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虎謀皮,轉而對付葉凡。
亦或者,讓他與葉凡虛與委蛇?
龍將微抬眼眸,目光深沉的看著姜安國:「你想如何?」
「既然你能拿到解藥,那就救了他們,然後離開這裡。」
這個回答,倒是讓龍將極為詫異。
他可是已經做好了與姜安國合作的準備,結果對方卻不理睬自己,只是要解藥救活那些昏迷不醒的高層。
出乎意料啊!
似乎知道龍將在想什麼,姜安國笑著說道:「呵呵……與葉凡相比,我能給你的,無非是一些錢罷了!但是,錢買不來仙器,對嗎?」
龍將明白了。
不過,對方沒有威脅自己,他倒是鬆了口氣。
同樣笑了笑,龍將道:「只是你……真的能對付葉凡嗎?」
「張局長,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他無所顧忌吧?」姜安國臉上保持著笑容,但語氣卻有些輕蔑:「他若獨身一人,必然可以闖入這裡,將我格殺。但他有朋友,而葉凡又重義,所以,他在華夏無論做什麼事情,必然會首先考慮他的那些朋友。」
說道此處,姜安國嘆息一聲道:「這是他的掣肘,只要不觸碰這個底線,他就不會單槍匹馬的殺到我這裡。我用權謀,他若是不想吃虧,必然也會用此方法來針對我。不過……」
姜安國挑了挑眉毛,得意的說道:「我從軍政五十餘載,靠的可不僅僅是我那丁點軍功,而是關係。張局長,雖然身居高位,但若是從基層一步一步向上爬,此時,怕也只是科級一類的小人物吧。」
「而葉凡,不過二十歲,與我孫子,姜玉龍一般大小。對於權謀的理解,恐怕都是從那些電視劇中學的。所以,他想拿權謀與我爭鬥,只會讓他觸動更多人的底線。最終的結果就是,他離開華夏。而我,依然是我。」
「現在明白了嗎,張局長?」
龍將不置可否。
他可不認為葉凡會在意底線這種東西,若非有人阻攔,恐怕姜安國現在已然身首異處。
姜安國身居高位,經營權謀五十餘載,恐怕他的關係網,早已經如蛛網一般,錯綜複雜。
根據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們已然捕捉到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而這,真的是姜安國的底牌嗎?
龍將不這麼認為。
因為明面上的東西,已經不算底牌。
若是如此,這水很深啊!
龍將看著姜安國道:「這次我可以不管,但是下一次,可未必會這麼不小心。姜安國,你確定不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麼嗎?」
「呵呵……你以為還會有下一次?我敢監聽你,你真以為上邊察覺不到?張局長,棋子不是這樣玩兒的。他葉凡,想讓這些人成為掣肘我的棋子,我只能說他是小兒之智!」
「你是說……」
龍將滿臉震驚,他一直以為,自己得到授意,就可以在這兒牽制姜安國。
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姜安國監聽自己的電話,難道也是得到了上頭的授意?
他若是如此,那他豈不是也只是一個棋子?
不對,還有姜安國,他……他也只是下棋之人的棋子?
這就是所謂的平衡之術嗎?
還有葉凡,那他算什麼?
掌棋之人?
還是也是他手中的棋子?
這一刻,他再也無法靜下心來。他看著姜安國,眯起了眼睛,冷冷的說道:「你在誑我。」
「有必要嗎?」姜安國語氣很淡:「張建龍,底線之內,隨便我們怎麼玩兒,但是越過底線,上頭豈會容忍?呵呵……你受到斥責,難道我沒有嗎?這是上百個高層人物,怎麼可能讓這些人成為棋子?」
「那……葉凡呢?」
「他還有用,自然不會有事!但是我覺得,他會死!」
姜安國突然惋惜的看著龍將:「張局長,葉凡不死,隱門就會壯大,這……不是上頭想看到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雖然不至於覆滅隱門,但必然會想方設法,瓦解隱門的實力。當初,掣肘隱門的,就是我姜家……」
「到了你這個程度,最好能看清楚一些東西。否則,張建龍,你遲早會成為隱門的開刀之人。」
「行了,明天去拿解藥吧,然後離開這裡。」
姜安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便轉身離開。
他一直以為,隱門的存在,是上頭手中最有利的武器。可若是這把武器能反噬主人的時候,也許就是隱門面臨巨大危機的時候。
隱門不能有失,最起碼不能讓自己成為那個開刀之人。
所以……
再次嘆了口氣,龍將取出葉凡送給他的那把極品靈劍「斬邪」,隨後很不舍的撫摸著它。許久,他開口喃喃說道:「沒想到你在我這兒還沒徹底煉化,就要回家了!哎……」
撫摸了一陣兒,龍將緩緩站起來,走到窗前,又開始無聲的嘆息起來。
姜安國所說的那些話,他沒有懷疑。
能在高位,豈會不知制衡之術?
只不過,以前從來沒想過,甚至也不願意去想這些。
因為他是武器,保護國家的武器。
所以無論如何強大,目的都是為了更好的保護。
可他,卻超出了對方的控制。
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無法容忍的,何況是那位呢?
所以為今之計,就是自己不在與葉凡合作,哪怕是保護他身邊之人,也不可做。
他們是那位手中的武器,而不是葉凡的棋子。
或許是看到了如此情況,那位才會偏向姜安國吧……
……
「什麼?撤回去?那衡城這邊怎麼辦,我們不調查了嗎?」