♣☢」
氣氛,突然低迷了起來。
林夢雅原以為,自己會看到龍都之,世家公子們恣意風流的一面。
卻沒想到,這裡竟然只是個供他們喘息的小小天地罷了。
連宮五也被影響了,皺了皺眉頭,突然起身。
她走到窗戶的邊緣,猛地推開了窗子。
頓時,冷風夾雜著房檐下飄落下來的雪花,湧進了屋子裡。
一股子徹骨的寒意,讓屋子裡的人,都精神一振。
視線,不由自主的聚集到了窗邊女子的身。
「小雅,快過來。你身子剛好,吹不得風!」
宮五喊道,人立刻跑了過去,把窗子關得嚴嚴實實的,又把人給拉回到了座位。
「抱歉了各位,我看大家都有些醉意。這冷風,可醒酒茶管用多了。」
她大大方方的說道,一張俏臉帶著恰到好處的笑。
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都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林夢雅知道,這些都是對未來跟命運迷惘了的人。
他們年輕,他們也有能力,心也未必沒有熱血的抱負。
但是,家族如同枷鎖一般,絆住了他們的腳步。
於是,這些人覺得,自己如同籠鳥,被困住了腳步。
可他們又哪裡清楚,是他們的家族給了他們庇護,起那些奴隸們,他們的鬱郁不得志,不過是矯情罷了。
「我聽聞龍都之,世家都喜歡各種珍的花草。不知道,現在誰家可有這些花草,能讓我一觀呢?」
幾位公子們不解其意,但是都想要投美人所好。
「現在的花草,都被花匠放在花房裡越冬了。若是宮小姐喜歡的話,過年春天,在下願意奉我家珍藏的珍品,供姑娘賞玩。」
不愧是世家的公子哥,哄人的話,從來都是信手拈來。
林夢雅笑著看了看那人,淡淡的說道。
「看來,再名貴的花,也得按照時節的安排,次第而開,受不得半點寒風的花草,哪裡有半點風骨呢?」
她的話,幾乎貶低了所有的花草。
男人裡面,有喜愛花草之人,立刻反駁道。
「小姐這話,在下不敢苟同。越是名貴的話,越是需要花匠精心侍弄。花如美人,必得人垂憐,嬌養,才能爭鬥艷。女子也好,花草也罷,金貴者,才能有最佳的命運。若是如同路邊的野花野草一般,即便再嬌艷又如何,還不是無人賞識?」
這話說的有些無禮,宮五也皺緊了雙眉,但是卻被林夢雅按住了肩膀。
只見她不慌不忙,從酒壺裡倒了一杯酒出來。
「公子好見地,那我請問公子,我手裡頭拿,是何物?」
那公子以為她是故意譁眾取寵,帶著幾分淡淡的厭惡說道。
「自然是美酒。」
「嗯,那你們盤碗的,又是何物?」
「自然是佳肴。」
「真是有趣得緊,糧谷釀成的酒,蔬果做成的菜,在公子的眼,便是珍饈佳釀。那請問公子,這裡面可有什麼東西,是您家珍貴的花草,能代替的麼? 公子又可知道,糧谷蔬果,可有萬般呵護麼?」
被她輕輕柔柔的回嗆,那人自然是不服。
「小姐這話,是在強詞奪理!蔬果糧谷,生來便是供人食用的,哪裡跟花草可?」
林夢雅聽得這話,站起身來,再次踱步到了窗前。
「剛才我打開窗子,看到了街面,有奴隸正在清理積雪。他們也是人生父母養,可卻如同糧谷蔬果一般,被人用作了工具。寒天雪地,還要穿著破爛的衣裳,在這裡為世家公子們開路,他們的回報,也許只是吃不飽的一餐。可是呢,你們天生富貴,讓家人呵護備至。所以你們如同花房裡珍貴的蘭草,一邊抱怨著世事的不公,一邊又享受著家族給你們的特權。說實話,我覺得你們一點都不可憐。說實話,我對你們有點失望。五哥哥,我看我們還是走吧。跟這群矯情做作的人在一起,我怕會玷污了你純良的品格。」
說完,她臉的笑意,越來越淡。
宮五也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但是他的眼,也不免帶著幾分失望。
「宮五哥,大家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又何必當真?」
連星有些緊張,拉住了宮五的袖子。
宮五卻搖了搖頭,抽回了自己的袖子。
「其實,我本不想出來見你們。半年前,我宮家落難。我以為你們會記得少年時的情義, 我宮五從未求過人,也不屑於你們的幫助。可是,除了連星跟程兄之外,我從未收到過任何人的來信。」
宮五的語氣淡淡的,似乎在陳述著某些,與自己絲毫不相干的事情。
連星瞪大了眼睛,怒視著自己曾經的夥伴。
「你們!不是都跟我說了,私下裡,已經給宮五哥去信問候過了麼?怪不得,我一說要你們拿些銀兩齣來,暗周濟宮五哥的時候,你們義正言辭的說,以宮羽的性子,必定不會在如此落魄的時候,被我們所察覺。原來,你們是心虛!」
連星的指責,但這些人都低下了頭。
「唉,連星,我們也是有苦衷的啊!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在家裡不受重視,當時宮家,你們也知道的」
其,有人還在為自己狡辯。
連星漲紅了臉,確實是沒想到,這群人居然會這樣虛偽。
林夢雅從懷,掏出一張銀票,輕飄飄的放在了桌子。
「連公子,也不必如此。大家都有難處,這我們清楚。至於現在,宮家的確緩了過來,但是,我五哥哥,必定是不能跟各位公事的了。這一局,算是我給各位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